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重遇故人 - 年华殇锦 - 马肉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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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重遇故人

唤心、唤心,原来真正所换的是医者之心。这蛊毒难怪被人惊怵,不在其效力,而在其意义。

痴女当初对她说的话,其实她没有过多在意。那个女孩给她的感觉太过于淡墨不真实,好似从未出现过。

蛊毒发作的那天,约莫是一年多前,噬心钻骨的痛,她一下子撞到了石头上,想了结此生。师傅与师兄们都吓坏了,但最是体弱的三师兄正好去山下义诊,也就不得而知。

那次发作,卧床了两个月,突然就有人送药上山给年长风。不知是碰巧还是故意,反正那药很对她的病症,缓解了不少疼痛。但她知道,药终归是药,治病却不治蛊。

此后一年,师傅每月都会给她拿药。她想,或许是师傅见这药好,便又问人求来。如此,每月她都吃药,蛊毒不再发作,身子却弱了不少。

这天,师姐派人传口信请援,来人是个士兵,穿一身红色军衣。她收到信后感慨颇多,当年舂陵之危,同样的情景,师姐收到她的信时是否也是此般心情。但传口信之人只见了她,便匆匆赶回。年华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三师兄的好。

年言阳未在房中,她便先进去等候。枯坐无聊,翻看他案上书籍,无意中瞧见书架最角落里一个布满灰尘的锦盒。这锦盒她从前也见过,只是师兄从不让她碰触。

此时玩性心起,就偏要打开看看。锦盒不小,她笨拙搬到案上,吹掉上面灰尘,轻轻打开。

出乎她的意料,没什么稀罕的宝贝,只是一盒子的书信,一摞一摞的,足有几百封之多!

看人书信不道德,然二师兄曾教诲过她,所有真相其实都源于不道德。本着三师兄与一神秘佳人密会传信的猜测,她也就不道德的翻看起来。

可就是这么一看,那日淮南悬崖上张方钦对她说的一番话,似乎就有所明了。

信件最早是十五年前的,信纸已经蜡黄,上面标明的日期是大禹永禧四十六年。来回传信的也是一人,但未署名。

可她知道是谁,那字苍劲有力,乍一看很是疼痛熟悉。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年言阳回来了。进屋后看到她面前摊开的一桌子信件,眸中惊诧极瞬而过,后无奈摇头。

“还是这样闹腾,管你不得。这些信有什么好看的,收起来吧。”

“师兄曾告诉我,是少年游历的时候才认识的他,惺惺相惜后便成主仆情谊。小六未曾想到,这其中却是颇有渊源。”

年华抬头,笑看他,眸中看不出情绪如何。

Z山与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联系。她不是非要弄懂,却不再想当个傻子。

年言阳神色淡淡,走到案前将那些散乱的书信都一一放回锦盒内,边放边道;“如你所见,年言阳这一生注定是鬼才,因为他专为太子殿下而活!”

年华从他房中出来后,在山林里游荡了好长时间。后觉得还是不痛快,又去厨房将小师弟的糕点给偷吃了个一干二净才舒心。

其实有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陡然发觉真相,有些添堵罢了。

年言阳说太子府与Z山的关系还要从纯慈皇后说起。原来那日密室所见的纯慈遗像并非偶然,这个女子确然是Z山的人。

纯慈是年长风的师妹,因缘际会辅佐了圣上登基开国。大禹定国后,年长风不恋名利,返回Z山隐世生活。后纯慈皇后出事,其心腹托信要年长风出山辅佐昭仁太子。

年长风与纯慈之间情谊深厚,亲人骤然离去,不忍拒绝。然天不遂人愿,昭仁太子英年早逝,独留幼子。于是这约定便自然而然的承袭到这幼子身上。

可山中生活清净,年长风深感世道纷乱,不愿再踏足这红尘俗世。适逢他刚收留孤子年言阳,心下一计。若是自己将一身本领传授于孤子,再由他日后出山辅佐那未来帝君,岂不美哉。

年华是深知自己师傅的性格,这样缺损的事他不是干不出来。只是后来师傅明知她要去太子府,也不肯相告,才叫真正缺损!但又一思忖,恐怕师傅是怕当年自己与圆方大师的约定被她知晓罢了。

翌日清晨,山雾未退,天色朦胧之时她打好了包袱,备好半年药量准备下山。临走之时,也学师姐的壮志凌云,留了一封书信。

只是昨日那么一惊,倒是将师姐传信的事给忘了说,只好在信中一番解释。

但年华万万没想到,这厢还没下山呢,就被人给发现了。实在是个出师未捷身先死,踩了狗屎霉运。

看着面前拦截的水嫩少年,年华眉毛一挑,道;“回来吃的、玩儿的,一样不少你,放行!“

“你昨日将我私藏了那么久的糕点给吃了个精光,不放!”水嫩的少年一昂头,手中掐着年华今早写下的信件,显然不为此所诱惑。

“放!”

“不放!”

最后带个拖油瓶下山的时候,年华直感此才叫真正的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小子的如意算盘打的很不地道。

她与年言星二人在集市买了两匹马,备了些干粮就立刻出发。年言星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从前年长风忖他最小,极少放他下山,于是这厢看什么都带着股子新鲜劲。就连干粮,头两天也是啃的特带劲儿。

此去大约有半月路程,二人快马加鞭,十日便到。这天,来到了留仙镇的酒馆内。传口信的人没有说明具体位置,他们一路也是打听北征大军所在之地,才赶来此处的。顺便知晓了北征军最近张贴榜文求计策之事。

年华飞鸽传书给年言妆后,便在酒馆内留了两日。哪知最先碰到的不是年言妆,而是另一位旧友。

白锦年。

白锦年为监军,此番求策本用不着他来,但是军中一批粮草运行途径此处,便顺道来此处将这求策之事给办了。

故人相见,一时怅然。白锦年见到她时,眼中惊意难敛。

二人同坐一桌,年华瞧他不似两年前那般,书生气少了许多,平添几分硬朗,想是随军之缘故。她一路北行,途中听到不少北征军之事,知道白锦年以门下侍郎的身份任了监军。

“两年不见,没想到与年女史在此处相遇,实是造化弄人。当初国案之前,与女史结盟,不想最后白某倒是连人都寻不到了。”话完,白锦年低头讥笑。

“白大人言重了,结盟称不上。经年一别,白大人要先来兴师问罪不成?”年华笑言,为他斟满了酒。

当初与白锦年之间虽有交际,但是结盟却真谈不上。这人城府不浅,上元节那日便可得见。门下侍郎,这官儿已经不小了。师姐一直未回她,若是能通过白锦年找到年言妆也是可以。

二人一番交谈,客气疏离,权当叙旧。年华提出要寻她师姐的时候,白锦年微有震惊。

他道年言妆确实是在军中伴顾侯左右,但是从未听她提及要找年华前来助阵。不过若是她们要姐妹相见,自己也可帮忙。

年华一时无疑。白锦年还有军务在身,二人商定明日一早出发。

晚饭过后,年华回屋休憩,酒馆的老板娘却突然进来又给她送来茶水。老板娘人不错,眼睛特别漂亮,年华也待见她。二人闲聊几句,那老板娘明里暗里的将话题引到白锦年身上。

年华心中会意,却也不点破,只拐弯抹角的回她,暗忖这老板娘该不会是对白锦年起了意思吧。想当初自己太子府初见白锦年的时候,那小生俊俏之姿,也是好一番春心荡漾啊。

翌日离开的时候,年言星偷偷凑到年华耳边,说今早看到白锦年与老板娘在后门那里拉拉扯扯的,实乃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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