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照片上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女人，过肩的长发微微的打着卷，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在阳光下犹如一个路过人间的天使。
“爸爸，华阿姨现在在哪里啊，我想见见她。”小盯着照片瞧来瞧去满是好奇。孟蘖微微一顿，话语间带上了淡淡忧伤：“我也想见见她，可是爸爸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好。”
华商很累，并不是来了货清的半死，而是出了点小状况。前两天听了阿伊的建议上打印店弄了几份兼职招聘广告在附近的大学分发，昨天还没什么事，谁知道今天倒霉催的碰上了城管，把他当成了搞牛皮癣的不良商家，还给他扣了一顶‘污染城市环境’的大帽子把他请进局里接受了大队长好几个小时的口水洗礼，连接离非放学都耽搁了，自家孩子还是好心的房东帮忙接回家的。
“耳朵好痛”华商掏掏耳朵，什么都掏不出来，就是觉得难受，耳朵边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响一样。刚走到店铺对街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儿子在店门口张望，趁着绿灯他赶忙跑了过去一把将儿子抱起，“离非，爸爸不是说过要等爸爸的话在店里等不要在店外面晃悠吗！这样很容易有坏人来把你抓走的知不知道？”因为心里的急切，华商地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
一听到老爸的声音，华离非小声啜泣起来：“爸爸，离非不是故意的，只是要等爸爸回来，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回来，我怕你丢了！呜呜~~”瘪着嘴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金豆豆一颗一颗往下掉。
擦擦儿子脸上的泪，华商轻手拍拍他的背，自己眼圈也有些微微发红，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对不起，是爸爸错了，爸爸答应过每天都去接离非的，不哭不哭啊，我们到店里去，看看阿伊姐姐他们吃过晚饭了没有，咱们一起吃饭好不好？”说着边推开店门，门上清脆的风铃‘叮’地响了一声，伴随着的是阿伊的那句“欢迎光临”。
“商哥你回来啦，小非等的可着急了。”阿伊看清来人之后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
“再着急也不能让小非在店门外等，下次可要记住了。”华商轻轻说了一声，并无责怪之意。
“知道啦，下次不会了。”知道华商并没责怪自己，阿伊微微吐吐舌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是自己大意了，小离非可是商哥的心头肉呢。
“商哥你回来啦，没什么事吧？”把顾客还来的最后一本书放回原位，JINNER也凑了过来。
“没事，就是听了一下午唠叨耳朵有点疼，那大队长堪比妇女之友。”华商诙谐的说着，“那什么，你们还没吃晚饭吧，今天早点关店，待会就到我家吃饭，冰箱里可是准备了你们都喜欢的三文鱼哦，今天煮给你们吃。”
“哇，好哎！那商哥和小非你们先上楼吧，我跟JINNER收拾一下就来。”阿伊捏了捏离非肉肉的小脸，赶紧忙起手中的活来。
“那我们在楼上等内们次饭！”离非用着他那五音不全的童音说完就由着老爸抱着自己出了店门上楼回家。
两人噔噔噔上楼的时候电饭煲刚跳闸，华商正在厨房处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三文鱼，华离非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动画片，嘴里咂吧咂吧吃着老爸刚洗的水果。JINNER陪着离非看电视去了，阿伊就附在厨房门边看华商熟练地洗，切，入锅…“商哥，谁能嫁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唉，能开店，能做家务，还能带孩子，简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啊！看看这架势，啧啧，大厨。”阿伊掰着手指数着华商的优点，招来JINNER的一顿好笑“你这样子是要准备求嫁商哥的节奏吗！”
“你们俩就别拿我打趣了，阿伊，你可看着点，以后是要嫁人的，会几样家常菜是必备啊。”华商嗔了两人一句，招呼着阿伊进厨房观摩，亲自教授。
