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章 The Strange Person
“阿尔弗雷德，为什么还不进去？”
已经和迈耶斯兄妹公寓楼下的管理员托德哈德逊交流完的卡尔曼有些疑惑地看着在电梯门口来回踱步的阿尔弗雷德，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常。
“还不是因为那个瘦高个。”阿尔弗雷德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个家伙老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问他什么问题都只是蹦出几个单词，不问他问题就直接下逐客令，一点人情世故的东西都不懂――难怪到现在都是单身汉！”
卡尔曼听后笑了出声，随即拉着正郁闷着的棕发警探一起进了电梯，自顾自地轻声说道：“我倒觉得他挺有意思的。阿尔弗雷德，你注意到他书架上的书吗？那里有很多数理类书籍和相关经典论著――我感觉他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他的身体太差了，所以害得他这辈子高不成低不就。”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我没注意这个。怎么，他喜欢看的书有问题？”
“喜欢数字当然没问题。”卡尔曼收起了笑容，水蓝色的眼睛眨了眨。“我只是觉得这一点很特别。真奇怪，明明是一个聪明的人却只能如此平庸。”
本以为能听到案件分析，没想到得到的是对爱德华的怜惜，阿尔弗雷德的心里立刻就不舒服了。“他再聪明又如何？事实就是他是一个怪人，一个让人烦躁的怪人！――为什么天才变凡人？这个论题毫无意义，卡尔曼，你还是专注于办案吧！”说完就看到电梯已到目的地，直接大步跨出，走向迈耶斯家门前。
按了一会门铃，阿尔弗雷德和卡尔曼发现开门的不是迈耶斯兄妹的其中一个，而是和爱德华一样高的陌生男人。
这位陌生人笑容灿烂，长相颇佳，看起来要比爱德华顺眼得多，也强壮许多。
值得注意的是，眼前这位陌生人有一双独特的紫眼睛。
陌生人扫了一眼正在打量自己的两位警察后笑了笑，直接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一起进了门请他们坐在沙发上休息，随后对着楼梯口大声嚷嚷道：“爱德华，警察又来找你了！”
“你好！”陌生人不等阿尔弗雷德开口便率先说话，“我是爱德华迈耶斯的朋友兼私人医生卡尔查克曼，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罢，卡尔便和阿尔弗雷德和卡尔曼用力地握了握手，也径自坐了下来。
“查克曼？”卡尔曼有些震惊，“你是皮埃德拉的查克曼人？”
卡尔尴尬一笑，“我只是旁支家族的孩子。我和那些在皮埃德拉呼风唤雨的正统查克曼人并不熟悉，共同点只有这双紫眼睛而已――你们可别误会我是有钱人，我只是个普通医生，每个月还要还房贷、车款和保险呢！”
心存期待的卡尔曼顿时有些失望，“明白了。”
而阿尔弗雷德见状只是嘲讽地笑了笑，“噢，我差点就要以为迈耶斯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了――又是阿格瓦的埃斯特雷拉小姐，又是皮埃德拉的查克曼人――真是令人震惊，卡尔曼，你说是吗？”
“雷曼警探，你想太多了。”正在下楼的爱德华冷冷地瞥了一眼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棕发警探，随即慢悠悠地坐在似乎在期待什么的卡尔的身边。“我只是个普通人，请你不要误会。”
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做我们这一行的得多思考，否则又怎么能将凶手逮捕归案。”
爱德华冷笑一声，“恐怕有些人思不思考的结果都一样。”
卡尔见气氛不对连忙哈哈了起来，“警探先生，待会我要陪爱德华去一趟柯林斯医院拿药，你们赶紧开始！”
“我们想知道死者尼科尔旺达除了你以外还有关系糟糕的同事吗？”卡尔曼递了一份柯恩公司的员工名单给了爱德华，“上次你给我们提供的名单只是你们小组和部门的，我们想知道其他部门的人和死者的关系。”
爱德华接过后仔细地浏览了好一会，随即摇了摇头，“尼科尔确实喜欢参加跨部门的联谊活动，但我没听说过她和其他部门的人有什么争执。”
“昨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但我担心会干扰到你们的调查工作。”爱德华顿了顿，“因为那是我不小心偷听得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否准确。”
