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瞒天过海
再度醒来的时候,赤司下意识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挡住那太过于猛烈的光线。眼睛因为强光照射而瞬间酸痛无比,好一会儿调整过来的时候眼角早就有了因为太过刺激而产生的生理泪水。
“是不是见到我太激动了呀?诶呀呀我理解的,毕竟死人复活什么的还是很可怕的嘛。”
“主公,请你不要说这种太具有灵异性质的话了,虽然您本来就很灵异,但是请考虑到普通人的承受能力。”
带着得意的,活泼的,同时也清亮的声音让赤司有些懵。在他的记忆力这个声音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死去了”,而突然冒出来的和自己友人一模一样,甚至于连名字都一样的人……
“好啦好啦,两只眼睛都变红了,尤金还是挺有用的。”
自家发小在发呆,千寻倒是没什么想法,笑嘻嘻地戳了一下发小的脸之后朝着他眼前挥了挥手:“来来来,醒了没?这是几?”
“千寻,别闹。”
“征十郎一点都不惊讶?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哟。”
“实际上,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是很奇怪。”
神明这个姓氏本来就代表了一些不能言说的神秘存在,死后复活什么的……赤司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幻想。但是幻想终究是幻想,等到幻想成真的时候,赤司承认自己还是惊讶到了。
“你现在……”
“我现在可是叫砺波千寻呢。”
千寻看着周围的结界,随手再加固了一些:“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砺波啊,真是个好地方呢,千寻你居然还记得。”
是啊,好地方。那朵郁金香千寻觉得自己哪怕在这个世上再活千年也不会忘记,那么的明艳而张扬,带着她旺盛的生命力在自己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平复了一下心情,千寻叹了口气。她本来还预想着自己和赤司在街上偶遇,然后他拉着自己说你和我故人很像,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然后她装成一脸懵懂地样子开口说我叫砺波千寻……
“你把你的幻想都说出来了。”
“闭嘴!这方面你应该习惯才是。”
赤司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爬起来的时候看着四周包裹自己的透明物质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反而顺势伸手揉了一下千寻的脑袋:“不过也好,你还活着。”
“别揉我脑袋,我没那么小了。”
不满地拍下发小的手,千寻重新打理了一下发型之后伸手在赤司的眼前晃了一下,指着眼睛比了一个手势:“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的离开,确实算得上不好的事情。”
赤司自己也知道,除了“害怕输”之外,他更多的情绪带有的是“害怕失去”。他不想失去自己的母亲,不想失去自己的好友青梅,也不想失去胜利。
从始至终,他都是不愿意失去,想要拼命挽留却挽留不下的失败者。退缩,逃避,种种情绪导致了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好吧,我们不说这些。”
千寻摊了一下手,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们每年都要合一张影。我死之后,就没有过了。”
“有。”
“啊?”
“我和你的墓碑合影了。”
一时之间千寻有些不知道是吐槽还是感慨,努力了好半晌才低头投降:“那么我们现在再来拍一张吧。”
“好。”
她和赤司的合影几乎每一张都是她躺在床上,而他站在自己身边的。稍微有一张不一样的话,也是她坐着赤司站着。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以及挺立的松柏,千寻认真地用尤金再度写了一个“摄”,坐在赤司旁边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好啊,征十郎。不过对不起,今天的事情,你可能要先忘记了。”
“先忘记?那看来我以后还是能记得,那么就没关系了。不过这样的话,九出十三归,利息可是都在我手里。”
“噫,你不要说得这么资本家好么?九出十三归,你这是发高.利.贷么!”
在千寻的印象里,赤司一直都是温柔地微笑着的――虽然现在看来他笑起来都很困难,然而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少年还是温柔而体贴的。
“等我完成了我的工作,我就能够让你重新记起我啦。”
“那可要快一些,别让我等太久啊,千寻。”
仿佛是深沉的梦境,也像是不可能出现的幻觉,走出墓园的赤司征十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除了皑皑白雪和自己踏出的脚印,整个墓园依旧静谧地没有一个人出现。
“少爷,您回来了。”
“啊……我去了多久?”
“也就半个多小时吧。”
半个多小时,自己居然站在墓园门口整整半个小时了么?虽说感觉有些不对,但是赤司征十郎也没有说什么。坐车离开的时候,赤司征十郎的手下意识捂上了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个笑容。
“算了,就当我不知道吧。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在东京再见呢,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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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千寻来京都也不只是为了看自己的坟怎么样了,更多的则是去检验自己的魔改成果。
“魔改什么的,您真的可以换一个词的。”
“换别的我不习惯,而且宗三你来给我换个贴切一点的?世界线和命运线都修改了,就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了。”
千寻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直接敲开了奴良组的大门:“而且说起来,我只是改了个小方向,之后的那个,我可没有改过。”
就比如说,奴良滑瓢的孙子出现了,不过他孙子是个四分之一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