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罗场的开幕式・上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封闭的通道里响起。

漩涡鸣人飞速地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间穿梭，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佐助……

……佐助……

……佐助！

连心脏都紧张到抽搐，漩涡鸣人死死地瞪着前方，牙关紧咬，看着从出口透进来的光明一点点地接近。

……佐助，我终于，要找到你了……

……绝对……

……我绝对，要把你带回木叶！

“啪嗒”的最后一声踩踏声，漩涡鸣人一头冲进明亮的阳光中，冲到了春野樱和佐井的身侧，然后转过身，顺着他们的目光，向上望去。

太过明亮的日光让他天蓝的眼瞳猛然一缩，然而下一瞬，却又豁然睁大，死死地看着高墙之上，背光而立的身影。

……黑色的忍鞋包裹着修长优美的小腿，往上，是黑色的裤子，外覆深蓝色的衣料，用紫色的麻绳缠绕了两圈打结缠缚成腰带，上身纯白的和服大开，露出修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和一大片洁白光滑的胸腹，一条项链落在胸前，青色的棱柱形挂坠被黑色的细绳穿过，那晶莹剔透的结晶体让鸣人觉得分外熟悉――在哪里看过？――他想，浑然忘了自己胸前就挂着一串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刺棱棱的乌黑短发在风中飘动，曾经稚嫩的五官已经长开了，越发得俊美精致，秀丽而又不是英气，一双漆黑深邃仿佛不透光的黑曜石般眼瞳遥遥下望，神色清冷淡漠，左手插在腰间，右手自然地垂在一侧，仿佛高高在上的仙人在俯视脚下的蝼蚁一般，全然不将一行人放在眼里。

……其实不对。

只有宇智波佐助自己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被从通道中冲出来的那个金发少年牢牢吸引着。

――漩涡鸣人。

……白痴吊车尾。

……你……长大了呢……

身高抽长，依旧是橙色的运动裤，上衣却换了一件护肩和领子、袖子都是黑色，而下半部分是橙色的夹克，胸前挂着从千手纲手那里获得的查克拉结晶项链……千手柱间的遗赠，戴着木叶的护额，面容变得成熟了，英挺阳光……但那双天蓝色的猫儿眼却还是那个样，清澈明亮，宛如秋日晴朗无云的苍穹，看着我的时候还是那样执拗和专注……

……这样也好……

……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

……漩涡鸣人。

“……佐助……”漩涡鸣人嘴唇翕动，低低地念着这个时时刻刻放在心头的名字，神色难得复杂起来。

“鸣人……吗……”宇智波佐助开口，清冽低沉的声线与三年前尚带青涩的脆亮全然不同，让漩涡鸣人感到陌生和少许心慌，“你也在啊……那么，卡卡西也来了吗……”小樱，鸣人，卡卡西……再加上他，第七班就算全部到齐了呢。

脚步声想起，没有见过的陌生木叶忍者走过来，站到鸣人身旁，说道：“很遗憾卡卡西没来，我是他的代理……接下来卡卡西班，要把你带回木叶。”

……卡卡西班……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扫过大和，鸣人，小樱……落在最后的佐井身上。

……卡卡西班！

“卡卡西班吗……”宇智波佐助的神情冷淡，但是心中却有怒火无法控制地燃烧起来。

……这个人是谁？！

……他，宇智波佐助的替代品吗？！！

……他有什么资格！！！

……敢代替他、站在鸣人身侧！！！！

宇智波佐助目光中的寒意，让本来就是作为杀人工具培养的佐井顿时神经绷紧，抬手握住背上的短刀，拔出，横在身前。

“佐井！你果然是……”春野樱立刻转头看向佐井，一脸紧张。

“……那家伙，就是我的后补吗？”宇智波佐助说道，声线平静，其中潜藏的怒意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又进来了一个天真的家伙呢。”口口声声说要把他带回木叶，为了鸣人和小樱……哼！什么都不懂的蠢货！有什么资格参与到他和鸣人之间？！！！

“……说什么要保护我和鸣人间的羁绊什么的……”

――我和鸣人的事，是你有资格插手的吗！！！

“佐井！”春野樱睁大眼，看向佐井，“你的任务是把佐助……”

“我的机密任务的确是，暗杀佐助，”神情淡漠无波的少年举着短刀，说道，“但是命令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我想用自己的意志来行动，是鸣人让我回想起来的……我以前的那份感受……”

――漩涡鸣人！！除了砂隐村的那只熊猫外，你到底还招惹了多少人！！！！！

听着佐井剖白内心，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但是心里的火焰却越窜越高。

“……总觉得的是种非常值得珍视的感情……”佐井微微抬头，看向佐助，提高了音量，“我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你，但鸣人和小樱为了你拼死追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们不想舍弃和你之间的羁绊，拼命想维系住这份感情……我还无法完全理解。但是，佐助，你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是的，我明白。”宇智波佐助闭上眼，试图用理智把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给压制下去，“――所以才要斩断！”他豁然睁眼，神情冰冷。

……这份羁绊让我软弱……

……漩涡鸣人，你让我软弱。

……软弱的我，要怎样才能杀掉那个男人！！

漩涡鸣人天蓝的双眸睁大，呆呆地看着神情冰冷决绝的宇智波佐助，一脸震惊……和脆弱。

……佐助……

……不，不是这样的……

他那透出些许惶恐的脆弱神色一瞬间让宇智波佐助的心弦一颤，下意识地心软，但转瞬又恢复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