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激烈争论(1)
“何将军谬赞了,罗店的胜利并不仅仅是我们的功劳,那些牺牲的无名英雄才是致胜的关键,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还请校长厚待罗店一战中战死的兄弟们。”
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眼底赤裸裸的期待,凤行云却没那个意思替他们解惑,不动声色就转移了话题,一声校长叫得蒋中正脸上笑开了花,众人皆知,蒋中正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叫他校长,特别是出自黄埔军校的学生们,凤行云不偏不倚,恰恰戳中了他的软肋。
“这是必须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重重嘉奖追封,只是你们也知道,战事吃紧,军费紧张,有时难免力不从心。”
高兴归高兴,老蒋还不至于没了理智,说到钱的问题,明显有点回避的意思,一个人的安葬费什么的再多都不是问题,一旦几千上万人,那就不是笔小数目了,谁嘛掏出来都会心疼。
“呵呵……钱的问题校长无须担心,战死士兵的安葬以及家属的安置问题,我们118旅有专人负责协调解决,所需费用全部由我和温旅长的父亲承担,另外,这里是五百万大洋本票,虽然杯水车薪,却也是父亲和伯父的一点心意,请校长笑纳。”
说着,凤行云使个眼色,欧振轩掏出个牛皮纸袋送到老蒋面前,闻言,老蒋,何应钦与戴利三人全都忍不住一怔,早就听闻他们俩私自掏钱出来贴补军用,原本他们还以为只是士兵们的伙食好一点,想不到连安置战死士兵亲属等问题都全部解决了,甚至一出手就是五百万捐献给国家,他们要不是太蠢,就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很明显,他们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好啊,这才是军人的表率啊,行云,长喜,本座代表全体士兵军官感谢你们!”
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老蒋高兴得瞬间忘记了最初目的,索性直呼他们的名讳,见状,何应钦心里咯噔一声,倘若连老蒋都不站在他这边,他还有什么胜算?
如果老蒋知道,凤行云给共军一出手就是两千万,后期每年都会有五百万,他还会如此高兴吗?
没人看到的地方,温长喜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嘲讽加不爽,他就搞不明白了,为毛还要给老蒋钱啊,虽然他们现在是不缺钱啦,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给国军还不是让那些高官政要私吞了,不如拿去喂狗,至少狗还会对着他们摇尾巴,要不是凤行云坚持,打死他都不会掏一分钱。
“校长客气了,身为军人,为国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行云愧不敢当。”
别人不清楚温长喜心里在想什么,凤行云还不清楚吗?可他岂是那种会做赔本买卖的人,今日他给老蒋五百万,改日多的他都要吐出来,虽然可能不是钱,但价值肯定会超过五百万大洋。
“如果每个人都像行云这样,Z国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了。”
收起牛皮纸袋,老蒋故作感慨,脑子却在琢磨着要不要开口让他们去淞沪战场,毕竟凤行云看起来好像挺好说话的,有了118旅的力量注入,就算无法挽回淞沪战争的败局,至少能够拖延时间,让沿海地区更多的重工业转移到内陆,将来抗日也多了更多胜算。
“Z国不会永远这样的,校长大可放心,不过校长,今日我们前来,除了觐见校长,表达我们对校长的敬意外,也是想请校长为我们做主的。”
话锋一转,凤行云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很少在人前流露的刚硬不屈,狭长迷人的丹凤眼意有所指的扫向对面的何应钦,老蒋一怔,随即故作诧异的道:“行云但说无妨,能解决的本座绝对不含糊。”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先前凤行云的一番恭维与拿出手的那些钱,足以证明他对党国的忠心,老蒋原本想要利用何应钦打压他们的心也渐渐偏离轨道,完全一副准备秉公办理的模样了。
“校长日理万机,这事儿其实不该麻烦你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得不请校长出面主持公道,还请校长海涵。”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凤行云先规规矩矩的恭维他一番后才话锋突转,严厉的说道:“想必校长应该有所耳闻,最近我们118旅的三团长和特战营军官士兵被人冤枉入狱,其中一人还被人用了私刑,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恐怕今日他们就要全部被枪毙的事情,士兵们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征战沙场,可有的人却仗着祖辈的庇护胡作非为,险些害死忠肝义胆的热血战士,这件事如果相关人士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丹凤眼直勾勾的锁定对面的何应钦,谁也没料到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他突然就将话题带到了正题上,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何应钦一张脸黑了青青了黑,简直比调色盘还精彩。
