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暗河2

第113章暗河2

云罕瞬间明白袁野的画外音，沉思了几秒道：“你是说，他可能在从事一些……非法洗印业务？”

袁野笑了一声，转过身拍了一下云罕的肩膀，“我可没有这么说，还是得讲究证据。”

“嗯，袁老师……说的对。”云罕推了下眼镜，跟着袁野走出暗房。

悬挂尸体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天花板的挂钩。

袁野擡头凝视着天花板说：“每个天花板挂钩的承重都不一样。这个没有断裂或者脱落的迹象，凶手提前计算过。”

这个房顶并不低，回想着照片拍摄的角度和绳子绑的长度，袁野比划了下，“身高应该比我矮一些，大约在178-185之间。”

云罕站远了些，不打扰他，“那张照片上尸体脖子上的绳结，看上去是专业的水手结，打得很利落。”

“水手结也知道？你这涉猎挺广啊，难怪谭局会找你。”

“兴趣爱好多而已，只是了解，并不精通。”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懂这些，你过于谦虚了。”袁野拍了拍衣袖不知道在哪沾的灰，随口问了句：“对了，你多高？”

“刚好181，比袁老师矮一些。”

“嗯，那凶手应该跟你差不多高。”

云罕但笑不语。

3

第二天，俩人去到了第二起案件的现场——触电身亡的肥胖男子的公寓。

云罕在警员开门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口罩递给袁野一个，“袁老师来一个吧，里面气味应该不太好。”

袁野没有迟疑的接过，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云罕的掌心，赞赏道：“不错，准备挺充分。”

云罕手臂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语气温柔：“嗯。”

公寓非常凌乱，乱丢的衣物，夹杂着发酵过的食物的味道。

经历了半个多月的封闭，哪怕有口罩的遮挡，这扑面而来的味道还是让人望而却步。

但袁野却毫不在意的跨步进去，这种场面在他协助警方破案的十年内，早就屡见不鲜了。

反倒是云罕皱着眉头，犹豫了好一会才跟着走进去。

袁野侧头刚好看见云罕尽量避开‘垃圾’的脚步，有些觉得好笑。

原本还觉得这个搭档有些过于沉着冷静，现在倒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模样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安慰的开口：“以后习惯就好了，你要是见过巨人观……这些反倒都是小问题了。”

云罕眉头没有松开，走到袁野的身侧，“袁老师说的对，我很希望能多跟你……学习。”

浴室的空间非常狭小，死者触电的位置标记清晰。

看起来就是一场意外，洗澡的时候碰到破损的电线，然后摔倒……

“这个很简单，只需要让死者接触到改造的电线就好。”袁野蹲在浴缸旁，模拟着死者的当时动作，“第三起案件的手法明显更成熟了。”

云罕也跟着蹲下，凑到袁野旁边，眼镜在白色瓷砖的反射下看不清眼神，“这说明凶手也在进步。”

袁野认可这个说法，尤其这种连环杀手，总比单纯的杀人案心思更缜密。

“他需要确定死者一定触碰到电线，否则他的计划就失败了。”

“所以他一直在房间里，等待着时机……”袁野站起身总结道，“一个有着极强耐心的捕手。”

“他的身形偏瘦，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当时他可能就在浴室门口，或者卧室的床下透过缝隙看着死者……直到确定对方死亡，才拍下了照片。”

走出浴室，就是卧室，墙上挂着一幅裸体的艺术挂画，正对着床。

云罕走出浴室的时间就看到袁野站在挂画前，摸着下巴观察。

“袁老师……对这种……也有兴趣？”

“挂个男人的我可能还有点兴趣。我只是觉得这个挂画未免有点太大了。”袁野顿了顿，伸手摸上挂画，“而且，两侧边缘的磨损程度比画本身要多。”

“一个单身男人，摸画不摸人……”

“只能是为了遮掩什么。”云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说话间，袁野就着两侧的痕迹搬下了挂画，一个镶嵌在墙里的保险柜出现在眼前。

警员找来了专门开锁的师傅，不到一会就打开的保险柜。

里面有很多的现金，以及一个信封。

信封上还标注了一个日期：3月15号。

袁野打开信封，里面居然是一叠厚厚的女性照片。

他的手指撚着照片的边缘，一张张的翻看过去。

几乎每一张的人都不一样，小部分是偷拍的视角，甚至有一些是女性惊恐、迷茫，甚至处于昏迷状态下被拍摄的。

袁野手上的青筋随着照片的翻动越来越明显，一股怒意在心头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