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选择 - 渌水泱泱仙如月 - 雪山天文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无可选择

无可选择

瓷音回宫,白生安排的迎接的排场很大,白轻没有与他一同回来,白生虽然很困惑,但什么也没显露。宫中有他的府邸,仿若宫中宫。白生虽然知晓他支持的是白轻,但依然对他十分礼遇,毕竟没到最后一步,一切都有可能翻转。

瓷音双手插在大袖中,头顶着高高的冠帽,一步一步走向白林观。他身后跟着庞大的白林门徒众,白生伴在他身侧,与他一同步行前往。道路两侧站满了行垂首礼的官员与皇亲国戚,听着:“恭迎国师回宫……”那绵长而悠远的吆喝,瓷音微垂着双目,静静向前行走。

温凉和煦的微风徐徐拂过,轻轻触着瓷音的面颊,瓷音缓缓擡头望了望那与这春风大相径庭的灰白的天,嘴角轻轻勾起,双目微阖,仿佛是在躲着那根本不存在的日光。

白生时刻观察着瓷音的动作,见此,微笑道:“国师一路劳累,本宫已送了些解乏的东西到白林观,望国师好生休养。”

瓷音恭敬地擡起双臂回道:“多谢殿□□恤,为人臣子,本分而已。”

白生笑地温和且纯粹,那俊秀的容貌完美地伪装了他灵魂里的荆棘,只留下了干净和睦的外皮。

两人不再说话,白生送瓷音到白林观观口,便请辞了。

瓷音站在众徒众之前,先行垂首,其后,其他徒众们亦随之垂首道:“谢殿下相送,殿下千秋鼎盛。”

白生上了银龙撵,缓缓离去了。

良久后,瓷音擡头,静静看着白生离去,直到那银龙撵消失在拐角,瓷音眼中的笑意瞬间散去。

白生坐在银龙撵里,面色早已沉了下来,眼中闪着惊人的冷光,通身散发着冷酷狠厉的气场,完全不似先前如春风和睦般的模样。

一掌事公公随在银龙撵旁,轻轻对着车上的窗子道:“殿下,太医送来消息,陛下有可能很快就会苏醒。您看,要不要,再去国师大人那儿,要几颗丹药?”

少顷,沉冷的声音自车内流出:“不必。二弟也需要父皇继续睡着,国师不会放任不管的。”

公公闻言随即点头道:“是,小人明白了。”

“要我说,哪有那么麻烦,你若是能早日将我要的东西给我,什么国师二弟父皇的,通通不必再忌讳。”

白生挑起唇角,讥讽道:“我要在自己完全站稳时,才会用你。”

一红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生的对面,他无骨般慵懒地坐在白生对面,两指划着自己的眉毛,与白生一模一样的脸上,充斥着浓郁的妖气。两人一红一白,一刚一魔,造成的画面,很是触目惊心。

“那要等太久了……你别忘了,你之所以能得到所有妖的支持,都是因为我。也是因为我,你才能控制得了画中仙。甚至倘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白生面对兰厢邪魅阴狠地威胁,完全不为所动。甚至,笑了起来。

兰厢面色冷了下来,“你笑什么?”

白生冷笑着道:“应该是,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消失了吧。兰厢,你的野心将你烧的太过透明,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打地什么算盘。大业要成,耐心是必不可少的。我答应你,待我有朝一日可确保我不会被你吞噬,我定会给你机会一展神威的。”

兰厢没再作声。

瓷音一入白林观,身后一个穿着白林弟子衣袍的人立即上前急切道:“她在哪里?”

瓷音径自摘下头上的冠帽,一头长发随即滑落,一时间,甚至有些雌雄难辨起来。

薛曲也脱去那身又厚又长又大的碍事长袍,急迫地跑到瓷音面前问道:“她到底在哪里?”

“咦?”

薛曲此时突然注意到,瓷音眼尾处的青纹,只剩右侧带着花的青纹,左侧的荆棘青纹却不见了,但仔细看去,倒是能看到一条细细的如麻线一般的疤痕。

瓷音推开薛曲的脸,大袖一挥,已在榻上侧身躺下。

薛曲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蹙着眉头,火气腾腾道:“我已按你命令,与阎王达成了协议,你说过,我如果做到了,就会带我见小蝶的!”

瓷音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没出息。”

薛曲刚要发作,瓷音又开口道:“安期长曲,在冥界那夜,你可还记得什么。”

薛曲理所当然道:“我当然记得,我送你到客栈里休息,然后等天一亮,你就扔下我先回人间了。只给我留了字条。”

瓷音眯着眼睛,身侧有几把扇子凌空给他扇着风。

那夜,他与月仙激战,就在要杀了月仙之时,是那个额头上长着梅花的人赶来阻止了他。但很明显,眼前这个家伙,并不记得这些。但是,那个梅花男子,面对他时的眼神,可并不陌生。这是不是说明,安期长曲幻化成梅花男子时,梅花男子记得一切,而他本身却不会记得幻化后的事。

瓷音将双手枕到脑后,翻过身躺下,转移话题道:“你既已拜我为师,还如此没大没小的跟我说话,该罚。”

薛曲瞪大了眼睛:“我何时拜你为师了!你别以为你教了我点皮毛,就可以以师父自称。”

瓷音眼珠猛地向旁边一转,阴惨惨地盯住了薛曲,薛曲被吓得后退了半步。那些扇子也猛地调转了方向,向薛曲攻了过去。

薛曲应接不暇,顾此失彼,很快便被折腾地大汗淋漓,皮青脸肿。

看着薛曲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瓷音慢慢站起身,向着一个房间走去,“跟我来吧。”

薛曲一喜,立刻起身跟上。

两个人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房间里空空的,除了中央有一棵诡异的树,那树上开着蓝色的像蛾子一样的花,树干上有一个好大的茧,足足有半个人那样粗大。

薛曲惊诧道:“这是什么……”

瓷音走到那茧前,大袖一挥,那茧便变得半透明起来,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张脸。

薛曲不敢置信,“蝶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瓷音再一挥大袖,那茧又变了回来。

“如你所见,我救了她。”

薛曲目眦欲裂,突然冲上前揪起了瓷音的衣领:“胡说!你是为了威胁我,挟制我!是你害的!是你害的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啊!”

瓷音冷静地轻然道:“我也很想问问谁,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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