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罗场的多重奏（4）

晴朗的早晨，房屋外的大树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带出生机与活力。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千手柱间推开门走了出来，慢步走到了有阳光照射的空地上，合上眼，享受着秋日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的融融暖意。清风吹拂过他的发梢，一头乌木般光可鉴人的漆黑长直发飘扬，宛如一道流动的瀑布――今井和纱曾感叹过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长发，比曾经在大城市中偶然见过的那些姬君艺伶还要柔顺，不是名门贵族都养不出这样好的发质……

……是的，名门贵族。

鉴于在战国时代，忍者的声名向来不怎么样，千手柱间当然不会在伤势未愈的时候暴露身份自找麻烦，而且千手一族历史悠久实力强大，也确实算得上名门贵族。再加上今井和纱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那一身柔软轻薄、质地细腻丝滑、纹绣精致的和服――不是战国时代的贵族都穿不起这样好的料子，今井和纱婆婆人虽然老了，却依旧有一颗年轻活泼的心――她默默地给千手柱间的来历脑补了十五万字，其中爱恨情仇、恩怨厮杀可不要太精彩……考虑到千手柱间虽然怀着孩子却是男性，她又脑补出了诸如两个贵族公子私下恋慕厮守终身，然而两人家族却彼此反对，然后不得已千手柱间只能携子私逃却又被对方派人中途截杀，结果才身受重伤沦落与此等一系列故事……

……不管她脑补了什么，都让她看千手柱间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了。

寄人檐下的千手柱间表示他什么都不承认。

……然而对方好像不知道领会了什么，只是点头微笑，表示‘老婆子我什么都懂，你好好在这里养着就行了’。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算了。

千手柱间最后决定他要保持沉默。

……就让对方的脑洞放飞去吧。

沉睡了三天后醒来，又在床上将养了两天，千手柱间的伤势终于不会影响到基本的活动了，他才终于离开了房间，能出来外面呼吸些新鲜的空气了。

田井村确实如今井和纱所言，只是火之国境内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而且位置偏僻，人烟稀少，村民的生活只能用清简来形容。

“不过旁边就是林子，里面草药啊、野菜啊、动物什么的都是不缺的，大家也还混得下去。”今井和纱婆婆却是笑了笑，对着千手柱间这样介绍道，“这里虽然偏僻了些，好歹也算安宁，没有外面那许多麻烦……当然危险也是有的，毕竟这世道，哪里没有危险呢？”她感叹着，而千手柱间也赞同着点头。

……若非混乱如此，他也不至于尝试着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试图让世界和平。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不过最起码，忍村的时代，都要比战国时代要好得多了。

摸着身上柔软舒适的衣料，想着未来，哪怕是平民们也能生活得不错，千手柱间就感觉到一丝丝的安慰。

……就是不知道……斑和佐助他们，现在在哪里？

想起下落不明的一群人，千手柱间的心里略有担忧，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毕竟以斑的武力，能找他麻烦的也就这个世界的自己和宇智波斑了……而佐助的实力也算是不错的，还有关键时刻可以爆种、不、爆九尾的鸣人，开了万花筒还是空间类跑路能力一流的宇智波带土都不怎么需要他操心，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卡卡西吧？

卡卡西：精少废怪我喽？

不过就千手柱间现在的情况，他自己都不安全――考虑到他现在在战国时代大名鼎鼎，他只要现身，想弄死他的忍者绝对不在少数，而斑和佐助都不在他身边，他用完阳之力后阴阳失衡他就麻烦大了……再过三个多月孩子就要降生，到时候……

千手柱间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真特么头疼。

……不过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

……走一步算一步吧。

千手柱间放下心头的烦恼，开始试着适应在田井村的生活。

田井村是个小村，而今井和纱婆婆则是这里唯一的医者。年过花甲的她身体却还相当硬朗，这跟她精通医理知道如何保养不无关系。而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林子中采集药草和野菜，偶尔也会安放上几个小陷阱，抓几只野兔加餐，不过主要的肉食，还是靠用草药帮村人看病治疗换来的。

