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 贺寂和乐闲 - 封刀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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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贺寂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祭了五脏庙,看了会儿书,小憩片刻,又带上拳击手套打了会儿沙袋,练得汗如雨下。练完拳后,他把背心短裤一脱,进了浴室,一边盘算着待会儿干点儿什么打发时间,一边冲着凉水澡。

刚把洗发露抹匀,门铃就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以为是送快递的,他迅速冲干净一脑袋泡沫,从门后拿了件浴袍,匆匆系上腰带就去开门。

乐闲按门铃时手都在发颤,心跳得快从腔子里蹦出来。眼前是暗红色的防盗门,门里是暗恋多年的那个男人,门外是紧张到快要晕厥的自己。

须臾,大门被从里面拉开,贺寂高大健硕的身形出现的眼前。乐闲愣愣地看着贺寂英俊的面容,一时间不能言语。

朝思夜想如许年,终究得见。

贺寂开门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身形挺拔,骨肉匀称,似一枝青竹,眉眼清俊,齿白唇红,水葱一般鲜嫩。

贺寂晃了一下神,心说这谁家小孩儿啊,长得真好看。又瞅了瞅,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于是开口道:“你是?”

贺寂这人长得很是英俊,男人味儿十足,面容身形趋近完美,但有一个问题,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过分冷淡,甚至有点儿凶相。即使此刻他已经刻意放柔了声音,但听起来还是不冷不热的。

乐闲原本沉浸在与斯人重逢的喜悦中,如在云端雾里,贺寂一开口,他啪叽一声跌落红尘,瘪了瘪嘴,有点沮丧地说:“贺寂哥,我是乐闲。”

虽然知道贺寂对他印象不深很正常,但真听见他冷漠地询问自己是谁,还是有点受伤。

乐闲声音里带着点儿难以抑制的委屈,虽然微不可察,但贺寂还是注意到了,他好悬咽下刚到嘴边的“乐闲?谁?”,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从爪洼国里提溜出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才试探着开口道:“你是……张萧姐家那孩子?”

乐闲点了点头。

贺寂和乐闲的关系,说近也近,可说远呢,其实也挺远的。

贺寂他妈妈是中学教师,张萧,也就是乐闲的妈妈,是贺寂妈妈的学生。两位长辈师生情谊绵延了二十余年,可以说是亲厚非常。贺寂没离家那会儿,乐闲妈时常带着小乐闲来串门儿,乐闲那会儿还没贺寂膝盖高,说话带着奶音,每回一见着贺寂就乐,特喜欢像小熊猫抱竹子似的,手脚并用地扒在贺寂腿上,还不能拉他下来,一拉就哭。

乐闲小时候谁都不黏,就黏贺寂,一口一个贺寂哥哥,叫的人心尖发软。可贺寂那会儿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跟个刚断奶的小毛孩儿也没法产生什么友谊,顶多就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心情好逗两下,心情不好就让他自己玩儿去。贺寂虽然是在家乡上的大学,但因为学校离家挺远,他又不爱住校,就在校外租了个小一室,回家的频率不算高,十天半月一次,能遇见乐闲的次数就更少了,一年半载也见不着一面。大学毕业后,贺寂又离开了家乡,来a城闯荡,偶尔年节的时候回家,能和上门拜访的乐闲打个照面,更多的接触,那就没了。

所以虽然母上大人们情深义厚,但乐闲和贺寂其实只能勉强算是脸熟。况且距他和乐闲上一次碰面,已经过去了三年有余,这小孩儿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拔节似的,一年一个样儿,所以他一时之间还真没能认出来。

贺寂看了看乐闲脚边的大行李箱,微微有些纳闷,心说看小孩儿这架势,是投奔自己来了?可他们俩应该没熟到这份儿上吧?况且登门拜访前不是应该事先知会一声么,就这么闷不吭声地跑上门来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来者是客,没有把人拦在门口盘问的道理,于是贺寂邀请乐闲进了客厅,给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手肘搁膝盖上,十指交叉握拳,摆出长辈的样子,寒暄道:“几年不见,长高不少啊。”

乐闲额头渗着一层薄汗,脸色绯红,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害羞所致,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显得很是拘谨,闻言,轻声道:“对,上回见你时我才一百六十公分,现在都一百八了。”

贺寂点点头:“对,男孩儿这几年蹿个儿特别快。”

乐闲贪婪看着贺寂英挺的侧脸,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又顺着脖颈慢慢看下去,直看到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露出的小半块胸肌,他倏地收回目光,脸色不由自主地又更红了一层。

他嗓子眼儿有些发干,把水杯凑到嘴边,小小地喝了一口,回道:“对,那会儿我才刚到你胸口,你还说让我快点儿长高。”

贺寂没应声,只点了点头,斟酌了下措辞,打算旁敲侧击,问一下他的来意。

乐闲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记得了,忙急急地提醒道:“你还给我发压岁钱了。”

他在心里又加了句,还揉了我头,让我好好学习,考你这里的a大。

其实贺寂上次回去时,但凡登门拜访的小孩儿,他都发了压岁钱,而且祝福语也都是那几句,快快长高,好好学习,考上a大来找我玩儿之类的。

都是套话。

乐闲郑重其事地把这事儿讲出来,贺寂一边觉得有点儿好笑,一边又觉得这小孩儿天真可爱,稚气未消,挺讨人喜欢的。

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

贺寂笑了笑,委婉道:“你一个人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开车来机场接你。”

乐闲诧异地睁了睁眼,疑惑道:“贺寂哥你不知道我要来吗?”

