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林霁道：“那个……因为得到消息来的匆忙，我并没有带我们的结婚证，不知道可不可以通融一下。你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作为家属是非常难过的，有时候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多。”工作人员非常抱歉得到：“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对于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深感抱歉，但是这个证件是作为安置和赔偿的重要依据的，所以必须要证明同遇害者的关系，才能同机场和政府商谈具体事宜。”林霁道：“我不需要安置，也暂时还不想说赔偿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们怎么知道小旋就是江旋先生出事了，我想要江先生在现场留下的ＤＮＡ样本，也想知道同时他有没有遗留下来什么别的东西。”工作人员摇摇头道：“非常抱歉，如果您没有办法证明您和江先生的关系，我们是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交给您的。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初步确认江先生确实遇害了。”林霁道：“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这么说的依据吧？？”工作人员道：“如果您不能向我们证明您同江先生的关系，我们什么都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的规矩。”看林霁失魂落魄的样子，工作人员于心不忍，又道：“哪怕您能找到江先生的直系亲属，而对方又能证明他和江先生的关系，那他就可以替您作证明，您就可以拿到江先生留下来的东西了。”林霁想了一会儿，道：“他爸爸如果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也不想他爸爸知道了伤心，要不我拜托朋友回去帮我找下结婚证吧。”工作人员说：“这样也可以，但是因为您没有办法证明您同江先生的关系，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给您安排酒店，这一点请您谅解。”林霁摇摇头道：“没关系，我自己找住的地方。”然后拖着行李箱走了。之后宋凡和文希一直比较顺利，只是宋凡的肚子越来越大，文希希望他能抽更多时间待到家里，正好文希已经把公司里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下属，然后把重要的事情逐步转移到了文氏驻Ａ城的分公司，倒大有把分公司改成ｍｉｎｉ总部的意思。不过就算如此，文希也会时不时的回Ｃ城一趟，毕竟文氏的大本营在那里，也不可能说丢就丢。往往这时候，文希就会宋凡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跟连学龄都还没到的点点说，要好好照顾爸爸，不要让他磕了碰了，乖乖等他回来。弄得点点也如临大敌，就像即将出征的小将军那样，及其郑重的向文希敬了个礼，道：“遵命，父亲。”文希笑着摸了摸点点的头。宋凡对这对因为他怀孕而不时小题大做的父子不甚不感冒，打着哈欠，道：“好困，你们俩也不要闹了，阿希你明天不是还要赶早班机去Ｃ城吗，怎么还不睡？”说完，就挺着有些幅度的肚子直接进了卧室。文希走了以后，宋凡还是照例去上班，只是给新人讲完夏白的一些工作习惯，宋凡正准备收拾东西买菜回家然后再转道去接点点的时候，忽然助理室的分机响了，宋凡马上接起来，是夏氏的前台小贾打来的，对方道：“你好，宋助理，我是前台的小贾。现在公司来了一位老先生，对方自称是你的父亲，想见见你，请问让他上来吧。”父亲？难道他真的找来了？宋凡这样想着，道：“让他上来吧。”小贾道：“好的，宋助理，我知道了。”接着挂了电话。宋凡找来抽屉里的铁观音，泡了一壶茶静静等待着，紧握的双手微微泛白。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宋凡对工作人员道：“行了，谢谢你，你先下去做事吧。”工作人员道：“宋助理，不用谢，那我先走了。”宋凡冲他点点头，年轻人就走了。宋凡道：“爸，您来了。”老人坐到沙发上，半晌叹了口气道：“小凡，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地道，可是我也是为了家里的和谐安定着想，当年音音做了那样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那几年家里确实有难处，你妈和我做生意，也是想改善家里的生活，让你和音音都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被人骗，欠了很多钱，音音那样做，也是为了让我和你妈能还上钱。”老人正滔滔不绝着，宋凡忽然出声打断道：“父亲，你不要这样讲，他不是我妈。”老人又叹了一口气说：“你爸爸早就离我们而去了，你也知道，父亲再找个伴儿也不容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音音……音音那样做也是为了我和……我和你婶能还上钱，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互相迁就迁就容忍容忍也就过去了，你……你怎么能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宋凡冷哼一声道：“父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和她不过欠人几十万，你那个宝贝继子可是把我卖了几百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拿剩下的钱去整了容，可惜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现在还越整越残。