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生誓(开虐再预警)
铁锈味灌喉而入,景言几乎被血呛倒。
他清醒的一刻,只见压在身上的人渐渐萎靡下去,白灵飞颈上的藤蔓凤凰纹赤红透亮,甚至比那次在水石城自己目睹的还要鲜明u
他下意识将人推开,然而被九玄接连重伤,他全然用不上力,只能眼看爱人再次为他流尽鲜血。
“你这家伙……快喝得卖力些……”
白灵飞的胸膛就在眼前鲜活跃动,自己来不及咽下的血,逐渐在车厢地上蔓延开去,彻底浸染他们相互紧拥的身形。
他心如刀绞,水石城的梦魇再次攫住呼吸:
他这一辈子,还要眼看白灵飞多少次为自己赴死t
――施主的`文正是后四苦中的爱e离,愈是身处权高之位,便要历经愈多e离。
只要还在天下斗争的风浪里,他们的命运就注定如此么t
血如泉ザ嘉薹ㄐ稳莅琢榉纱丝痰木翱觯温热的血液是奔腾倒入他口里的,犹如长江源流汹ス澜沧一样。
白灵飞已然完全软倒,景言的身体却是逐分逐分回暖。
他眼见白灵飞合上双眸,蓦地想起离城前一晚墨莲华所说之言:
身中血咒者集合怨灵的力量,只要魂魄不散,的确是能起死回生,他那次在丘陵战绝无可能熬过来,除非……除非那次是血咒起的作用。
红芒在他眼内愈映愈亮,景言心里飞快盘旋著墨莲华授他的术法。
――如果血咒能起效,那么结附生誓的时候、他理论上就能熬过去。
皇太子终于凝起力气,用手支起两个人的重量撑起身,然后再将昏过去的白灵飞压在身下。
――这也是我在秘典上看到,不知是否真的能成……在以血结成之术中,唯有附生誓不须高深修为,要求的反是术士自身强大的精神力。他是被咒术影响的人,只要将全身精、气、血都尽渡予你,你就能凭意志压过他、成为他暂时的主人,这是夺去他身上血咒控制权的最好时机,上古的术士也是以此方法争夺傀儡的。可是你只属平凡之躯,用附生誓抢过血咒之后,他虽然能得救,你便要代替他承受怨灵的恶念……我真的不知最后结果会是如何。
暗光浮现,在白灵飞颈间流转著诡异赤红的血芒。
血已尽渡,接下便是用双修术渡走全身的精气了。
“……原谅我,我只能这样救你。”
衣衫散落一地,赤/裸的两具躯体在黎明中温柔地交缠。
白灵飞闭眸浸在自己的血泊里,容颜安静得很清冷,那是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绝G。
景言俯身压住他吻得细碎,在律动中缓缓覆上那道藤蔓凤凰纹――
灵飞……我愿用一生,换你的自由澄澈。
飞鸟惊起,在黎明破晓的一刻,墨莲华和仪雅一左一右挟著小天,从不远处的丛林再跑回马车。
最忐忑不安的是墨莲华――
她是万分不得已,才会任由白灵飞在车内胡来。若血咒的复生之术忽然不奏效,景言又先一步魂归西天,这刻马车内便是两具早断气的尸体,她就算喊哑了,也再不可能让他们活过来。
“皇兄u”
“混蛋u”
墨莲华呆住,只见景言披着浸血的武士服,半身探出了马车,脸上竟然重新有了血色u
“夏兵追到这个山头了,赶紧上路吧。”
逃回赤坂的一路上,简直是让墨莲华操碎了心。
――车上一个被九玄接连捅了两次,另一个放光了自己全身的血,模样比伤帐的士兵还要不堪。
她将策马前行之事交给仪雅和小天,安然坐在车厢中间,左手替白灵飞施针、右手替景言的剑伤换药。几天下来,两人复原神速,竟还有气力故岩烧螅多番误导追兵入歧路,使他们一行得以逃脱长孙晟铺天盖地的搜捕。
仪雅和小天固然惊讶不已,墨莲华对此已是见惯不怪,精辟的对他们解释: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m费全天下的灵药,对比起你们少将被救回水石城的时候,这些伤真的已经算很轻了。”
“……”白灵飞意识到自己是被吐糟了,当即就指向皇太子:“这家伙是我老板,医药费可以算在他头上吗t”
“……那就恭喜你的殿下了,他身上根本没银两,我再收钱他就要破产。”
“我再穷好歹也是皇太子,莫说是养灵飞,连这个碍眼的小不点一并养了也绰绰有余。”
――皇太子和墨小姐当真是上一辈子就互不咬弦,这辈子当了情敌,那可叫份外眼红。
“混蛋说谁碍眼t”小天作状要戳他身上的大小伤口,撇嘴不忿的说道:
“你身上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本大侠照看的,说起医药费,你也欠我一笔呢。”
“皇兄还没恢复,你暂且放过他吧。”见了两人都安然无恙,仪雅终于放下心来,嫣然笑道:
“这几天大家奔波劳累,连灵飞大哥的精神也不好。墨姐姐说这里附近有一眼山泉,不如我们下去洗一洗t”
“好――哈t”小天涨红了脸,立刻当场大窘:“不不不……你你你是女的,你先去洗。”
仪雅粉脸绯烫,瞪大水眸娇嗔:
“我是说去洗脚u你再想歪,我便叫皇兄敲破你脑袋。”
“你们去吧,我和景言留在这里观察夏兵动静。”白灵飞勉强的笑道。
景言先瞪了小天一眼,转而又轻轻瞥过墨莲华。
“哈t我――”好歹有些同理心好吗t单身狗也需要爱护关怀啊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