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窥

“别挤，别挤。”

“哎哎，我要掉下去了。”

“家喻，你到底看到没有，公主长得怎么样？”

五六个少年顺着大树，爬到了高高的墙壁上，正在偷偷地伸长了脖子往明辉堂里看，其中两人正是邵家喻跟吕穆麒，他们坐在墙头上，在树枝的遮挡下，兴奋地等着看两位公主。

听说陆飞鸾跟陆云珠今天就要来女班，国子监的人都很好奇，邵家喻是见过他们两个的，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几个胆子大的一合计，从学堂里出来想要看一看公主。

“来了，来了，家喻，你看那两个是不是？”吕穆麒兴奋地直拍邵家喻的肩，邵家喻被他拍的龇牙咧嘴，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看向来人。

一身青色对襟长衫，头梳垂鬟分肖髻，发上点缀了两朵黄色的宫花，正是钰阳公主陆飞鸾，而她旁边的也是熟面孔，朝霞公主。

“家喻，是不是啊？”吕穆麒着急地问道，他看向那二人，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具体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

“是，是钰阳公主跟朝霞公主。”邵家喻肯定地道。

旁边几人连忙伸头看去，见两人一胖一瘦，但是相貌皆很出众，尤其是钰阳公主，才十三岁已经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天生丽质，仙姿佚貌，如果再过几年，她肯定是这霈都第一美人。

“以前我觉得谢侯爷家的嫡小姐谢挽霜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钰阳公主真的是仙女下凡啊。”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姬恽感叹道。

他这句话得到了几个人的一致认同，他们眼神殷切地追随着陆飞鸾，然后看到她与夫子行过礼后，坐到了位子上。

岑夫子在堂前隆重地介绍了陆飞鸾与陆云珠，底下一片哗哗的掌声，欢迎她们二人的到来。

只不过，等她们坐下后，这群女学生忍不住打量她们，又互相看看，班里突然多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人还是地位尊贵的公主，总觉得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以免得罪她们了。

这国子监的女班一向只收学业出众的女子，不知道这两位公主，学识到底如何。

她们心里有疑惑，但是却没人说出来，岑夫子最是了解学生的心思，一见她们左顾右盼，“眉目传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今日我们来学《论语》里仁篇。”岑夫子说着便让学生打开了书籍，通读一遍之后，让她们大声朗读背诵。

过了一会儿，他便让她们停了，问谁知道开头三句的意思，没人吭声，他扫视了一下全部的学生，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眼睛不敢与岑夫子对视，只盯着书本上的文章，抓紧时间再看一下，生恐夫子叫到了自己。

“夫子，我来。”谢挽霜站了起来，岑夫子点了点头，谢挽霜便将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虽然寓意流于表面，但是大体上还是对了。

岑夫子赞了几句让她坐下了，看到班里其他人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点了陆飞鸾的名道：“钰阳公主，这篇在宫里学过了吗？”

“还没有，只是我有预习了一下，”陆飞鸾站了起来，见岑夫子看着她，眼神中有鼓励，她便回答道，“‘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这句话的意思可以解释为：‘孔子说：“跟有仁德的人住在一起，才是好的。如果你选择的住处不是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怎么能说你是明智的呢？’”

“那对这句话你是怎么理解的？”岑夫子问道。

“我觉得，孔圣人的意思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有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自己才会受到好的影响，反之则会流于庸俗。”陆飞鸾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岑夫子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解释，他又问道：“那你会背诵全文吗？”

这个有点难度，但是陆飞鸾在宫里的时候已经通读了几遍，背诵并不是难事，她合上书卷，流利地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