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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梧城郊区,一处僻静的村庄,一幢简朴的小楼阁中,落日余辉,橙红的晚霞照射在二层楼打开的窗户处,那里有人坐于窗前的书桌边,专注地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点击键盘。

“小风,吃饭了!”沿木阶而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吃食,腰身围着围裙,相貌不凡的男人朝他道。

“嗯,好。”那人应着,依然坐在那快速地敲着键盘,没有起身的意思。

饭菜摆好在中央的小方桌上,见那人一动未动,男人好气又无奈,对这般场景已见怪不怪的他,走过去给按了保存键,拉开那人的手,合上电脑。

恰好奋斗着起劲呢,给打断了,那人不悦,皱眉鼓腮帮子,拖长了音调,“学…长…”

“没得商量,先吃饭。”男人抄起电脑往小方桌走,不去看他可怜的小眼神。

那人气闷不已,顿捶书桌,作狼啸状,“嗷嗷嗷…”

嗷完了,他冲过去端起碗认命吃饭,因吃得急,拼命咳嗽着,男人急了,给他拍背,责怪道,“慢点行不行?谁又不抢你的。”

“谁让你不给我写的,人家还有一点点快写完了。”嘟着嘴,那人指控他‘不当’的行为。

等他不咳了,男人拾了筷子给他夹青菜,“小风,我知道你急着写,可你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

这些他知道。那人青筋突出的手捧着碗吸溜一口粥,含了一会,艰难地吞咽下去,缓缓地,“如果不急着写,我怕没时间了。”

他正是出院的沐风,那个男人,唯夏乘风莫属。

怔愣过后,男人抬手擦掉他嘴角的粥液,轻启唇瓣,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不急,有时间的。”

“嗯。”怎么忘了他比自己还紧张呢?冲他一笑,沐风低头艰难地喝粥。

现在不止吃东西困难,连说话也牵扯到某根神经组织,发音嗓子疼痛,这个,他没说出来,怕那人担心。

他不说,却瞒不过夏乘风。不说杨谨每隔三天来一次做检查,单说他次次开口,眉宇不觉揪着,他就懂得其中的原由了。

他不说,他便不过问。私下询问杨谨,杨谨摊手无可奈何,此后,他尽量少说话,这样,他受的痛苦会减轻许多。

他能够为他做的事,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越发少了。

可不可以再慢,再慢,最好一天有48小时,不,把秒当成时来计算,一天有86400个小时,就好了。

他只是想要他陪着自己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相识一个月,铜墙铁壁两茫茫,时隔多年见面至今,一年时间不到,将要天人永别。

老天真是给他开了个极大的玩笑,让他喜欢上,又无情夺走,这叫他何去何从,何处寻?

给出去的心,是没法收回了。

一世爱一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珍惜当下,其它不想。夏乘风自嘲摇头,安静地陪沐风吃饭。

沐风胃癌晚期的事,不是秘密,最初报导出来时,很多人在猜测是为了压下与外甥混乱视频之事,但不久,有人查到医院资料,证实这是真的,闹得火热的视频,开始慢慢消散,众人的注意力,给扯到他的病症上来。

他其实是一位写手,除了圈子与读者,鲜少有人知晓他,可因夏乘风导演的身份兼风乘影业公司的老总,怎么说也脱离不了大众的眼球。

沐风是注意到这点,决定不继续接受无用的治疗,连家乡都不敢待,央夏乘风找了这处偏僻的地方,以度余生。

这个地方确实好,宁静又美丽,不被外界干扰,很适合他万事不掺热闹的性子。

夏家二老自那天后没出过面,不知道夏乘风是用何种方式说服的,其实这个问题夏乘风也纳闷,两人猜不着的是,二老知沐风病情后,放任儿子陪他,等他走了,时间一久,便忘了他这个人,到时结婚生子还不是照样过活。

二老如意算盘打得精细,但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是注定要在期待与失望中度过了。

风乘影业的事务,夏乘风暗中交给了弟弟打理,夏云峰看似玩世不恭,精明的脑细胞是一点儿都没少,不过几天,就把公司事务给理清,并在孙严的协助下,把哥哥交给他的事给打得理的井井有条。

公司一手交,夏乘风一心陪着沐风,整天不是陪着爱人,就是去厨房捣鼓捣鼓中药,混合在饭菜中。

沐风放弃了,他没放弃。

但沐风病症发作的时候,是他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的,看喜欢的人疼痛难耐的抱成一团打滚的时候,一个四十岁的铁骨铮汉,也有默默掉泪的时候。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情到浓时,流个泪谁还在乎这些?

“小风!”吃饭吃得好好的,说痛就痛,不给人准备的机会。夏乘风狠命地抱紧缩成团的人,恨自个代他受过。

全身抖成筛子,沐风咬住唇,细弱的声音零碎飘出,“我,我没事…”

熬过去就好了,这是暂时的,他可以忍得住,他还留着命见想见的人呢。

“小安…有小安的消息吗?”这是第几次问了,他记不清了,现在是更加记不住事儿了。

抱着他的夏乘风浑身一僵,然后道,“…还没有。”

受疼痛折磨的沐风便不再发问,往他怀里移了移,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这不怪学长,他知道是小安在躲着,和他玩捉迷藏呢。

漫长的抗争,冷汗淋漓一通,夏乘风蓄了温水给他擦试换了干净衣服,哄累极的他睡去,梦中他不安稳,心里装着事,呢喃着,“小安,不要调皮,快出来,见见舅舅好不好…”

他怕再等下去,便等不到了。

他的思念与思念之下的寓意,夏乘风一猜便着,惊觉过来时,鼻头一酸,眼里暗含激流。

“找到了吗?”两个月来,第321次拨打孙严关于瑞安踪迹的电话。

那头,是孙严紧张的声音,“还,还没有找到…”

“继续找,有情况给我电话,不管何时。”

“好的,夏总。”

还是没有啊,瑞安那小子该死的去哪了?派出去的人,监控,售票车站,超市…该查的地方都查了,小小的一个市区,出了医院,路过十几个十字路口,拐了三条街,愣是找不着,连人影都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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