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说
对于德拉科来说，哈利波特一直都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那个瘦巴巴脏兮兮带着破眼镜的小男孩，穿着肥大的麻瓜衣服，惶恐不安的站在量身的凳子上。
感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现在这么回忆起来也只能感叹，当初的品味可真是又愚蠢又差劲。
那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路人的家伙，自己居然会忍不住去搭话。
还有被拒绝后锲而不舍的找茬。
在每一次开学和放假的列车上，一间间包厢的找过去，直到找到为止。
然后就是乐此不疲的挑衅，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某人的怒火，生动的在他面前展现另一面。
德拉科习惯性的用手指在空气中勾勒了几笔，魔法的元素们就将那个第一次进入魔法界有些怯生生的小救世主形象还原，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怎么看都和现在的哈利波特完全不同。
不是说外貌，而是更深处的东西。
至少德拉科很满意自己对事物的敏锐性，这不光体现在马尔福家族对待金加隆那一块，还有在选择伴侣上。
他总能找到最好的。
只是那时候幼稚的自己差点搞砸了这一切。
太傻了。
那种吸引对方注意的愚蠢举动。
想起那样幼稚的自己德拉科总有种给所有知情人放一忘皆空的冲动。
也许没有那些意外的发生，多年后的德拉科会想明白当初那样幼稚举动就是爱情，但最多也是笑笑而已，他也许会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子结婚，同他的父母一般，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是细水长流一生，即使是在战争的阻扰下，也能相互交付信任，为家族的存在付出一切所能。
幸运的是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即使分开了这五年。
当初被从战场上强制传送回庄园密室时，他也曾试图反抗过，他不想莫名的失踪，明明哈利将要结束那些黑暗。
争吵，反抗，暴躁，冷战，也无法离开这座庄园。
或者说这从来不是一座真正的庄园，在漫长的时间流逝里，族人早忘记了它最初的用途。直到中世纪灭巫运动的开始，他们才回到这里重建家园。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即使是教皇也无法发现魔法波动的存在。
它的本质就是一个巨大的封印，为了隐藏原血的存在。
在那些游荡在空无一人庄园的日子里，德拉科终于弄明白了这一切。
如果那时没有和哈利分开的，他们都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刚刚打败伏地魔的年轻救世主和还不懂得人心险恶的幼生原血。
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和威森加摩会让他们消失得骨头都不剩下。
他在那些古老画像的只言片语中一点点还原历史的真相，在卢修斯的指点下渐渐接手家族产业，假借纳西莎的名义在战后百废待兴的时代中重建马尔福家族的荣光，然后在睡梦中看着触及不到的恋人一步步踏上权力的巅峰。
只能等待，唯有时间才能消除那些人的戒心，让他们被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救世主侵蚀掉累积的权力，被牢牢控制在手心。
再也不能成为他们的威胁。
他和摩斯提马特的约定也终将履行。
德拉科忍不住挑起了嘴角，为一切守候的终结，而他和哈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当然德拉科能想象如果哈利波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表情，本来应该沉睡中的恋人，正在书房那张宽大的扶手椅上，甩着鱼尾巴，一边策划着在新的商业区上的开发与合作问题，一边指挥着那个由魔法构建的小哈利磨豆子煮咖啡。虽然不需要进食，但这也是一种爱好。
他桌上所堆的那些东西，每个月都是以纳西莎妈妈代为打理的名义，送给救世主过目。
可惜那个一点都不懂得斯莱特林们小情趣的家伙，从来没有看出那些账目出自他的手笔。
数字的暗示和文字上的藏头信，结果还是让他等了整整五年。
果然不管怎么变化，本质上还是头笨狮子。
德拉科叹着气将小哈利第N次煮坏的咖啡清理掉，殊不知正在魔法部的本尊，刚刚发现魔法因子的另一用途的某人，趁着秘书还没有送来新的文件，也在兴致勃勃的勾画幻想中大鱼缸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两人的确是应该共度一生的伴侣，特别是从这种隐藏极深的恶趣味特性上来说。
当这忙碌的一天将要过去，摩斯提马特终于出现在德拉科面前。
他曾为他是原血而骄傲过，但是现在他只情愿他是普通的巫师。哈利在那两个孩子的制作上付出了太多寿命的代价，原血漫长的成长期德拉科根本等不起。
他无法让自己在大量的昏睡中荒废年华，让等待中的爱人逐渐衰老。
“按照最初的约定，我的祖先。”德拉科一直都知道自己将得到最终的胜利，他太了解哈利波特了，在原则问题上正直得像格兰芬多屹立千年的箴言。
他值得德拉科用自己一切去赌这一把。
而哈利从未辜负这点。
“当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会交出神格，在此期间，我会按照约定一直留在封印范围内，不动用任何违背法则的力量。”他又没打算去统治世界，要那些力量也没有用，反正真正有用的是他精明的脑子和马尔福家完美的外貌，前者用来养活狮子，后者用来取悦他的爱人。
他的生命依附神格的存在而存在，他感谢祖先留下的它。
“请把我停止的时间还给我。”还有成年的身体，身高和不能进行某些感情交流才是致命问题。
即使他早就承认他在十一岁那年就看上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但或许这将是永远的秘密，爱情和甜言蜜语都只是一种消遣或者手段，只有真正值得托付一生的，才是伴侣，被承认的家人。
他德拉科马尔福要的是相伴相守，不只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