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抓羌族 - 年华殇锦 - 马肉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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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被抓羌族

年华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只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脑子嗡嗡的直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打量四周,一个黑的不能再黑的小房子,自己手脚被缚住绑在柱子上。真该庆幸嘴巴还没有给她塞住。

二师兄说一个人可以栽无数次,但是不能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很不幸,她这次不仅栽在同一个坑里,且是一个粪坑。

房间突然有丝光亮,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得她很是不舒服。

“舞元锴,你若是想杀我剐我,痛快点儿。”她眯着眼开口。

男人走进屋内,慢慢露出面容,正是那昔日不可一世的舞家少爷。只是岁月沧桑,如今的他看着比之三年前沉凝了许多。

他慢慢蹲下来,一把捏着女子的下颚,嘴角阴险笑意顿时浮现。

“杀你?不,你还有用得很。年华,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年华不回他,也不看他,斜视一眼,很是不屑。

舞元锴却也不恼,只是手指的力道加重,把女子的下巴捏的咯吱作响,硬把她的头扭过来。

他邪笑道;“这里是羌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叛族!年华,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落在我手里吧。怎么不害怕呢?不过这倔强的模样跟三年前真是一点儿差别都没有。”

年华‘呸’的一声,从他手中将自己的下巴强拽出,斥道;“你这一身臭气跟三年前也没有什么差别。舞元锴,舞家叛乱谋逆大罪,你能侥幸留一命已经是要烧香拜佛了。如今怎还这么不惜命。”

“哼,留一命?”舞元锴讥讽出口,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玩笑。

“禹珏尧从未想过要留我一命,他不过是要利用我查出羌族罢了。我被他囚禁,又被他故意放走。我明明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还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我母亲的部族。不过还好,羌族首领威潘被抓了,你又在我手中,他还能斗得过我么?”

年华看他得意的嘴脸,真想上去喷他一脸的口水。今早,可能也不是今天了。她准备乘车去军营,因害怕禹珏尧已经知道她在舂陵,会派人暗中跟随。所以她故意叫车夫去城外转达一圈,绕了很多路。

舞元锴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带一群人劫了马车,马夫被杀,她被抓。年华被迷晕的时候,只下意识想到有人要害她,其他的什么都来不及想。

舞元锴出现的太蹊跷,蹊跷到时间地点分毫不差。

“舞元锴,殿下身边有你的人吧。我昨日不过刚暴露在殿下面前,今日你就劫了我。若说是巧合,我绝对不信。但若是这样,你也该知道,我早已经离开太子府。我想你抓我不仅仅是要泄私恨吧,如今的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要让你失望了。”

年华说这话其实不为脱逃,是为了印证。她不能确定舞元锴抓她是因为她是舂陵的胥家小姐,还是太子谋士年华。这二者的区别可大了。前者,威胁舂陵;后者,威胁的是太子。

“不错,是有人通风报信,说你年华又出现了。你说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我看未必吧。他为了你,连我妹妹都抛弃了。虽说你们已经决裂,他也是够狠绝的人。但我不信他会不管不顾,只要他管,我就整死他!”

年华稍稍宽心,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下倒还好办。只是这人已经被仇恨走火入魔,多说无益。舞元锴比之三年前,手段更狠,心思更阴沉了。

她不说,舞元锴却是不停的讥讽她。这是一种卑微的自我炫耀,一种没有安全的自我膨胀。

原来,舞琛早逝的夫人是羌族部落的公主。那老狐狸叛逆的心怕是几十年前就有了。最南方与最北方,这都能勾搭上,年华也是佩服。

但淮南与羌族毕竟距离太远,舞琛要反,北方的势力一时还用不上。双方虽有联系,但是不多,所以那时在淮南没有牵扯出来。而羌族与魏郸交好,多半也是舞琛授意的。

但是老狐狸想不到,景穆太子实乃是个他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的太子。能从小小军械所查到舞家,那从舞家查到羌族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查,也是需要饵的,舞元锴便是那个饵。

