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医治简宝珍 - 悠闲嫡女 - 沉云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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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医治简宝珍

一下午应当是说了许久的话,那瓢泼的大雨已然成了朦胧细雨,天色阴沉加上被滂沱大雨浇凉了整个京都,凉沁沁的风钻入到衣领之中,只觉得凉的出奇。

到了厢房里,简宝珍躺在床上。她的面上更红了,听到是简延恩和简宝华的到来,挣扎着想要起来。

“妹妹躺着便是。”简宝华说道,低头看着简宝珍,她的脸更红了,高热让她的唇瓣干着起了皮,失去了过往的姣好。

坐在床榻边,简宝华自然而然伸手去摸简宝珍的额头。

她似乎下意识想要躲开,因为生病的无力,由着简宝华的手碰触到她的额头。

额头上的温度很高,简宝华的手相对而言冰凉,她便舒服地一叹。

“什么时候伤风?”

“已经有三日了。”丫鬟说道,低声说道,“因为小姐不想耽误了行程,一直不让我说。今个儿实在是雨太大,匆忙赶路,累着了。”

简延恩的眉头皱起,“这样的事没有下次。”

简宝珍细声细气地说:“爹……爹,不要怪罪红笺,是我……咳咳。”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了,简宝华坐在她旁边,看得是清楚。简宝珍用了全部的力气说话,这会儿更难受了。

“你别说话了。”简宝华说道,“爹爹,柴胡还剩下多少?”

简延恩说了一个数,简宝华站起身子,“爹爹,剩下的柴胡够了,妹妹烧的太高,得快些降温,我去找江宁世子要些酒,让妹妹降烧。”

“酒?”简延恩眉心不展,“你会医?”

“外祖家中,最多的便是书了,许多的书都是娘亲读过的,这其中也包括了医书。”简宝华说道。

简宝珍想要听清简宝华的每一个字句,想要揣测她的情绪与意图,只是高热让她的脑成了浆糊,每一字都听得分明,又好像每一字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睁开眼,觉得天旋地转,闭上眼,也像是坐在浪中小舟,上下沉浮分不清方向。

亡妻的本事简延恩是清楚的,简延恩看着小小的女童,正色道:“你确定?”

“万事都不可言说十足的把握。”简宝华说道,“但八九成的把握是有的。”简宝珍虽然是烧得厉害,目前却还没有失去意识,让她快速降温,等到稳定了,用柴胡发汗,这病就去了大半。病去如抽丝,剩下的需要细细调养。

“好。”简延恩说道,“我这就去寻江宁世子。”

这别院之中确实藏得有酒,简宝华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了染春与红笺两人,按照简宝华的吩咐,她们把简宝珍脱得干干净净。

简宝华看着简宝珍,若是她还有意识,只怕要羞死了。此时她还是个孩童,远没有前世身段的玲珑有致,胸前小丘尚未隆起,唯有腰肢纤细,隐约有了前世的模样。

简宝华打开了藏酒,“好酒。”她赞叹道,不一小会儿的功夫,房间里便是酒香四溢。这酒只怕酿了有二十年了,如今用在人身上退烧,有些可惜。

虽然可惜,人若是没了,只会更为遗憾。

软巾浸润了酒后,擦遍了简宝珍的身子,尤其是四肢、前胸与额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无意识皱起的眉慢慢舒展开。

柴胡已让人煮好,给简宝珍擦好了身子,简宝华让红笺托住简宝珍,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左手捏着她的面颊,手上微微用力就让她张开了口,捏着汤匙的右手迅速伸入到她的口中,黑色的药汁入了她的口,简宝华手上动作很快,抽出了药匙,左手的中指压在她的下颌处,手指用力上抬。简宝珍的面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痛苦的神情,然而她的喉咙微动,苦涩的药汁已经顺着喉到了胃中。

红笺见状,心中稍稍一松,用酒来退烧,这件事她闻所未闻,简宝华的年岁小,加上简宝珍到底不是简老爷亲生的女儿,心中疑心简宝华的胡闹,见着简宝华喂药的手法,一颗心终于放在肚里。

红笺松一口气的模样简宝华看在眼底,她手上动作不停,同样的法子喂下了第二勺的药汁。现在的红笺还是一团孩子气,藏不住所有的情绪,而前世的时候,红笺已是简宝珍身边最为得用的大丫鬟。

一勺又一勺,简宝华花了小半个时辰,把所有的药汁都给简宝珍喂了下去。

“应当是不会烧起来了,若是再烧起来,你来寻我就是。”简宝华只觉得手指有些难受,染春的一双手按压简宝华的手。

“是。”红笺应了下来。

前世,在赵泓泽得了疟疾的时候,他牙关紧闭根本服用不下汤汁,她想尽了法子才喂了药,往往喂一次药就要折腾大半个时辰,而一日又要喂三次药。

入了九皇子的府邸,她大半的时候,不是在给赵泓泽喂药,就是在给他喂粥。

如何喂药如何喂食,她最为熟稔不过,只是这身子年岁太小,还做不来这般强度的事,染春的按捏之下,简宝华仍是觉得难受。

“不必了。”简宝华从染春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大小姐,不如喂药的活交给我就是。”红笺连忙说道。

“看着简单,你若是动手喂不下去。”简宝华说道,经过擦拭的简宝珍,已经退了烧,吃下了柴胡,她的面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此时沉沉睡着。

红笺心中有些不信,仍然应下下来。

简宝华推开了房门的时候,父亲便在外等着。让开了身子,让父亲入内,“妹妹已经好了许多。”

房间里还弥散着的是酒气,床上躺着的简宝珍虽然没有睁眼,她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简延恩放下心来,再看看女儿,她闻了许久的酒气,白玉一般的小脸染上了绯红。

“让红笺照看就是,你随我来。”简延恩说道。

等到坐下之后,简延恩也注意到简宝华的手指的不自然,对着她招手,把她抱在膝头,用大手裹住女儿的小手,替她按捏,“你就……没什么想要问爹爹的?”简延恩同简宝华说道。

简宝华看着简延恩,笑道:“爹爹过得很好,便够了。旁的不重要。”

简延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想到肖氏的事情,总要和简宝华说个清楚,便缓缓说起,“你姑母应当同你说了,我娶了一门继室。”

简宝华点点头,听到简延恩说起了肖氏,心中有些讶然。前世没有这么早,大约是一年后,爹爹才亲口说了与肖氏的纠葛。

与姑母的信中所述相差无几,简延恩说过了事情的经过,最后缓缓说道,“我特地带她,是想要让你同她见一见。左右和你的年岁相差不大,以免她惴惴不安,总是觉得寄人篱下,心中难安。”

“恩。”简宝华点点头,整个人都偎依在爹爹的怀中,“我知道的,爹爹是心善人。”

心善?

他当时见着了刘珍珠,只觉得她小小年龄就命途多舛,与女儿一般的年岁,眼底却满是死寂沉沉,没有希望没有方向。肖氏选择去死,她便随着母亲去死。

六岁的女童,本应当是面上笑容灿烂,笑得两眼弯弯,星河都盛在那眼中;本应当身子跳脱轻盈,跑动着跳跃着欢呼着,像是热热闹闹簇簇绽开的花束;本应当是心无忧虑,想笑便笑着,想哭就抱着娘亲哭一场,任性而有恣意着。

他见着刘珍珠,兜兜转转都会想到简宝华,见着她面容死寂,就心中不忍。轻抚女儿的柔软发丝,温声说道:“肖氏的性子太过于软弱,如果放她离开,大约只有死路一条。若是纳下肖氏,珍珠是庶女,肖氏是那般的性子……我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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