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样少年少女1

嘶――

细密的疼痛，如同黑暗的潮水般，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身体像是浸入了冰凉的漆黑的海水里，向着神秘莫测的深渊，不停地沉溺着。

一段对话响在了耳边，但那声音断断续续的，间或充斥着坏掉的旧电视机发出的嗡嗡声。

“你如果选择留下来的话，每一次的任务就会像轮回一样。你能承受那样的痛苦吗？”

“我不怕。我既然答应了嫁给他，陪他到白发苍苍，就不能轻易地不负责任地走掉。”

“你走之后，反正记忆都会给原主啊，他也不会损失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何必那么固执？”

“可……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你。”

“……”

慢慢地，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遥远、飘渺。

一道幽光，从深远的海飘向海面，最后冲向天空，变成一缕缕的烟。

机械女声的话语也开始在记忆里消失掉了。某个干净的小角落，刹那间空白了。

脑海里悠长的记忆隧道涌入了大片的黑暗，那些清晰的影像般的画面，慢慢地破碎、支离、最后被滚滚涌入的海水吞噬。

残存的意识在急速流淌的时间里一点一滴消失。

直到再也听不到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呼吸声。

她陪着他到了人生尽头，直到彼此的生命终结。

漫长却又短暂的陪伴时光，印刻成了生命里最闪耀的岁月。

或许，结束一段生命旅程是痛苦的。

但是，也有新的一段在黑暗里蓄势待发，期待着破土而出。

……

当七月迷迷糊糊地醒来时，落入视线里的是一大片的白。

白色的帘幔，白色的墙，白色的桌椅，白色的窗户。泛白的刺眼的光芒从窗户里照射进来。

幸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不然，七月会觉得自己是在令人窒息的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