千手柱间自己就是忍界最杰出的医疗忍者，而且由于身负木遁，他对草药医理的了解非常深刻，就是不靠忍术，也有资格在大名的宫廷内混个御医当当。于是，在他可以下床活动后，他每日里的日常活动，就是与今井和纱婆婆一起，去树林里采药和野菜。

由于木遁自带的对一切植物生命的高度亲和天赋，千手柱间在树林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各种有用实用或是名贵珍惜的草药都瞒不过他的感知。所以他和今井和纱一同出去，每每都收获颇丰。

“柱间君还真厉害呢，”今井和纱婆婆感叹，“眼睛比我这个老婆子可利多了。”她看了看千手柱间手中装得满满的藤篮，又看了看自己还没装满一半的篮子，微笑着说道。

“运气好而已，”千手柱间温和微笑，“和纱婆婆你若是年轻一些，肯定比我厉害得多。”

“呵呵，”今井和纱婆婆笑着摇头，“老婆子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再年轻二十岁也比不过你……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不知是哪里的名门望族才能培养出像你这样出色的公子。”熟通医理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仪表出众雅然如玉，行事温和而不失稳重，接人待物都极为妥当，让人如沐春风，天然就让人心生好感。虽然今井和纱没见过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子弟，但是要她来说，能比得上千手柱间绝对没有几个，这让她更好奇起千手柱间的身份。

“和纱婆婆……”千手柱间微微摇头，眼神温和真挚，“现在不好说，会给您带来麻烦的。”他用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圆润弧度的小腹。

“说的也是。”今井和纱婆婆笑笑，也不再深究，“贵族的事，我们这些小平民确实知道得越少越好……不过柱间君，”她想了想，然后问道，“再过一周，就是村子里的人结伴去城里赶集交换些生活用品的日子，你要不要也去看看？毕竟我们这里太偏，很多东西都没有。”

“……我考虑考虑。”千手柱间笑笑，温声道，“总要等我身子好一些吧。”

“也是，”今井和纱看着他圆润的小腹，眼中露出几分关切和忧虑，“你怀着孕，出去抛头露面确实也不太好，而且……”想到可能的‘追杀人员’，今井和纱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决定吧，婆婆我听你的。”

“谢谢。”千手柱间露出柔和明媚的笑容。

“哎，别对老婆子笑得这么甜，”今井和纱摆摆手，开玩笑道，“你总是笑得这么好看，小心老婆子我看上你哟。”

“能被婆婆看上是我的福气呢。”千手柱间眨眨眼，故作认真地回应。

“哈哈，柱间你可真会哄老婆子开心。”今井和纱愉悦地笑出声来。

一老一“少”在树林中别走边聊，直到今井和纱手中的藤篮里也装满了药草，才从林子里出来。

回到家中，将采回的药草分门别类地拜访整齐，然后用从林子旁边的小河里打来的河水洗净，滤干水分，把无用的部位摘除，再按不同的方法进行晾晒、干燥，最后才是收起贮存。一整套的忙活下来，一天的时间也已经耗掉了大半。

“辛苦了，柱间君。”忙完所有的事，今井和纱直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又抹了把额头的汗，“休息一下，老婆子我去做饭。”

“不用了，”体力非凡的千手柱间摇摇头，把老人家扶到旁边的木椅上坐下，“您休息吧，我来做饭。”

“这怎么行！”今井和纱立刻想要站起来，“你怀着孕，忙活了一整天了，才应该好好休息！”

“和纱婆婆，”千手柱间微笑着，轻柔地把人按回椅子上，“我还不怎么累呢，您等着吃饭就好了。”

“……唉，你这孩子……”今井和纱叹了声，确实也是累了，顺从地坐回椅子上。“顺便做点东西就好，不用太忙活。”

“知道了。”

千手柱间乌木般的长发用信手折下的一根尚带嫩叶的花枝束起，高挽成髻，把宽松的长袖细细卷起，然后便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千手柱间做菜的速度向来不慢，虽然今井和纱这里的食材相当有限，基本上全是蔬菜，不过他还是做出了几个不同样式，从清炒到煮汤，充分突出了蔬菜本身的清甜爽脆口感，让今井和纱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