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禁术 - 你看起来不好吃 - 千溪雪湖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另一个禁术

蝴蝶精找到他们时,就看到那么一幅景象――一望无垠的原野上,天色朦胧,如坠云里雾里,静静坐着两个偎依在一起的人影。他们一大一小,一红一蓝,背对着她,就像与世隔绝般,陷入了绵软柔长的二人境界。

微风吹起阵阵草香气,蝴蝶精心如捣鼓般咚咚咚响个不停。她连忙按住像要窒息的心口,生怕自己微小的声音会打破这幅宛如画境般美妙的情景。

蝴蝶精再如何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被茨木童子发现了。

萤草又哭又笑地跑向蝴蝶精,紧紧抱住她。蝴蝶精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她以为再也不能和萤草一起玩耍,一起睡觉,幸好她回来了!

两个小伙伴大有久别重逢的势头,哭个不停的同时还喃喃的说了很多话。茨木童子只是静静在旁边看着她们说,看着她们哭,没有去阻止她们的意思。

直到两人的眼睛都哭肿了,蝴蝶精才注意到还昏睡着的晴明。得知晴明情况不容乐观后,也不敢再浪费时间叙旧,拍着手里的铜皮鼓,把三人送回了现实。

晴明的卧居里,比丘尼和博雅,还有神乐及小白都在。原来为了让蝴蝶精能专注去找晴明,他们把其它关心晴明去向的式神都赶走了。唯独红叶不肯,非要和他们一起等,还苦苦哀求。最后没办法,博雅才让姑获鸟打晕她带回屋去。

此时他们都在焦急等待着蝴蝶精醒来。

书案被移到一角,腾出来的地方铺上了好几张被褥。被褥周围的半空还飘着一些浅蓝色的符阵。

“比丘尼,你确定晴明在那里吗?”见久久没有进展,神乐张着大大的眼晴,担心的问道。

比丘尼颔首,心里开始浮起一丝忐忑:“我的占卜是这么说的,晴明的确在梦境与现实的裂缝中。”

博雅伸出手摸摸神乐的头,“我们再耐心等等。”

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入眠的蝴蝶精,紧张又心神不定地等待。

几人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忽然床上的蝴蝶精动了,很快睁开眼睛醒过来。他们见状都万分紧张。眨眼间被符文包围住的被褥半空中有三道人影就掉了下来。

嘭嘭几声,被褥扬起了一阵小小的灰尘。萤草率先坐起来,接着是抱着晴明的茨木童子。

看到晴明的那一刻,神乐和比丘尼一哄而上:“晴明,晴明!”

试想一下从半空掉下来,还没弄清坐的是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就有两个女人如狼似虎般扑过来,饶是茨木童子都不禁反射性地向后缩了几步。

蝴蝶精起身,对二人说道:“诸位大人,晴明大人他因为禁术的代价,就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比丘尼和神乐只感一道惊雷劈在身上,全都不受控制地定在那里。

萤草眼神迷茫的看着在座的众人,一只手揉着衣角,低头说:“晴明大人现在只靠着茨木大人的妖力支撑,比丘尼大人你们快想想办法。”

博雅已经从茨木童子那里接过仍是一脸苍白安详的晴明,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我对禁术没什么研究,比丘尼你呢?”

在听到萤草的话后,比丘尼很快冷静下来。晴明只要活着的话,一切都还有希望。她坐定身,沉默片刻才说:“晴明施展的禁术代价应该是生命没错。他还吊着一口气的话说明命不该绝。但要救他,没有好办法。”

神乐和小白几乎异口同声道:“那晴明(大人)不是必死无疑吗?”

比丘尼摇摇头,目光与博雅对上,她垂眸叹息:“不,还有一个办法。”

蝴蝶精跟着神乐他们一起振奋的追问:“是什么?”

“施展另一个禁术。”比丘尼面容肃穆,平静而郑重。

博雅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脱口而出:“你说的是泰山府君祭?!”

在座的几人,只有萤草亲眼目睹过芦屋道满举行过这个仪式。这个禁术之所以称为禁术,那是因为违背了阴阳之和,以己命换亡者之命的法术。

神乐脆生生的声音突兀地叫起来:“我愿意,比丘尼。我愿意以我的命换晴明的命!”

博雅首当其冲,不假思索道:“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比丘尼还想说自己也可以,博雅先她一步:“比丘尼,你也不行。如果你们都要为晴明献命,那你们的式神怎么办?让他们跟着你们一起消失吗?阴阳寮也不顾了?晴明就算活过来,他会因此高兴吗?”

一番话下来,没有委婉修辞,又没有华丽的词藻堆砌,直接了当,一针见血。比丘尼和神乐顿时无话可说。

小白低声啜泣起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概是太吵了,晴明的额边渗出不少细密汗珠。在旁边照看着的萤草急急替帮他拭去,一脸迫切担忧。茨木童子知道现下不该是吃味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冒起丝丝的妒忌之意。

“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先让晴明安静休息。”博雅当下长叹一声,劝道。

神乐当机立断:“那我来照看晴明。比丘尼,博雅,你们为了找晴明,这些天已经很累了,就先回去吧。还有萤草,和茨木,你俩也辛苦了。”

比丘尼想留下,却被博雅拉了出去。茨木童子跟着带萤草出来。蝴蝶精当然不好意思一个人待在这里,自然和大家一起走。

博雅对不肯走的比丘尼无奈道:“让神乐照看晴明,我们商量怎么救晴明。”

比丘尼不舍得朝晴明那里深深看了眼,才点头和博雅一起走。茨木童子带着萤草回屋。

他很体贴的没有缠萤草,让她和蝴蝶精,还有鲤鱼精,甚至是寮里其它人的一起聚聚。

变成堕妖的萤草回来了,大家既惊喜又稀奇。都围着她左问右问,左看右看。又哭又骂,又抱又摸,那些情表情姿势丰富得快变成了别人似的。

老实话,萤草也不知道变成堕妖的自己为什么与其它堕妖不同。只是从芦屋道满那里大概听说,别的堕妖在黑夜山时接触到黑暗种子,当下就已经在潜伏期。而她在那时失踪了,还变回过原型,所以才与他人不同。

至于两者有什么关联,她不知道,芦屋道满也没多说。不管什么关联,反正她现在能好好站在大家面前,都是托了茨木童子的福。

她以为自己会死,是他没有放弃她,她才能回到大家的身边。

众人盘问细询一番,才放萤草回去休息。之后又把心思放在晴明身上。虽说有妖力支撑,他仍是处在假死状态。如果不想办法,那再过些日子妖力不抵用,就是真的死了。

知道这么个消息,大家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般若倒是看得开,说晴明要死了,大家都可以解放了。一向低调又不惹事的座敷为此还和他打了一架。

本来萤草回来是件很高兴的事,可她回到屋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大家对她并无间隙,甚至比之前还要疼惜她。这让她更加愧疚。

她不曾有过害人害物的心思,故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疼爱。可忽然有一天,她双手沾上无数人类与妖怪的鲜血,记忆深处还有他们临死前那绝望而不甘的样子,她又还有没有资格去享受大家的关爱?

萤草对着镜子脱下衣服,胸前那小小,突兀的绿色花纹显眼的印在那里,无法消去。她指尖轻抚过那花纹的纹理,细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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