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大半夜坐着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在车上,几个美国护士还拿着一堆写满拼音和中文的卡片不断发出极其不标准的中文,一遍又一遍耐心“询问”着【你哪里疼?你哪里疼?】
皱着眉头闭上眼睛胡乱含糊了一句:我哪儿都疼。。。是不是要死了?
弄得那堆护士更加惊慌,一分钟后,我被套上了氧气罩。。。。
血压,心跳,血糖等一顿简单测量后,在回答服用药物时,还没等我开口,旁边的叔先嚷嚷起来:他吃了三颗,三颗镇静剂。。。需要,需要洗胃。
睁大眼睛转过头狠狠瞪着他,口中不断哈气弄得氧气罩中产生一片雾气。
【你扫乱所花!!我不要席位!!!】(你少乱说话!!我不要洗胃!!)
那护士瞅了眼我,一幅【这中国孩子果然嗑药了,咋胡言乱语的】表情把我晾在一边,开始询问叔我们是如何弄成这地步的过程。
叔以【踩空楼梯摔下】为由糊弄了过去,经过检查发现他头部受到创伤,伤口过大需要缝针,还需要检查是否有脑震荡等一连续步骤,而我则以【服用过量镇静剂】需要抽血化验,拍片查看胃部,如不幸有极大的可能需要洗胃。
到医院后两人默默被医生护士当玩具一样摆弄,做了一大堆检查化验,叔脑袋缝了5针,剃掉了一小片头发后就像只少块皮的金毛狮王,焉了吧唧的坐在一旁用冰块敷着伤处。在护士拿来止痛药时,我忍不住制止:别给他止疼药,他现在对止疼药,医疗大麻和镇静剂上瘾,现在你手上的药片对他来说就跟毒品一样美味。
看着那小护士一脸惊恐的走了,又剩俩人一同坐在休息室中等待结果,硕大的房间中只有我们,安静的可怕。完全没话可说,虽然坐在两人坐在邻座,却如同陌生人一样相敬如宾。
叔伸出手企图握住我的,被我挣脱:不,松手。
抽回手将小腿踩到椅子上,抱住膝盖蜷缩起来。
叔看着抓空的手心,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嘴转过头,手臂也无力地垂下。
十几分钟后护士来通知去叔见医生,我站起来跟着他一同进去。
医生拿出他的CT脑部片放进后面的展示片处,用手指不断点着各处,说着一堆听不懂的术语。
叔有些不耐,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医术演讲:那个,医生,请问我有问题吗?脑部?有,还是没有?
医生托了托眼镜,抬头一笑:不,你没有任何问题,没有脑震荡,但毕竟头部受到了创伤,最近最好不要从事太费力的工作,休息几天。可能会感晕眩恶心等等后遗症。。。
又听了那四眼医生一顿唠叨后,两人再次返回休息室等待我的医生叫号。
周围再次回归安静,过了半响,我才开口:没事真是太好了。。。
叔半天才默默回应:恩。。。是啊。。。
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师亲自来到休息室,请我进去面诊,考虑到叔头部受创缝针可能不舒服,就嘱咐道:我自个进去就行了,你在这儿等我吧。
谁知那医生却说:唔,那个,能问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互相看了看对方,半天愣是没人回答。
医生也发现自己问到了尴尬的地方,绕开这个话题:额。。好吧,事实上,我觉得,你们两位一起来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