“不行，我也就能光看看，商哥你这技术太高端大气了，我做不来，还是看着你做吧，至于嫁人，再说吧，哈哈哈哈~”阿伊一听让她学做菜就头疼，自己不是那块料啊，打着哈哈就奔去跟离非和JINNER抢电视遥控跟水果了。华商无奈摇摇头，接着手上的活，利落又干净。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华商的手艺是极好的，之前为了孩子，自己学的做菜，曾经还有人想留他做主厨，不过为了孩子就拒绝了，因为孩子不适合那种厨房油烟的生活。看着眼前两个大小孩跟自己孩子一脸满足华商心里是高兴的，这种高兴也就表现在了脸上。
“对了，商哥，你看看这个。”阿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大事件一样掏了掏口袋，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就递给了华商。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华商跟华离非的那张照片。“咦，什么时候我跟小非上镜头了？这地方，不是KFC吗？现在的人还真是喜欢乱拍。”华商滑了滑屏幕，看了看微博上的这张照片，心里也没怎么在意就只是笑了笑随口回了两句。见被拍的人都没什么意见，阿伊也就不多说什么，就继续跟人闲话家常了。
“老爸，我给你搓背喔！”雾气缭绕的浴室，孟蘖站在花洒下任水流带走一身的疲惫，孟手里抓了沐浴球搓了泡泡迈着小短腿自告奋勇地要给老爸搓背。看着儿子闪亮的小眼神，孟蘖心里头一软直把他抱起迈开大长腿坐进浴缸，“好，小给爸爸搓背。”
本来还好好的洗澡搓背来着，搓着搓着就变成了父子水花大战，搞得整个浴室一团糟孟蘖实在忍受不住了扯过浴巾把自己跟孩子一裹就出了浴室到卧室里去。
把孟全身擦擦干，孟蘖就坦着精壮的身体去衣橱里找出家居服给自己穿上，然后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儿子擦头发。刚走到床边，就听到儿子一声惊呼：“爸爸！爸爸！就是这个人！很没礼貌的！”原来趁着老爸去穿衣服的空档小孟找到了老爸的手机准备玩游戏，没曾想孟蘖那张微博截图竟没有退出，让他看了个正着，心里还纳闷呢，怎么那个没礼貌的人照片怎么会在爸爸手机里。
“怎么了儿子？”孟蘖听到儿子一喊立马凑上前去，原来是那张照片。“爸爸，这个人就是我说的那个很没礼貌的人！”孟指着屏幕上那张跟自己十分相像的脸，气呼呼地鼓起嘴巴，手指戳着照片就像是戳着人家的脸一样。
“小，这怎么回事？”一听孟像是知道些什么的语气，孟蘖追问起来，看着老爸严肃的脸，孟就乖乖地把那天在KFC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听完他断断续续的讲述，孟蘖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从心底里浮了上来，可是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干脆地给刘沙挂了个电话，让她秘密地找个侦探所查查这两父子的下落。
这时候的刘沙正是看着自己的腐文看得入迷，鼻梁上的大眼镜架慢慢地往下滑，忽听手机一阵铃声大作，吓得眼镜都掉了，来不及捡起眼镜，她直接去接的电话，那个铃声是在‘老板’这个联系人里设置的，能不马上接吗！唯唯诺诺地应承几句，老板那边就收了声，倒是她在这吓得魂飞半边天。不行，太惊悚，再去看两篇文压压惊。拍拍胸口，刘沙捡起眼镜继续往电脑面前一坐，鼠标翻翻点点找起感兴趣的文来。
收拾完了家务，华商给离非洗了个脚，就让他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自己送了阿伊跟JINNER下楼。跟两人说完话掉头准备回楼上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撇到店门口蹲了个人….该不会是贼吧？店里都是书，收银台也就一些零钱，没什么偷的吖….华商心里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还是迈开步子蹑手蹑脚地往店门口挪。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抄起墙边清洁阿姨放的一把旧扫帚，毛着胆子华商就冲上去了，扫帚头直直地指向蹲着的那团黑影的头。
“嗯？”那团黑影发出了声音，这声音貌似挺起来像是刚睡醒？该不会是醉汉吧，万一发起酒疯来怎么办，打不过啊….华商又开始了一顿想象。
“咦，咦？！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那个，我是来应聘的，喏。”黑影像是突然清醒一般站了起来，还用手揉了揉眼睛？而且还向华商递过来一张纸一样的东西。他没站起来华商还没注意，这一站就发现了这人居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好歹自己也是175的身材好嘛！华商接过黑影递过的东西，往着路灯下一看，好嘛，原来是弄得自己进局里的招聘小广告。
