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然!莫里亚蒂的游戏可以只有我和他两人参与,并且在智力上我和教授水平完全相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华生会喜欢写东西了――它的确有可以让头脑清醒。神啊,在明天太阳落山以前,请让华生脱离危险,至少请保证他现在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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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点亮煤气灯,因为夜幕已经降临,而炉火因为我全神贯注于展现在眼前的这出故事中,而仅剩下几块闪着黯淡红光的煤块。我心不在焉地注意到哈德森太太留下了一份冷餐,并且分心去想了想她是否有看到福尔摩斯卧室里那依旧一团混乱的状态。一有了足够的光亮,我便重新坐回我的椅子开始继续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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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年4月29日
凌晨1:00
我必须说,华生诊室的座钟报时声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地诡异。我坐在他房子的前室,警惕着任何可能的闯入者,我之前告诉他因为太过危险所以我不能留宿,但其实我一直在他的房子里,监视着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我不知道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会说些什么。
亲爱的伙计,他一定会说他宁愿和我一起面对危险,而不是让我独自面对。当然这是在他有机会知道的情况下。当我坐在这里,我依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并非因为他会不相信。即便我告诉他我来自另一个星系,我敢说出于他的绝对忠诚,他也会相信的。我也并不担心他面对危险时的勇气――更确切的说,远非如此。那为什么今晚我告诉他的话半真半假?
为什么我无法告诉他真相?经过在这三个不眠之夜中我深入灵魂的严肃思考后,我只能说,这样的自白必然会泄露更多比我过去习惯于表达的情感。我不能让我的心扉如此毫无顾忌地对某人敞开,即便那个人是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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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至少可以解释我百分之七十五的疑问。他没有告诉我事实真相,因为他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歇洛克?福尔摩斯从不向任何人敞开他的心扉,即便是我。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只是出于他骄傲的天性。我很久之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话不过是证明了我已经知道的现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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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目前所处的危险而言,我的确很自私,我知道这一点。当他冷静地从他的椅子上站起身,给他那把旧的军用左轮手枪上好膛,对我说他希望我能留下来过夜这样他就能守护我时,真相几乎从我口中脱口而出。当我拒绝他时他脸上那失望的神情又让我差点将真相全盘托出。
我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朋友了。我怎么配拥有这么一个忠实可靠的伙伴呢?我以一切圣洁之物起誓,我会保证华生的安全,即使要我每分每秒都跟在他身旁,即使要我亲手结束莫里亚蒂的生命。如果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我绝不迟疑。
我的计划已经准备就绪,再加上翌日我兄长的帮助,我们一定会平安逃亡的。我祈祷华生会在今早按照我信中指示的那样做――我告诉他这攸关我们的生命,但是实际上只关系到他的。
在那之前,我必须独自一人守在他的诊室里。在我发现我能为我的朋友做这些事情时,我感受到了奇特的欣喜,即使他对此没有丝毫察觉。但如果,像我预料的那样,莫里亚蒂成功追上了我们逃亡的脚步,那么我会非常高兴自己在英国的最后一个晚上是花费在比我那些微不足道的推理问题更加崇高的事情上。
教授或者他的某个手下毫无疑问会跟踪我们。而且我知道我们中有一个人十有八九无法从欧洲再回来了。我发誓那个人不会是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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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意识到那天福尔摩斯为什么那么强烈地要求我第二天早上必须那么做。劳瑟街,斗篷遮掩的马车夫,不要搭乘第一辆或者第二辆主动上前的出租马车――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保护我远离危险而精心设计的策谋。
我朋友这些高明的计划令我惊叹不已,而且我被他偷偷留在我的诊室中,在我和我妻子熟睡时一直守卫我们的安全这件事深深打动了――这就是为什么当晚贝克街失火的时候他不在现场的原因了。我继续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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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年4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