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再战襄阳-39
展昭还在思索着,众人就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不满的音调说道。
“这件事不需要展昭去,换个人去!”
众人转头去看,就见白玉堂白五爷一抬脚跨门进来。他脸色不是太好,眼光正放在自己的四哥身上。蒋平毫不吃惊,一脸笑模样瞧着自己脸色不善的五弟。
对于这种状况,众人明白的,不明白的,都把视线集中在这哥俩身上。
白玉堂抬步走到展昭身边,端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旁边有下人跟进来斟茶,众人一时无语。等到小厮出了门,蒋平笑嘻嘻的把身子往后一倚,双肘架在扶手上,看起来颇为舒适。
“五弟这话说的不合适,展昭不去谁去?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
“得了吧,你去那叫闹鬼了。”
“病夫,你咒我!”白玉堂剑眉一竖,眼神不善。“哼,小爷去那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襄阳王府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怕,我却不怕!”
“是是是。”蒋平笑的更深了,“只是今日之事不为斗气,为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平定襄阳之事――”
他话还没说完,白玉堂抢白道:“我已经摸清了冲霄楼的机关总掣,只要有人配合我,冲霄楼已经是个空摆设了。”
被白玉堂抢白,蒋平也不生气。待到他这话说完,蒋平接口道。
“五弟这话说的太满,而且就算破了冲霄,夺了盟书,难道就能阻止襄阳王了吗?难道不会让他铤而走险,直接举事造反吗?”
“那也不一定要展昭亲自去和沈仲元谈吧,四哥,你难道去不得吗?”
他这话的语调里带着一丝赌气的味道,而不是调侃或揶揄,但只有展昭听得出,白玉堂是真的在生气。他抬手摁了摁白玉堂放在桌面上的手,白玉堂感到展昭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转过头来看他。
“玉堂,四哥说的没错,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去,最合适。”
“展昭!”
“玉堂,此事就这么定了,襄阳之事快些了结,我们才能早些回京不是吗?”
“……”
“还是展兄弟深明大义啊!”蒋平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端着茶,点着头,一脸深感赞同的表情。
白玉堂看着来气,可是他的手却被展昭牢牢压住。想要冲口而出的话,让他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蒋平瞧着他俩,小胡子一翘,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觉得展兄弟辛苦,又怕他为人太老实会吃亏,不过你也太小瞧展昭了不是?他哪里那么容易就会吃亏,当时那是不知道,现在咱们加了小心,怎么还会上当受骗呢?”
看着白玉堂想要张嘴说什么,蒋平赶紧立刻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会想个万全之策,到时候展兄弟只要依计行事就好了。”
“可是――”
“玉堂。”
“展昭!”
俩人四目相对,白玉堂皱着眉头,眼神中有些许不满与气愤,展昭反而是一脸坦然与平静,他甚至对白玉堂安抚般的淡淡笑着。
蒋平拍拍衣服站起来,对着另外几人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各位对不住,这事儿我觉得咱们就这么定了,我家小弟脾气大,吃了沈仲元的亏所以不忿,大家放心,我自然会劝服他的。”
见他这么说,众人也不好再留在当场,留下三人纷纷离开了。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没想到蒋平居然直接拍板定了。他心中起急,此刻外人也不在了,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腰间的玉佩都随着激烈的动作摆动起来。展昭跟着站起来,他的手一直拽着白玉堂的手,此刻没了旁人,他更是把白玉堂拽的紧紧,似乎是害怕白玉堂真的跟蒋平动手。
白玉堂自然不会那么做,蒋平也知道他只是生气自己自作主张,更是心疼展昭的苦楚,所以他不但不退,反而往白玉堂身边走来。一边慢悠悠踱步,一边梗着脖子瞧着白玉堂。
“我是为大家着想,老五,你心里也清楚这是最好的方法。”
“就算如此,为何不能让我去!”
“你去了,沈仲元会信?!”
“那也不能让展昭去!”
“为什么不能?”
“因为,因为……”
白玉堂脸色有些涨红,说了两声因为却因为不出个所以然来。沈仲元与展昭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其实除了沈仲元与展昭,大约也就是耶律枫知道一二了。当时耶律枫就是误以为展昭是对沈仲元有情,才故意卖襄阳王和沈仲元一个面子,让那个男人带走他。
也不是白玉堂多想,实在是他对展昭的事情上心,以前有意无意中忽略过去的细节,现在都如同大石头一般压在他心上。这几日里虽然从来没有刻意谈过那些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依旧发现展昭在提到沈仲元这号人物之时的回避和尴尬态度。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自己想多了,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以前想的太少!
沈仲元到底对展昭做过什么?他,一定是为难过展昭!
即使不知道真的发生过什么,也可以从那人的一丝一毫中发现蛛丝马迹,因为那人一直都在他心上,那一丝一毫都好似穿过他的心,如何让他不去注意到呢?
“展兄弟,你先去准备吧。”
展昭本以为自己也可以留下,没想到蒋平对他也下了逐客令。他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两人又转头去看蒋平,蒋平的目光平淡而坚定。白玉堂也转过身,面向他而立。展昭知道,这是兄弟俩之间的谈判,这是为了他而进行的一场谈判。
展昭突然觉得很愧疚,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俩兄弟起了龃龉。蒋平白玉堂却好像约好了似得,异口同声的对他说。
“展昭,你先去吧。”
“展昭,你安心,我们没事儿。”
事已至此,展昭反倒没了留下的理由。他大概知道白玉堂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为何没有说出口,那人如此桀骜张扬,这些隐忍竟全是为了自己。
他心下一阵感动,却又泛起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