“老祖宗常说做人要谦虚,可我个人觉得,该自豪的时候必须自豪,118旅逢战必胜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而我们制胜的关键就在士兵们身上。
这次入狱的几人全都是罗店战争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他们是真正的英雄,是民族的骄傲,如果是他们错了,我绝不会姑息养奸,必将严惩不贷;
但事实却是,我们的人化妆前来南京迎接外出访亲的我和行云,何将军的小公子因为觊觎其中一个男扮女装的特战队员的美貌,不惜滥用职权,命令城防军乱抓人,至今那个被鞭打的士兵还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如果这事儿让三军将士知道了,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将士们在外浴血厮杀,拼死拼活的保卫Z国的土地,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差点死在一个纨绔子弟的手中,就算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校长,何将军,今儿我就把话搁在这里了,你们要不把何袁志交出出,我118旅誓不罢休。”
好像还嫌何应钦气得不够狠似的,温长喜比凤行云来得更加直接,语气也说不出的强硬蛮横,他们从不主动惹事,但不代表他们就怕事,要怪就怪何袁志瞎了狗眼,谁不招惹,偏偏招惹他们,要不是凤行云再三叮嘱他必须给老蒋面子,别太过火,他才懒得在这里跟他们哈拉,直接就上何府抓人去了。
“大胆温长喜,你这是威胁校长吗?”
不愧是跟了老蒋这么旧的人,何应钦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呵斥,话里话外都是在挑拨他们跟老蒋的关系。
“我只不过是想帮一起征战沙场的兄弟讨回公道而已,何来威胁一说?何况还是威胁校长?何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要让别人听到了,岂不是我温某人不对了?”
视线缓缓转到他身上,温长喜毫不畏惧的说道,独属于上位者的强势蜂拥而出,他的口才或许不如凤行云,不代表他就会任人宰割,随便跳进人家设计好的陷阱里,何应钦想陷害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校长,这事全凭118旅一面之词信不得,昨日卑职回来的时候就找袁志了解过情况了,据他所说,是他让人抓了118旅的人没有错,但他并没让人枪毙或鞭打他们,全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以及,事情的真相也不像118旅所说,全是我儿纨绔造成,是他们先挑衅,袁志才一时糊涂,还请校长明鉴。”
何应钦大怒,却也知道跟他争辩不过是逞嘴皮子,强行压下气得颤抖的身体后,抱拳拱手,一脸愤慨的面向老蒋,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老蒋会帮谁,亦或者,谁手中握有的权势更重。
“放你娘的狗屁,我们是秘密前来迎接旅座参座的,岂会轻易做出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我欧振轩也是黄埔军校的学生,别拿我们跟一般二流的士兵比,说谎冤枉别人那种事儿教官没教过,我也不屑做。”
始终站在温长喜凤行云身后不发一言的欧振轩突然跳了出去,看似暴躁不应该,实则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讯息,那就是,他是黄埔军校的学生,言行举止都传承自黄埔军校,如果何应钦硬要说他们不对,那么不好意思,作为黄埔军校创建人,始终以校长自称的蒋中正的立场似乎就微妙了。
“我也相信欧少校的人品,敬之,你说118旅一面之词,你仅听了你儿子的说辞就在这里大声指责,岂不也是一面之词?”
果不其然,老蒋也不是蠢的,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帮着欧振轩,否定何应钦的说辞,否则,他这个总统不就是个善于捏造谎言,模糊事实的大骗子?
“校长……”
何应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知道欧振轩那番话很关键,可校长也不能想都不想就站在他们那边啊,这样他还如何救人,如何借机打压他们?这跟他们先前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