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再见杜甫
除了整个房子看起来破旧了一些之外,我发现还有一个地方不大一样了,那就是下人也少了很多。
除了下人,原本的主人也少了很多。
眼前仿佛出现了最开始来到杜氏本家的场景,最开始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在跳广场舞;我本来还要跟他们学五禽戏的。
短短两年,物是人非。
我从大门走进去,一直到内厅都没有看见几个人;诺大的院落里,如今只住了杜蘅一个人。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肯定会孤单吧。
“郎君,阿郎在内院。”杜彻说,行礼退了下去。
“多谢。”我说,低头进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浓郁得让人窒息;比姚旭那个常年放置药材的地方房间味道还大。
我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杜蘅,心里咯噔一下。
我赶忙跑过去,他好像在熟睡,并没有睁开眼睛;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的话,我甚至会以为他已经挂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像是病了很久;跟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他还有力气试探我。
现在的他看起来连站立都困难,更别说挥拳了。
两年的流放生活,居然把一个走路步步生风的**害成这样;果然流放是一种特别折磨人的刑法。
杜彻说杜蘅只是偶感风寒,但是这么一看明显是病入膏肓了。
我甚至怀疑他并不是感冒,而是和杜楠一样得了胸腔积Y引发的肺积水而后恶化成的肺癌。
要知道癌症也是会“遗传”的,如果一个家族出现过多例肺癌患者,他们家族的可能存在某种基因缺陷;并不是说他们一定会得肺癌,就是得肺癌的概率要大很多。
杜蘅忽然皱眉,一脸痛苦。
我吓了一跳,赶忙跑出来喊杜彻;杜彻听到声音,说他去请医生,立刻就走了!
我看着杜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坐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叫醒他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原本也就四十出头,眼睛都还是清澈的,这一次却“人老珠黄”。
“嗣业?”他声音沙哑的说,声音都撕裂了。
“阿爷。”我的声音哽咽了,“嗣业回来晚了……”
“傻孩子,说哪儿的话。”他说,挣扎着坐起来,咳嗽了两声,咳嗽得撕心裂肺的,我更加确定他可能是肺积水了,“原本就是我们杜家的业报……”
“阿爷,您赶紧躺下休息、别说话了,疾医马上就来。”我说,扶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