老人有些生气，说：”宋凡，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哥哥？？”宋凡道：“哥哥？？什么哥哥？他明明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和我们究竟有什么关系？”老人道：“他们既然进了我们宋家的门，当然跟我们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对我们不闻不问的，再说当年音音也是年纪轻被人骗，我们也都以为你从此能过上好日子了，哪知道……哪知道……如今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安心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也要常回来看看，知道吗？”宋凡道：“早几年因为一些事儿，我必须躲起来，自身难保，所以没办法跟家里联系，但从四年前开始，我生活稳定以后，每个月都会往家里汇一笔钱，难道你没收到吗？”老人说：“你汇进哪个账户的？”宋凡道：“我们以前那个老账户。”老人说：“哎，那张卡我给蕙兰了。”宋凡急了道：“你怎么又这样，那是给你的养老钱，你怎么能给她，难道你还指望着他和宋音能给你养老吗？？”老人脸一红，有被说穿得尴尬和被儿子看破的恼怒，但还是逞强道：“你也不要这样说蕙兰，这些年她也是很尽心尽力的在照……陪我。”宋凡冷笑道：“陪你，我看他是跟从前一样，今天打麻将，明天逛街，只是晚上回来睡个觉罢了。”老人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了半天。”却因为被宋凡戳中了事实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宋凡道：“父亲，那个女人和宋音进门之前，我也知道你对我是很好的，没日没夜的给人打工，供我读书。我也很感念您的恩情，但宋音和那女人的所作所为始终不能让我释怀，而你的百般纵容和无动于衷更是让我心痛难过。在他们俩个滚出宋家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请原谅我不能侍奉左右。我会派人送您回去，另外您留个电话给我，回去以后您上银行办张新卡，然后将你的卡号短信发给我，我每个月定期会打两万块钱进去，但请你不要让那两个人渣知道了这个账户。”老人站起来，还想解释：“蕙兰和音音不是这个意思，小凡你……。”宋凡摆摆手说：“你不用再说了，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说完，立马给公司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上来接老人下去。见宋凡态度坚决，老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等待司机来接。送走老人后，宋凡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宋凡抚着肚子，疲累的揉了揉眉心，无力的坐在办公椅上。隔了好一会儿，宋凡的手机响了，是文希打的，文希道：“老婆我走了一天你想不想我啊？”宋凡兴致不高，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文希道：“老婆，我刚下飞机，我马上来接你，然后我们再去接点点好不好？”宋凡错愕道：“你不是明天才能回来吗？”文希笑着道：“我是什么人，这些事情哪能难道我，我尽量抓紧时间，一个上午开了两个会，下午签了几份文件，终于搞定了。”宋凡想这也太快了，不由得道：“你开会和签文件的时候究竟在不在状态啊，不要下错了指示签错文件啊。”听了这话，文希郁闷道：“老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掌管了文氏这么多年。”听见文希可怜巴巴的声音，宋凡终于捂着嘴轻轻笑了，说：“那好吧，你过来吧，我等你。”文希嗯了一声，然后赶快去停车场取车去接宋凡。文希的电话让宋凡心里感觉轻松不少，在没有刚才见到父亲的委屈和压抑，看来有个人能在背后替你遮风挡雨，呵护你照顾你，果然能帮人释放压力。宋凡正胡思乱想减，文希上来了，宋凡站起来，拿起挂着的包准备同他走，文希连忙跑过来扶他，问：“凡凡，今天宝宝乖不乖？”宋凡摸了摸肚子，道：“今天我感觉他好像动了一下，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会动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特别贪吃，好像都长胖了点儿。”文希道：“贪吃有什么，只要吃得下就好，能吃是福，我倒是觉得你之前太瘦了，像现在这样肉肉软软的摸起来才舒服。”宋凡佯怒的拍了一下文希牵着他的手，道：“摸什么摸，一点儿都不正经。”
