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世界番外
杜朗归,自窦墨消失以后,他成为了见到窦墨的最后一个人。
“杜先生,据说您是见到窦总裁的最后一个人,传闻您能够成为总经理是因为和窦总裁的不正当关系,对此您有什么回应?”激动的记者看见杜朗归被保安护的严严实实地从大厦出来,全部挤了过来追问。“杜先生,关于董事会一致裁定窦总裁的股份需要暂时冷冻的决策,您是怎么想的?请正面回答!”
“哎哎哎!杜先生不要走!”“杜先生,我是XXX节目的记者,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约个时间进行专访!”记者围住杜朗归的车,不断拍打着车窗,试图让他回应。天空下着小雨,灰蒙蒙的一片,车窗上一片蜿蜒的水迹,映照着一张张扭曲的脸,带着无法描述的狂热。杜朗归没有打伞,无视了记者的围追堵截和层出不穷的问题,看着仪表盘闪烁的灯光,在保安阻隔出空地径自上了车疾驰而去。
窦墨的突然消失,回想起来,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若是真的有神明存在,又为什么要偏偏带走窦墨,同时也带走了杜郎归的灵魂……狠狠闭上眼睛,杜郎归一脚油门,时速迅速飙升至150码!这里是郊区才限速80!
心脏就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任凭冷风穿进也无法填补,看不见的伤口却是最寒冷的。“你到底去哪了?”杜朗归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双眼赤红悲痛万分,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仪表盘上的危险报警灯闪烁不停,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哀恸趴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出来。
三个月了,窦墨的突然消失已经有三个月了,公司开始出现混乱,没有窦墨的压制,一些高层甚至开始明目张胆的为自己谋取利益,连带着股票也一泻千里。董事会名义上为了挽救公司而冻结窦墨的资产,实际上却是想重新推举总裁,在杜朗归心里这家公司他宁可倒闭也不允许别人侵占窦墨的位置。
但是窦墨到底去哪了?杜朗归无法解释,舆论的压力逼迫着他做出选择,他是窦墨一手□□的,他也确实是被窦墨包养的情人,然而总经理这个位置是由他自身的实力得来的。杜朗归绝不允许别人侵占属于窦墨的东西,否则他宁可毁了。
“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杜朗归崩溃地哭泣,这里没有人,他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痛苦,没有人真的是关心窦墨的消失,所有人都只是为了窦墨的东西而来,他要坚强,他必须守护着这一切等着窦墨回来!
男儿有泪,在外人眼中冷血到不近人情,坚硬的如同石头一般的杜朗归居然也会像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放声哭泣在无人的黑暗中舔舐伤口。如果不是因为失去深爱,还有什么能够让人痛彻心扉,使得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能在无人处痛心哭泣。“嘀嘀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杜郎归连忙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心里细微的欣喜期盼瞬间变成了失望――10086。
毫不犹豫地挂断,杜朗归不敢关机,也从不换号码,生怕错过关于窦墨的每一个消息,却不想三个月来他只等来一次次的失望。“嘀嘀嘀。”杜朗归看了看,是公司的,接了,哭泣后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什么事?你说什么?”董事会擅作主张,真当他是死人不成!
“总经理,董事会要求星期四就要表决,如果总裁还不能回来就重新任命,我们怎么办?这么点时间连材料都不能收集完!”电话那头的窦墨秘书焦急地询问杜朗归怎么办,她是窦墨的秘书,心里自然向着窦墨,刚刚得到消息就立马给杜朗归通风报信,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上任的是新总裁,她的位置绝对不会好过。
“莎莉,你从柜子里拿一份合同来交给我。”和窦墨相处了这么久,杜朗归已经学会了窦墨的字迹,很多时候甚至是由他来处理文件,不想如今他需要仿造文件来保存窦墨的位置。雨刮器规律地摆动,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挡风玻璃上,嘈杂的声音让本就心情烦躁的杜郎归大脑一片空白。
杜朗归十七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他从小被在美容中心工作的妈妈一手抚养,因此从小时候起就没有了关于父亲的记忆。也许是缺少父爱,十七岁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但是杜朗归却惊悚的发现自己对那些青春洋溢已经发育的少女没有任何感觉,相反那些在篮球场一身汗味的男孩子会让他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面对这一切,才读初中的杜朗归感到惶恐不安,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不对,尽力隐瞒的时候却因为在房间里看gay片自渎时被回家拿东西的妈妈撞破。恐惧害怕之下,杜朗归猛地推开震惊呆愣的妈妈推门而出,离家出走了。
杜朗归身无分文,又不敢回家,就去火车站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登上了前往窦墨所在的城市,而且也没有人去查他的票,就这样来到了这里。下了火车站的杜朗归又饿又怕,他不敢和别人搭话,肚子饿也没有其他衣服,想要吃饭就去小餐馆洗碗换一点钱,没有地方住就睡火车站、公园的椅子上。
杜朗归原本想要积攒够火车票钱就回家,但是总有一些事情使得他最终不得不低头,这就是命运。忐忑不安的杜朗归第一次走入那扇门,第一次看见窦墨,缘悭一面,他那时只是想要一些钱回家,却不想遇到了他的劫数。
十八岁,杜朗归跟了窦墨,却迟迟不敢回家,两年后他进入窦墨的公司终于鼓起勇气回家却得知在半年前他妈妈为了找他辞去工作,到处寻找中因为车祸不幸遇难在外地当场死亡。那天的阳光温暖明媚,正是夏天最舒服的时候,然而那一刻杜朗归却觉得如坠冰窖,全身冷得刺骨。
最痛苦的时候,最悲伤的时候,窦墨成为了杜朗归唯一的倚靠,就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哪怕明知道他身后是地狱也心甘情愿的堕落。杜朗归贪婪的汲取着窦墨微薄的一点温暖,仿佛没有看出背后的无情冷漠,所有的折磨他甘之如饴地承受,一步步变成窦墨想要他变成的模样。
但是现在,窦墨不见了,他的天也几乎崩塌,杜朗归已经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了,他只剩下窦墨了。
星期四,董事会会议室。
几位股东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还在犹豫不决,有的已经开始争夺立场,有的气定神闲似乎另有打算。就在这个时候,杜朗归进来了,这些股东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和窦墨的关系,甚至于一些事情还是他们故意泄露给媒体的,因此有人目露不屑,有人不动声色。
杜朗归单刀直入,拿出来了一份合同给几个股东传阅,一边说:“这是窦总裁最后签署的文件,是莎莉发现的,这里详细说明窦总裁并不是失踪,而是独自带领分公司前往东非谈合同,因为条件限制,所以才一时联系不上。”
杜朗归看起来十分自信冷静,目光如炬地看着几个心怀鬼胎的股东,毫不畏惧,但是内心深处依旧惴惴不安,他这个理由并不是非常完美,不过只要董事会确认这份文件上的名字是窦墨的笔迹无误就能以假乱真。
董事会开了两天的会议,最终裁定因为窦墨的任性,一声不吭跑去谈生意导致公司受损,职位由杜朗归暂时分担,但是仍旧保留窦墨的位置以及资产。杜朗归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有他坐在窦墨的位置上才能保证这个位置不会被人抢走,因为只有他不会背叛窦墨。
然而,杜朗归真的能够找到窦墨,等到他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献上小豹子的番外一章,人鱼里尽量安排他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