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Fallen - 拾月初酒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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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人流走到换乘口,就能看到从鹿儿岛中央站到指宿站的的指示牌。自从去年开通了九州新干线后,从新八代到鹿儿岛的路程差不多缩短了一个钟头。所谓科学带来的便利,就是体现在这样的快捷性上吧――

极不合时宜地,脑海里瞬时浮现出某位科学家好友的脸。草S右手提着旅行包,用空着的左手压了压睡翘了的头发,顺势活动了几下久坐的腰椎肩颈。

“学长,等,等等我!”

几乎用不着回头,就能想见身后人的狼狈模样。草S勉强挣扎了两下,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回去。

即使是在人头攒动的自动检票口,也能一眼望见――拖着一只半人高行李箱的岸谷,一路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

“小岸啊……”

事实上,当他在东京车站和岸谷碰面时就已经大吃一惊了,比起自己简单的行囊,岸谷所带的旅行箱大小,就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我说小岸,不过是去九州出趟差,你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啊?”

“有备无患嘛,而且我想……”说到这里,岸谷忽然鬼头鬼脑地笑了,“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还能顺便去趟指宿温泉呢。”

“得了吧,就凭现在的状况……”

从案发以来,搜查一课就一直被间宫股长的低气压笼罩着。在内外交困、压力重重的情况下,哪里还有时间去泡温泉――然而在与学弟充满憧憬的目光相接后,草S忍了忍,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等两人踉跄着登上月台的时候,电车已经进站,车门也快要关闭,草S赶紧拉着岸谷,从最近的车门上了车。

因为没到旅游旺季,车厢里的人不算太多,从穿着打扮来看,大部分应该是探亲访友的旅客。草S他们虽然是临时买的自由席位,但两个人的座位恰巧正对面。放好行李后,草S拿出指宿市的地图,开始研究起待会要探访的路线。

他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调查青木和贵在九州时的生活。一方面,青木和贵在生前为自己买了份人生保险,受益人是他唯一的亲属青木美纱;另一方面,关于青木似乎是被刻意抹掉的过去,警方在经过调查后发现有不少暧昧不明的地方,搜查本部也一致认为这其中可能存在与案情相关的线索。

再者,根据逐风旅行社安排的旅行计划,两天后,上野千代就会跟随西村重工的旅行团到达九州――

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系,因此草S也没有将此事向上司报告。但一想到自己在九州的话,必然能更好地留意到上野千代的情况,草S便下定了要盯紧逐风旅行社的决心。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草S撇了撇嘴,姑且就当是一个刑警无谓的坚持吧。

“青木美纱一直居住在指宿市,有个妹妹叫青木理绘,在五年前病逝了,她就是青木和贵的母亲。”

草S用拇指咔嗒咔嗒地按圆珠笔头,重新翻了翻之前做过的案件记录,对面的岸谷眨了眨眼睛。

“是单身妈妈啊。”

“据说为了抚养儿子,直到三十多岁,还在做着酒吧陪酒的工作,身体大概就是在那时候被熬坏了吧。”

听到这里,岸谷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草S知道岸谷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对于这样情况的感触一定与自己不同,忙换了个话题。

“对了,昨天间宫股长还说了件有意思的事情。”

草S的话刚说完,车内贩售饮料食品的乘务员推着小车走到两人面前,草S要了份咖啡,岸谷则要了份火腿三明治。

“什么有意思的事?”

岸谷咬了一口三明治,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五年前青木理绘曾经独自去了趟东京,至于目的是什么,就没有人清楚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简单地去旅行呢?”

“青木理绘生活拮据,在东京也没有亲戚好友,加上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儿子,基本可以排除这种可能――哦,这里的咖啡不错啊。”草S瞧了眼盛咖啡的纸杯,不由赞了一声,“总之,希望能在九州有所斩获吧。”

驶离了隧道后,电车开始平稳地行进在海岸边,车窗另一面可以见到连绵的小型火山。在地图上做好标记后,草S眺望了会儿窗外的风景,慢慢伸了个懒腰。

“九州的空气,还真是怀念啊。”

岸谷好奇地抬起头:“学长以前来过九州吗?”

“唔。那都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草S用手托着腮,脸上现出回忆的神色,“当时帝都大学羽毛球部的夏季集训,就定点在鹿儿岛。”

“羽毛球部吗,那是和伽利略大师一起咯?”

“汤川啊……”草S轻声笑了起来,“那家伙也在。”

那时候九州新干线还没有开通,从东京到鹿儿岛需要周转好几趟车,单是耗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差不多需要二十多个小时。不过当时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就算是旅途奔波,大家也不觉得有多辛苦。球队的部员们在电车上聊天、打电动游戏、吃家里带来的便当,以古贺为首的一帮人甚至打起了桥牌。而他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看了会体坛周报,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醒来时,耳朵里还传来隔座玩牌的声音,而车窗外已经可以看见属于九州岛特有的风景了,空气似乎也变得干净湿润很多。黄昏的光线透过车窗,在地板上投下一圈圈浅黄色、缱绻的影子。

“醒了?”

身边有人淡淡地问。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靠窗的汤川正低头看着他。因为是社团集体买的车票,他和汤川的座位碰巧在一起。

“唔。”

汤川膝盖上摊着本科学期刊,右手握着支铅笔,似乎正在做杂志上的某种数字游戏,耳朵里还塞着随身听。

“你在听什么?”

他睡眼惺忪地问。

那个时候,汤川没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取下了一边的耳塞,塞进了他的耳朵里。

汤川到底听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弄明白答案,大概是某种古典爵士乐吧,又或许不是――

只是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每当他想起九州时,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不是氤氲弥漫的美景,也不是和同伴们训练时的欢乐,而是那个时候,回荡在耳畔轻柔低沉的音乐。

像手指拢起细沙的触感,小提琴悠扬的弦音响在细碎O@的宁静中,温润的、淡淡哀伤的女声在其中蔓延开来,随着黄昏的风在车厢里慢慢飘荡。

……

“学长,草S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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