两个人出了办公室，没想到撞上了夏白，因为苏童已经生产的缘故，所以夏白有更多的时间能待在公司，夏白礼貌的笑了笑，喊了一声：“希哥。”文希点点头，说：“这段时间，凡凡一边怀孕一边上班，我又要忙公司的事情，还没抽出时间来同他一起去看看圆圆，听说小家伙长得很可爱，我就想着等凡凡生了，我们带着老二和点点去看看你们的家的宝宝。”夏白道：“当然没问题，欢迎希哥带着宋助理到来看。”文希点点头，道：“对了，我和凡凡明天有点事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顺便给他请个假。”宋凡紧张的扯了扯文希的袖子，喊了一声：“阿希。”夏白道：“没问题啊，新来的小郭已经上手了，我也回来了，宋助理可以多抽些时间在家养胎了，不用那么频繁的来公司，只是往后不想来的话，提前跟小郭说一声就行了。”宋凡正想接话，文希却按住他的手，很满意的朝夏白点点头，道：“小白，谢谢你。哦，对了，你新城那个项目快批了吧？？我认识建设局的王局长，他好像挺喜欢你们娱乐公司那个女明星，好像叫什么ＶｉＶｉｅｎ的过段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也省得去找你哥，绕来绕去，上面直接插手，下面的人也不高兴，暗地里使绊子。”夏白笑着说：“好的，最近正愁这件事呢，那真是多谢希哥了。”文希道：“不用谢，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说了，我们赶着去接儿子，就先不聊了。”夏白道：“好的，你们慢走。”然后文希就搂着宋凡进了电梯。两人上了车，宋凡才不高兴的道：“阿希，你怎么有帮人随便做决定，最近我和小郭正在和财务室对账，这样突然走了怎么行。”文希道：“那个小郭，将来是要代替你挑大梁的，总要锻炼他独立完成工作的能力，更何况夏白现在一般都在公司坐镇，你还担心什么，夏氏也不是没了你就不能转，而我和点点才是真正的需要你，当然往后还有咱们的老二，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家里安胎。”宋凡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算了算了，歪歪道理一堆一堆的，真是说不过你，随便你吧。”文希笑笑，吻了吻宋凡的额角，笑着说：“我就知道我们家凡凡最通情达理了。”宋凡的脸微微一红，迅速扭过头去不想理他。两人接到点点回家以后，文希将点点放到沙发上，问：“凡凡，明天也可以给点点请个假吗？？”啃着圆圆的红苹果的点点，也忽闪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宋凡说：“又请假？？这段时间点点已经请了很多假了，所以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最好还是别请那么多假。”自从两人和好后，文希越来越迁就宋凡，一般不会反驳他，可这回文希没有犹豫，就直接道：“替点点请假吧，大不了往后少请假就是这了。”宋凡见文希态度非常坚决，猜测可能明天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儿，但心里半点头绪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还微微有些紧张，于是问道：“究竟什么事儿啊？”文希倒是很淡定的替宋凡理了理额前散乱的碎发，笑着说：“没什么，明天去了就知道了。”那晚，宋凡没有得到答案，带着许多疑问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大早宋凡和点点就被叫起来，点点还在揉眼睛的时候，文希已经将宋凡的衣服全都收好，递给他了。宋凡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早，然后就缓慢的开始穿衣服。匆匆吃过早餐，仍然睡眼惺忪的宋凡和点点被文希塞进了车里。看见宋凡和点点都在频频打哈欠，文希说：”老婆，儿子，你们在车上睡会儿吧，估计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说完，就替宋凡把座椅往下调了一点。宋凡听话的点了点头，很快就和点点一起进入了梦乡。很快，到了目的地，文希轻轻推了推宋凡，说：“老婆，咱们到了，快醒醒。”宋凡慢慢睁开眼睛，迷惑的往窗外看了看，道：“民政局？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文希一只手覆住了宋凡的手背，压低嗓音，问：“你说呢，老婆？”宋凡的脸倏的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这么突然。”文希下了车，把点点抱出来，然后替宋凡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道：“总不能等着老二都出生了，我们才拖儿带女的来扯证吧？？”说完，也不管宋凡的反应，直接拉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他进了民政局的大门。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来办结婚证的人并不是特别的多，所以很快就轮到了文希和宋凡，交了钱，照了相，红本本很快被工作人员递了出来，宋凡这才如梦初醒的拿过自己的那一本，仍然觉得十分不真实。文希告诉点点，这样子父亲和爸爸就算是合法夫夫了，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的父亲和爸爸，或者妈妈和爸爸那样。点点听了高兴地拍着小手，欢呼道：“哦，好棒，好棒。”文希亲了点点一下，道：“谢谢我们家小点点的见证，父亲请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啊？”点点回亲了文希一下，又侧过身亲了旁边的宋凡一下，然后搂着文希的脖子说：“好呀，好呀，父亲爸爸，我们快走吧。”于是，一家三口，哦，不是，一家四口幸福的走出了民政局大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