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52
第52章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52
小猫的头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看过来。
忽然，又变成了秦少俞的脸。
他的脑袋倒悬，双目拼命地睁开,殷红的血丝爬满他的眼球，似乎要将他的眼珠撑爆。
被削尖的筷子笔直插入脆弱的喉咙,浓稠的血液顺着筷子汩汩流出，滴在诗瑶的脸上。
她猛然惊醒，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因动作太大,重心不稳，在床上滚了圈,滑到床下，双手撑着地板干呕。
动静将黎川叫醒，他打开灯,疾步走过来,在床边找到窝成一团的诗瑶,轻轻顺着她的背：“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诗瑶脖子上满是冰凉的冷汗，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擡起手摆了摆：“没事，做了个噩梦。”
黎川担忧地蹙眉，能将人惊醒后干呕的噩梦,不是一句“没事”就能掩盖过去的。
“你梦见什么了？”黎川联想到白天乔克警官过来说的事,猜测，“秦少俞？”
诗瑶被黎川扶着,坐在床边,黎川给她倒水，左手的伤还没痊愈,全程都是右手在忙。
温凉的水稍稍将躁乱的心情平复，诗瑶舒了口气，将杯子放在床头柜。
诗瑶没有否认黎川的猜测，她有些烦躁地揪紧床单：“他当年拧断小猫的脖子，如今将筷子插进自己喉咙，他是想对我说什么呢？”
“什么？”黎川被前半句话吸引注意，他知道诗瑶对布偶猫有应激反应，可她没说小猫是被秦少俞杀的。
当时在pretry酒吧，秦少俞的反应这么大，没想到里头还有这样的真相。
他目光不忍地落在诗瑶脸上，俯瞰的角度，女孩的睫毛浓密，在白皙透亮的脸上投下浅浅的影，她的五官常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但少有人知道在她这份恬静之下，到底承受了多大的苦痛和委屈。
在真相揭露之前，还得笑着，编造一个与事实完全相反、直戳自己心窝子的谎言。
“他该不会，是想通过这个行为，跟我道歉吧？”诗瑶还在胡思乱想。
正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一个拥抱忽然从侧面落下来，轻轻地拥住她。
“别再想了，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黎川宽慰，“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小岛上，他都在做伤害你的事，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原谅，即使是献祭了自己。”
诗瑶忽而眼眶泛红，因黎川的话动容。
她越来越发现黎川本人跟他看起来的差别非常大，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心细如发，好像手里攥着一只放大镜，能看穿她内心许多细微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东西。
对于秦少俞的自杀，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光听描述，就知道现场有多惨烈。
她会自发想象那血飞溅在他身上的形状，想象他临死之前如同神经质般喊着的那一声声“姐姐”，想到他将她压在床上时那让她恶寒的眼神……
她内心的情绪失衡般紊乱，无数痛苦的味道上涌至舌尖，导致她胃部也跟着抽搐。
“已经过去了，瑶瑶。”黎川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山谷的风，让人觉得舒服，诗瑶不自觉将身体往他的方向倾，闭起眼睛。
“他为什么不坏得彻底一点？”诗瑶很想吐露内心的烦闷，她很少有这种碎碎念的时刻，因为知道那不过是自寻烦恼。
但并不是知道本质，就可以自动过滤掉苦闷，她不是没有感情起伏的机器人。
“我从来没有逼迫他什么，是他咎由自取。”即使是在脑袋混乱的时刻，她依然笃定这一点，“他明明有很多种方法改过自新，但是他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方式，他在死之前都还要刺激我。”
黎川任由着诗瑶的言语发泄，两人头颈交接，互相依偎，他轻轻捋着她的后背，像是给炸毛的小猫顺毛。
“你没有做错，他活该。”黎川间断性帮腔，给于她语言和心理上的支持。
诗瑶思绪紊乱，想到哪里骂哪里，骂得累了，直接头枕在黎川的腿上睡。
她翻过身，仰头看向垂眸看着过来的黎川：“你会不会嫌我烦？”
“不烦。”黎川耐心极好，“在你离开了之后，我无数次想听你的声音，可你没有跟我说话。”
他的眼神太温柔，诗瑶不太自在地挪开目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但除了皮囊之外呢？
她自知自己睚眦必报、城府很深，可以笑着和恨得牙痒痒的人说话，她的成长经历与普通人相差太大，思想总喜欢往极端的方向去想，作为旁观者的角度，如果她是一个正常人，她可能不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更不会喜欢她。
“我说过的。”黎川掐了掐她的脸，“你很可爱。”
“可爱？”诗瑶愣住，随即质疑地皱起眉头，“你的滤镜是不是太大了？如果跟我接触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呢？”
“我们不是已经深入接触了吗？”黎川忽而扶起她，将她换了个方向按下，右手撑着床，坏笑，“还是你觉得，我们还可以更深入一点交流？”
诗瑶只觉天旋地转，就被他整个囿在身下，乖巧地将双臂收在身侧，擡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黎川的脸，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角度去看，都漂亮得像画出来的，潋滟的桃花眼含着笑和情，轻易就将人融化。
“残了一只手，还这么不老实？”诗瑶左顾而言他。
“只是受伤，还没废。”黎川指正，“连医生都改口说，不排除有痊愈的可能，你就这么盼着你老公是个残废啊？”
他忽而曲肘撑着，距离逼近，鼻息像羽毛，轻轻挠住诗瑶的脖颈。
“少占我便宜。”诗瑶别过脸，更正，“我们不是夫妻。”
“要是真废了，体验感会打折的。”黎川可没管她的申诉，将未尽兴的话题继续。
“会用到手吗？”诗瑶傻乎乎问了一句。
黎川只是虚晃一招，可没想对方回应了，一双大眼睛望过来，写满天真，他眸光微怔，擡起还没痊愈的左手抚上她的脸，嘴角的笑压不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