一年前,舞元锴逃出太子的掌控,一心想要投靠母族,东山再起。哪知这小子家门惨变之后学精了许多。很快竟发现自己不是‘逃’,而是‘被逃’,一直都在别人掌控中。

可是他一个娇贵惯的公子哥儿,在民间被太子逼得狼狈至极、毫无尊严。明知是个陷阱,最后还是要跳进去,乖乖来了羌族。

羌族首领威潘是舞元锴的母舅,但是舞琛已死,舞元锴不过废人一个,还有可能召来祸端。几次欲逼他离开,奈何这舞元锴早已经是个忍辱负重的主儿,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这里,对禹珏尧没了利用价值,就难逃一个死字。

就这样,他赖在这里,直至前段时间发生了难民被杀,羌族首领威潘入舂陵讨说法反被抓的事。舞元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耍手段掌控住正人心惶惶的羌族。

年华不料,这舞元锴人生曲折的都可以排出戏了。特别是他说到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被侮辱的时候,那叫一个狰狞面相,恨不得咬碎了仇人。

她一贯晓得那人的手段,当初能逼得舞元锴背负着家恨也要来羌族自己跳入陷阱,可想而知这舞元锴到如今还不被逼疯,也是奇迹。

从前,她误会那人,说他罔顾法纪,公私不分,现如今得知真相,心下难免愧疚一二。心想着,若是日后大家见面,道个歉是肯定的。

但又一想,二人之间,早已没有瓜葛,见或不见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弃了舞雪檀,可他们之间又何止是一个舞雪檀这般简单。

不觉经年,不觉情空,不觉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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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元锴从囚禁年华的地方出来以后,径直回了自己的大帐。

北方的部族大多是游牧草原的族落,不设房屋,只有帐篷。方才年华以为自己在一个黑屋子中,其实也只是一个黑帐篷。

舞元锴进入大帐,便看见一个绯衣裙的女子,静立在帐中。他顿时喜笑颜开。

“檀儿,怎么不在自己帐中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舞雪檀回身看他,淡淡一笑,神色却是冷淡,直接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舞元锴转身坐到帐中虎皮大椅子上,直视她道;“被抓的人还能怎样。檀儿,这人已经在我们手中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舞雪檀眉梢微挑,眼中渗出算计精明的目光;“我之前不料,有顾侯再此,他竟然还亲临舂陵,指挥北方战局。现如今,我们每走一步,都要步步精心。羌族与魏郸之间的联系不能断,如今羌族内部反对你的声音也还有,这两点至关重要。”

舞元锴点头赞同,也显出深思模样,沉道;“威潘的儿子还不能杀,否则容易激起民愤。但是内部不稳,如何对抗劲敌。北征军几十万大军,舂陵内还有三万胥家军,这要如何是好。”

舞雪檀上前几步,露出自信神采,为他斟了一杯茶水,轻声道。

“自然不能妄想打得过他们,我们要做的只是让他们退却罢了。关键就在于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我将年华诳下山,本意是要这女人和她师姐一起葬送在舂陵。但如今,这场戏却是更好看了。”

“还有一点,当初圣上宣布先昭仁太子因病去世。但是朝廷上下都知道,昭仁太子其实是死在战场上,而且恰恰是在这东北一带。我在御史台的时候,这事的传闻知道不少,或许可以一用。也算是太子殿下的一个软肋。”

舞元锴见自己妹妹的神色,心下稍安。同时也惊奇自己这妹妹的手段,越发的连他都看不清了。

前段时间,他刚到羌族,不料威潘如此排斥他。想方设法给舞雪檀写了一封信,报个平安。舞雪檀回信,说自己要亲自前来,且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这样,兄妹二人在羌族再见。

“还说什么太子殿下!那个杂碎种,他当初…哼!”

舞雪檀见他情绪又激动,随不再言语。舞元锴曾经经历过什么,她不得而知,他也从不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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