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阴错阳差 - 雒阳赋/直须看尽雒阳花 - 戋笛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零七章。阴错阳差

清河王府,厅堂内。

清河王正席而坐,耿老将军为右侧第一席,乃上上之座。

侧看,眉骨处棱角分明,清河王殿下的眼眸是狭长的,带着几分雍容,几分闲散,倒是有些像先皇。

他唯有那高挺的鼻梁却是像极了他的母妃。传闻,宋贵人之母其实是乌桓王族之脉,所以,鼻梁也是颇为高挺,而原本安俟公主却长得和清河王不同,清河王的面貌还是实打实的汉人面貌,而安俟公主,眼窝深邃,尖翘的下巴,微卷的棕发在日光下就与他人不同,而那双水灵的桃花眸更是与其母妃一模一样。

耿夔等不及下人摆好茶具沏好茶水,匆匆地就行了一礼,说道:”殿下,今日事有蹊跷。老臣特来商量对策。”

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遍后,清河王沉默了片刻。

耿夔一心认定是阴家的人捣鬼,愤然摇头。清河王却若有所思,打量着耿夔的神色,心中忖度着。

此事若是阴家所为,倒是并没有什么必要插一手。

但是,如若是谁在打幌子。

清河王蓦然吩咐身侧:”去,找人盯着耿府。”

“殿下,你不寻人去盯着阴家,盯着我府邸做什么!”耿夔摇摇头,语气蓦然间薄怒,“莫不如今老夫说的话,竟然让王爷这般地不信……”

“耿将军不是已经命人盯着阴府了么。”清河王缓缓勾起嘴角,“那就等等看吧,到底是阴家先露尾巴,还是你府里先现端倪。”

茶沏好,清河王刘庆端起,闻香片刻后,细酌慢饮。

若只是阴府,自然是无谓。

怕就怕,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邓府。

日中时分。

烟罗复命而归,并无重伤,只是大腿处被箭羽擦过,一片暗色蔓延在腿侧。然而,她见到邓骘的时候,却并未看到他往日里的神色,心下一忖度,朝着身边的人打手势:窦南筝呢?

身侧的人看了一眼邓将军,摇摇头,烟罗眉头微微皱起,难道计划出了变故?

她继续打手势:那,扶桑公子呢?

身侧的人又看了一眼邓将军,复而又摇头。

不对,如今已然未时,怎么会。

府门外一阵轩然,邓骘几乎是立刻抬步朝外走去,却看到耿峭瘸着腿,捂着手被人搀着进来。邓骘心中猛然一沉。

“大事不好!邓将军,嫂子,嫂子她……我不知何人埋伏在府门外,嫂子她……”耿峭顾不得伤,三两布踉跄着几乎是扑到邓骘面前,一只染血的手抓着他的衣袖,“是阴家?不,不……是清河王,你救救她,我求你,救救她……”

他一放出邓夫人病重的消息,管事便果然顺着老爷的吩咐,预备将此刻伪装成邓夫人的窦南筝悄然运出府邸,却不知为何,府门外却有一位武功绝顶高强的黑衣人,恍若是早已生疑,一暗针飞出,掠过当时盖在窦南筝面上的轻纱一角,虽然轻纱只是扬起一瞬间,但耿峭很确定,那黑衣人定然看到了她的脸。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并未多作其他,直接逼近将人抢走。身法怪异,腰间别着左右双鞘,但始终一把也未出鞘,只是用手心里一把短匕伤人。

是清河王府的人,一定是。

烟罗走上前来,打着手势:将军,不若,先让烟罗去清河王府一探。

邓骘却有几分出神,他猛然望着耿峭:”那她呢?”

耿峭急怒而虚弱的脸色,瞬间也愣了一下:”她?她没有回到邓府吗?不可能,她……”

邓骘眸色利光乍现,猛然揪住他的领子:”我说过的吧,运送窦南筝我会找人接应,你需要做的,是跟着……”

“你接应到哪里去了!”耿峭也蓦然间暴怒起来,挣开邓骘,指尖直直地指着他,“你们一个个都一副掐指会算的模样,可是现如今算是怎么回事!在我耿府还好,一时半会也没有性命之忧,如今到了那清河王府,她可还要如何保住性命?!”

耿峭伸出的手攥成拳头,愤恨地一甩而下,望着邓骘:”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清河王府把她救出来,我不再信什么谋略计划,管它劳什子破事,直接把人抢出来就是!”

“你还不明白吗?!只要窦南筝一日咬紧牙关不交出兵符,无论她落在谁手里,都不会轻易丢了性命!”邓骘转头望着烟罗,“不用硬闯,命人试着和清河王府里的内应传递下消息,看看清河王府今日是否有什么异常。另外,传信莫语,他应当正在盯着窦南筝。”

然而,话音未落,天空中一声鸟鸣,淡青色的鸟儿飞旋而下。

邓骘拆下鸟腿处的布条,打开后一看,脸色凝重。

莫语跟窦南筝,竟然跟丢了。莫语是邓府里轻功次于烟罗的人,他暗盯窦南筝,没有当即出手必然是做过判断,他与那人动手并不占优势,然而,却不曾想,对方夹带一个人质,莫窦南竟是跟都跟不上。

劫走窦南筝的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清河王府。

清河王府果真卧虎藏龙,竟然还有这般人可遣用吗?

无论如何,清河王刘庆非善,清河王府虽说插入了暗线作以内应,但也并未探寻到太多,整个清河王府于他们而言依旧是一团迷雾一般捉摸不透。

烟罗应声而去。

邓骘抬头望了望天色,未时约莫已过了一刻了。

她那里,却还是半分消息也没有。

来回踱步半刻,他蓦然提步向外,却正巧碰见了翻墙而入的莫语。莫语脸上被划了一道浅口,朝着他行礼:”属下无能!”

“如何。你和那人交手了?”邓骘一只手半扶起他。

“眼看着就要追不上,我只得预估他的行路,走偏捷径孤注一掷截下了他,想着套套招也是好的。那人戴着黑纱斗篷,我想削了那黑纱,故而出手快狠,却不知他单手刚掏出腰侧的一把刀,那道法密如细网逼得人连连后退,一时间完全招架不住……”

“所以,你竟是连他的样子也没看到?”邓骘指尖冰凉。

莫语不做声,却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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