第92章 死亡
伏特加在琴酒吩咐的位置上不是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但因为发出指令的人，他又不敢有丝毫擅离职守。
而平静，就在这时候被打破了。
伏特加看到浑身鲜血淋漓，连唇角都有鲜血不停涌出的琴酒的时候，他的身体陡然震了一下。
居然还有人能伤到大哥，还伤的这么重!
不期然，伏特加忽然想到了赤井秀一，但随即他又把这个想法给丢掉了。毕竟赤井秀一已经是个死人了，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威胁。
"大哥……"伏特加躲躲闪闪的喊了一句。
"快点离开这里。"琴酒冷冷的吩咐，语气要比平时低沉很多，也更加森寒。显然，他确实受了不小的伤。
伏特加一颤，马上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琴酒闭着眼睛，任由身上伤口汨汨流出的鲜血由醒目到干涸。
伏特加欲言又止，直到最后还是狠狠的闭上了嘴。就在这时，琴酒的眼睛突然睁开，淡色的瞳仁里满是杀戮和残忍。
"事情成功了，他已经死了。"琴酒扯出来一个蔑笑，"就看那一方怎么回复了。"
琴酒很清楚，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他绝对一枪命中了泽维尔・斯泰林的心脏。尽管等他准备再补一枪的时候泽维尔的支援已经来到，让他没能成功，但他还是笃定无疑对方死亡的事实的!
整个过程并没有太过出乎琴酒的掌控，只除却一点，那就是泽维尔・斯泰林那几乎和他一样娴熟的杀手的路数。
琴酒很罕见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陷落滚动发出巨大声响的摩天轮，接着就是目光森冷。
这个青年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竟然在最后一秒，泽维尔・斯泰林还妄图拉他一起下地狱。那个最后关头引爆的炸弹，却成了他自己给自己建造的坟墓。
这个十七岁就坐上教父位置的青年，到最终，也还是折在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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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成功的停住，无数的人在欢欣鼓舞，唯有角落里，墨绿色眼睛的男人死死抱着身上满是血污，早已闭上眼睛的青年快速奔跑着。
赤井秀一身后跟着茶色头发黑色皮肤的降谷零，现在日本公安遍布整个游乐场，看到赤井秀一形容狼狈，就想拦下他。
降谷零的眼神变得格外的犀利，他看着那些日本公安，直像要把他们的灵魂都看透。
赤井秀一对此充耳不闻，他一路走出了游乐场，然而刚出了大门，就有监视在此处的泽维尔的手下察觉到了他的身影。
等那人将目光转向赤井秀一的怀里，他甚至在那一秒连声音都发不出，然而不过短短半分钟的时间，数十个黑色西装的男人纷纷走到赤井秀一前面。
紧随而来的降谷零不过瞬间就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种场面。那时候，泽维尔在东京下降武装直升机的时候可没怎么考虑过日方的面子!
或许，是因为他……降谷零的心陡然沉了沉，表情也变得复杂难言。
"请把教父交给我们。"为首的西装男人再也没有了半分恭敬和客气。
赤井秀一抱着泽维尔的手臂紧了紧，绷得，几乎变成了石头。
"请交给我们，我们要请教父回俄国医治。"男人的声音愈发的冷硬，甚至开始弥散着一丝丝的杀意。
这气势，让人惊心动魄，赤井秀一也终于明白，那些每天对泽维尔恭恭敬敬，甚至有几分惧怕的手下，那些都是世界顶尖的杀手或者雇佣军。
到了这个时候，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依旧没有任何一个敢言泽维尔生死。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这时空气里突然穿出一个女声，里面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惊涛骇浪。
"你最好按照他们说的做，不然你把他留在日本，一天之后你连尸体都看不到完整的。"拉伊莎的声音穿过电脑屏幕，直直的重击在赤井秀一的心头。
隐秘的地方，赤井秀一的手指颤了一下，却又突然没了动静，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只余下沉沉死寂。
泽维尔从来没让拉伊莎看到过到底有多少人前来暗杀过他，也没让她看到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可她就是知道这一切，知道那些温和表皮下的血腥和残忍。
"还有，我告诉你们，泽维尔・斯泰林不会死!永远不会!"拉伊莎无比冷静的说出这一句话。
不是那种活在记忆里的死亡，而是他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死掉。哪怕眼睁睁的看着泽维尔毫无起伏的胸膛，拉伊莎也无比笃定着。
赤井秀一猛然抬头，良久，他只是闭上了眼。
周围黑色西装的男人见此，迅速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抬起泽维尔，平稳的，没有半分移动的晃动。
赤井秀一只觉得怀里一空，连最后那一分未散去的温度也留不住，寒冷的，直窜进心底。
尽管拉伊莎说的如此笃定，可赤井秀一的理智却不允许他自欺欺人，那个人，真的是泽维尔，不是别人的伪装，是他唯一的那个青年。
降谷零似乎隐约看到了赤井秀一挺直的脊背佝偻了一瞬，又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街道渐渐变得空寂，安静的要将人的呼吸都给湮灭成齑粉，然后狠狠的，窒息在肺部。
赤井秀一知道，这一次，他与他之间相隔的再也不是什么五年，也不是什么岁月时间，而是长长的，通向生死轮回的长廊。
或许，那就是永远。
至摩天轮里打开控电室那扇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赤井秀一突然道:"我们两个现在算是互不相欠了。"
只这短短的一句话，降谷零这才发现，赤井秀一的声音早已沙哑的不成了样子，就像就砂纸一点点打磨，生生的磨出血来一样。
赤井秀一离开的背影一如往昔，坚定的，仿佛每一分都经过了丈量一样精准。可那身形寥落的，就像是卸掉了一身的意气风发，落拓的像别墅里那个在凄冷的月光下形单影只的酒杯。
赤井秀一突然想到了他当初的承诺。
"你会保护好我的。"
"嗯。"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