贺寂摊了摊手,“不知道。”

乐闲头顶咔嚓一声,响起一道炸雷。

贺寂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那自己现在对他而言,不就是个贸然上门的不知礼数的小鬼头么?

乐闲急急解释道:“王、王阿姨说,她、她已经提前和你打过招呼了,说、说你同意了。我本、本来打算下飞机时给你再打个电话,但手机摔坏了,就没、没打成。”

生怕给贺寂留下坏印象,乐闲急得脸色通红,讲话都磕巴了。

见这小孩儿急得话都捋不清楚了,贺寂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他摸了摸鼻子,伸手往乐闲的方向压了压,示意他别紧张,笑道:“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他大概知道问题该是出在他母后那里,于是从冰箱里给乐闲拿了些水果过来,让他随意,之后就假借换衣服的名义,躲进卧室去向他那不靠谱的老妈兴师问罪去了。

打完电话,他总算是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乐闲今年高中毕业,考上了他家附近的a大。a大毫无疑问是个著名学府,全国排名头几号的,但美中不足的是,住宿条件太差,尤其是贺寂家旁边的那个老校区。乐闲妈怕乐闲住不惯,打算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贺寂妈听了这事儿,想到贺寂就住a大旁边,又常年独居,就越俎代庖替贺寂揽了回事儿,让乐闲直接住他家去。

贺寂妈先斩后奏,跟乐闲妈谈妥了一应事宜后,才不紧不慢地给贺寂拨了个电话。可事儿就坏在这里,贺寂妈来电话那天,贺寂通宵看球,并且支持的队伍大获全胜,他心情大好,一人自斟自饮,生灌了两瓶洋酒。接到电话那会儿,他正烂泥似地瘫在床上,整个脑子都是糊的,她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他一个字儿没听进去,反正不管他妈说什么,他都嗯嗯啊啊地一通敷衍,她妈和他说了几句后,又说乐闲妈就在她身边,让她和贺寂聊几句。乐闲妈温温柔柔地向贺寂道谢,各种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之类的,贺寂喝酒喝出了一腔无处发泄的豪气,话都没听明白,就拍着胸脯打包票道“都包在我身上了”。

酒醒之后他断了个片儿,说过啥干过啥全都不记得了,他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后来再打电话时,也没和他提过这事儿。

贺寂知道自家妈妈摆了自己一道,可她也是一片苦心,贺寂也没法真和她生气啥的。他妈觉得他一人儿在外地打拼,铁定孤单寂寞无依无靠什么的,一直想让他成个家或者找个伴儿。贺寂一个人过惯了,暂时没那方面的想法,每次他妈一说,他就含混过去,次数多了,他妈也就不提成家这茬儿了,但还是常常建议他找个室友啥的先适应适应,说不定时间久了就愿意和人凑堆儿过日子了。贺寂妈提这事儿,贺寂就好好生生地答应着,完了该咋过咋过,仗着天高皇帝远,他妈管不了他。可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妈直接把乐闲给送了过来,贺寂无牵无挂浪了几十年,今儿阴沟里头翻了船。

贺寂他一面换衣服,一边思考着这事儿要怎么处理。其实他住的这地儿挺大的,顶跃小洋房,上下两层,上层是健身房和书房,下层三室两厅带个大露台,再加个乐闲进来,完全不算个事儿。

可问题是他这人是真不爱和人一块儿住,他虽然朋友挺多,但活了三十几年,除了爹妈外,还真没和谁同居过。读大学时,就因为受不了室友之间的边界不明,他才在校外租房的。毕业后这些年也一直一个人住着,每天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生活,过得惬意又悠闲,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也没有打破它的计划。

可人小孩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举目无亲,也就自己这一个算得上故旧的人,贺寂就算再是铁石心肠,也干不出就这么把人撵走的事情。

左右为难地思量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贺寂套上黑色的家居背心和短裤,最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人留下住几天,过后的事儿,再议吧。

贺寂出来时,乐闲正拿着个小刀削苹果皮。见了贺寂,乐闲眼睛一亮,仰起脸来,把白白的苹果往贺寂面前一塞,有些讨好地笑道:“贺寂哥哥,吃苹果。”

贺寂觉得这小孩儿患得患失的可怜样儿,像只生怕主人不要他的小奶狗,湿漉漉的大眼睛能直盯到人心里去,由不得他不心软。

他接过苹果,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乐闲的头发,突然觉得把他留下这事儿,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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