黑影往光线强的方向挪了挪，现出一张稚气未脱但又阳光帅气的脸来。“您好，我叫林柯，您这不是招兼职吗，我是来应聘的。”他显得有些拘谨，两只手在裤子上擦来擦去。华商心想这小伙子怕是有毛病吧，搞半天来应聘的，弄得跟做贼一样，但是他没表现在脸上，淡定地把扫帚扔到一边，友善地对林柯笑笑：“原来是来应聘的啊，现在都快九点了，这么晚了怎么不明天来呢？”
林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脸上疑似出现了两朵红晕，“其实我来了好久了，一直没人，所以我就在这等着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让我碰上了。”
“你不问问我招没招好人？”华商起了逗逗这人的心思。
“不，不会这么倒霉吧….就是怕招满所以我一下课就来了的。”林柯傻傻的不经逗，一下子就说出了实话。
“那么说你从下午我刚关了店门那会就在等了？你怎么不问问旁边店我的地址？”已是快进入深秋时节，夜里渐渐凉的厉害了，刚下楼只穿了件短袖，这会站久了倒有点冷了，看林柯也有点凉到的样子，华商就把人喊到了自家楼上。
林柯跟在身后心里只想这一件事，就是――这人怎么这么相信陌生人，这就上楼了！
“拔拔，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快要睡着了。”锁声一响，离非就揉着眼打着哈欠有点踉跄地走向华商。“拔拔有点事情，离非想睡了就睡吧。”华商连忙抱起自己儿子，安抚的轻拍他背部助他入眠。抱起离非的时候，离非的脸正面朝着林柯，林柯的眼登时一亮，好可爱的小孩，忍不住想要捏一捏怎么破。
最后林柯还是没捏到，因为华商把孩子放床上睡了。轻掩上门，华商就招呼着林柯在沙发上坐下了，还给人倒了杯水。“这是我的学生证，还有身份证。”林柯憋了老半天就掏出两张证件放茶几上了。
“我看看，嗯，R大的学生？你现在几年级了？平时空余时间多吗？”华商拿起证件瞅了瞅，对比了真人问道。
“大三！时间有的，有时候还蛮空闲。”林柯几乎是抢答的，因为这句台词已经在他脑中构思了无数次了。其实潜台词是这样的：大三（实际上已经是读博，都担任了主课教授的助教了），时间很空闲（跟教授商量商量减少点任务还是可以的）…..
“你确定都大三了课程不紧吗？”林柯半信半疑地盯着林柯看了会，看的林柯心里直发毛了，然后就见林柯几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之后就缓缓地把证件放回了茶几。“那你明天来试工吧，下午三点的样子就来店里，试工通过的话会算进工资里面的。”
“真的？太好了！”林柯简直不敢相信般睁大了双眼之后又整个人萎了下来，“那个，老板，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叫我商哥就行，你有什么事说。”华商微抿了一口水看向他。
“我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沙发就行！这会宿舍已经关门了，进不去….”林柯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惜华商不吃这一套。“初次见面留宿可不行，你还是回宿舍去吧，不是会有宿舍管理员查寝吗，你趁人家查寝的时候溜进去不就行了，早点回去吧，我得睡了。”
该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林柯挠挠脑袋，不对啊，他怎么对查寝这么熟…一定在学校里也长干这事！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林柯回去的时候一路傻笑，估计鬼看了都会}的慌。
事实证明刘沙找的侦探社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就传来了华商的店铺地址跟住址。
拿着档案袋，孟蘖心里忐忑不安，是开还是不开？真是纠结，刘沙心里露了个鬼脸，“boss，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其实这会孟蘖也听不到吧，刘沙瘪瘪嘴先溜了。
咬了咬牙，孟蘖还是把袋子拆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栋楼房的照片，还附带了地址。好像没有看到什么自己期待的东西般，他面上有了淡淡的失落。不过，有了地址事情就好办了吧，他这么想着，心里又有了些勇气。
这天下午试工，林柯是早早地就来了的，距离三点还差半个钟头，这半个钟头可是翘了教授的课换来的。阿伊跟JINNER看到林柯换上工作围裙的时候是完全吓一跳的，如果不是华商作了解释，还以为这个人有毛病。“林柯你怎么来的这么早，离三点还有半个小时呢。”华商微笑着看向换好围裙的林柯。“没事就先过来了，今天不是第一天试工嘛，来早点好。”糟糕，一看到这人的微笑整个人就开始僵硬了。林柯稍稍撇过头嫌弃了自己一下，“我今天要干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