阿尔弗雷德瞥了眼爱德华，“你不说出来反而是干扰我们的工作！”
卡尔曼对着阿尔弗雷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冷静些，随即正色道：“迈耶斯先生，你请尽管说，说不定你所获得的信息会是关键。”
“我记得是上周五晚上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好走出公司。”爱德华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我就看见尼科尔和她的男友在很着急地讲话，那时候他们的表情我看不清楚，只看到他们在互相拉拉扯扯，接着就看到尼科尔急急忙忙跑走了，她的男友赶紧往上追，跑的时候还提到了保险的事。”
“保险？”阿尔弗雷德有些惊讶。
“我不太清楚，因为他们离我很远，我只听到了‘保险的受益人名字不要改掉’这句话。”爱德华顿了顿，“难道你们怀疑尼科尔改了她自己人寿保险的受益人名字，凯恩为了那些钱起了歹心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卡尔曼蓦地笑了笑，“毕竟‘命案凶手优先考虑配偶或情人’这个铁律时时刻刻都很适用。对不少人来说，金钱可是比爱情更实用。”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告辞了，有问题到时候再联系。”
阿尔弗雷德直接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即漫不经心地和爱德华握了握手，发现他的手有些凉。
现在正是夏天，为什么这个人的手温不高反低？
不容阿尔弗雷德继续思考，被握得过久的爱德华皱着眉头收回了手，指了指门口方向低声说道：“请慢走，我不送客了。”
卡尔曼拍了拍愣愣的阿尔弗雷德，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打扰了。”
待两人离开后，卡尔收回了笑容，担忧地望向了爱德华，“卡斯珀，如果到时候那群警察还不肯放过你的话，那岂不是……”
“我没做过的事，他们休想诬赖在我头上。”爱德华摆了摆手，“卡尔，难道你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我当然相信你！”卡尔直接握住了爱德华的右手，“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小心查到以前的事。”
爱德华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卡尔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轻声说：“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有事，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没问题。”
卡尔低垂着紫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爱德华挺直的脊背，幽幽地应道：“我知道了。”
2
“卡尔曼，你觉得爱德华迈耶斯这个人说的话可信吗？”
乌莫城警局里，阿尔弗雷德对着威廉凯恩的资料转起了签字笔，而尤里安听后却代替卡尔曼站起身来递给他两张尼科尔的人寿保险复印件。
尤里安见阿尔弗雷德困惑地看着自己只是笑了笑，“卡尔曼有事出去了，他拜托我把死者更改前和更改后的文件转交给你！――他绝对不是在偷懒，他只是去一趟Warehouse找迈耶斯先生说说话，继续跟进案件！”
阿尔弗雷德狐疑地扫了一眼尤里安刚交自己的资料，“这小子怎么最近老去Warehouse？还主动请求和我一起去‘冰人’的家里……他怎么这么热心？”
“‘冰人’？你是说迈耶斯先生吗？”尤里安被阿尔弗雷德的俏皮话立刻逗得捧腹大笑，阿尔弗雷德直接白了他一眼。“长官先生，看来你真的很不喜欢他！”
“我当然不喜欢他！”阿尔弗雷德想到爱德华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一把无名火，“他那种人真难相处，亏得卡尔曼这个小子受得住他！”
“不过话说回来，卡尔曼似乎和迈耶斯先生聊得很好。”尤里安的绿眼睛也变得有些困惑，“他还跟我说过迈耶斯先生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脾气很不错，是个性格温和、很有耐心的好人。”
阿尔弗雷德立刻嘲讽道：“‘冰人’怎么可能温暖人，他只会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