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64章“我们是在帮你洗澡呢。……
第64章第64章“我们是在帮你洗澡呢。……
……凭什么?
这对她不公平。
真是个肮脏下贱的伪君子。
就算逃离之后的下场是被父亲当作拉拢权贵的棋子,嫁予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老男人,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樊笼。
她试着去反抗他,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还因此承受了极大的代价。
离自由最近的一次,是她跌跌撞撞跑出宅院,再走几步路就能出巷子。
她仰头盯着灿烂夺目的日光,却胆怯地缩起身子。
她已然被豢养成了只畏光的负鼠,离开冷公子,她竟不知该如何存活,连走路都费劲。
所以,她转身回了他为她打造的樊笼,明明重归黑暗,却如见天光般毫不迟疑地抱住他。
后来,她不再期盼着逃离,而是与他成了共谋。
他们在寂寥的夜里互相依偎着取暖,用妄语诉说真心。
她喜欢漂亮的首饰,他就为她寻来,替她戴上。
冷公子说,只能杀人才能带给他快感,她便一次次地站在他身后,替他磨刀。
他的双手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而她的手也并不干净。
正因如此,他们的关系才能日益牢固。
毕竟,甜如蜜糖的爱恋所带来的快感远不及爱恨交织,不如就去做龌龊可憎的衣冠禽兽。
看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被残害时,她不觉同情,心中只有无穷无尽的兴奋。
只不过,她有时也会联想到从前的自己。
“县主,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冷翠烛倏地意识到,忙合上唇。
是冷蓁绑架了县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确怀疑阁楼藏了人,但万万没想到是失踪多日的安宁县主。
这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罪过啊!
“阿姨,就是你想的那样。”女孩垂眸,往角落缩了缩。
冷翠烛惊愕失色,还想去问女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默默观察屋内情况。
她嗅到了极为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腐臭,乱七八糟的气味从黑暗之中蔓延出来,全往她鼻尖攀。
她掩鼻:“县主,这,屋里是什么味道啊?”
“尸臭。”
女孩从角落站起,走到桌边点燃蜡烛。
屋内终于有了点亮光。
借着朦胧的烛光,冷翠烛瞧见半开的橱窗之中正不断往外滴血,里面塞满不可名状的块状物,密密麻麻似要溢出。
她赶忙扭头去看别处。
桌面被擦得很干净,摆了几件叠好的衣裳,还有一些药草。
以及一瓶桂花头油。
“嘶……”她擡手捂住脖侧咬痕。
正坐在床边发呆的女孩擡头去问:“阿姨,你怎么了?”
冷翠烛迟疑少顷:“那个……有止血药吗?”
“没有,”女孩起身走到桌边,揉揉眼皮,“只有止血草。”
“你先坐着休息吧,我给你捣药草。”
“谢谢县主。”她讪讪找了把椅子坐下。
椅子有些旧,她一坐下就咯吱作响,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噪声,她又起身坐到一旁的木床。
床单被罩纤尘不染,没有多少皱痕。
床上摆着的两个枕头有些眼熟,她想了想,忆起是自己原先给冷蓁缝的两个荞麦枕头。
趁女孩专心捣药,她伸手去摸枕头,摸到了藏在枕头下的医书。书里夹了一沓银票,目测至少有五六百两。
“药捣好了。”
她迅速收回手,擡头冲女孩笑:“有劳县主了。”
女孩未作声,将装着药草糊糊的小碗递给她:“覆在伤口处,就没事了。”
“多谢县主。”冷翠烛赶忙去接小碗,瞥见女孩的手表皮皲裂,露出的一截手腕布满伤痕。
她边从碗里抠挖药糊给伤口上药,边微笑去问:“县主,你待在这里,平时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