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何崇铭再来接谢羽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肩上还挂着一个美女,胸前的风景不比丁纤月差,谢羽眉头直皱,最后决定他自己开着车回家。
车子开到一半手机响了,刚好前面是个红灯。
谢羽刚接通,何崇铭紧张的声音立刻传来,“嫂子啊,你学过开车吗?”
“我有看过书。”
“卧槽,卧槽……”何崇铭舌头打结,卧槽了半天还是只有卧槽。刚才那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大概还在他旁边,谢羽听到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问怎么了。
红灯闪烁了几下,开始变色了,周围的车子纷纷启动。
谢羽打了声招呼就挂了手机。
谢羽到家才发现没东西吃。
厨房里有简单的一些食材,可是他不会做饭,厨艺是他为数不多的不能通过看书掌握的东西,因为他永远弄不懂适量和较多究竟该以什么为标准,食谱里写着的一匙他也永远不知道应该是哪一个规格的一匙。
那怎么办?谢羽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这才发现离开何崇远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最后谢羽还是下楼去随便买点饭,他可以想到以后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所以他必须学会适应。
也幸亏何崇铭住的地段好,楼下饭馆什么的也多,谢羽随便进了一家快餐店,那家店人很少,打菜的女孩看着谢羽脸很红,谢羽只是看着那些菜皱眉,最后随便点了一些就走了。
回到家才发现菜给多了,谢羽本来就挑吃,给的又这么多,最后吃完了饭菜看上去也没动几口。
何崇铭的电话是在谢羽洗完澡后打来的,电话刚接通何崇铭的声音就传来,说他今晚不回了,要和新认识的朋友联络联络感情。何崇远说联络联络的时候,一个女孩在他旁边低低笑了起来,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谢羽先是觉得有些熟悉,然后才想起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谢羽没兴趣探究他们联络感情的方式,就挂了。挂完电话谢羽看着空荡荡的房屋才反应过来,今晚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谢羽坐在床边默了半天,才去客厅看电视。以前每天饭后那一会儿的看电视,是谢羽和何崇远唯一能平和共处的时候。虽然不想承认,但谢羽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想他了。
谢羽缩在沙发里昏昏沉沉地看了半小时无聊的电视,手上捏着遥控器挑了半天台还是没兴趣,只有他一个人,做什么都觉得空空的。想了想,谢羽又走去阳台吹风。
何崇铭家的阳台和何崇远家布置的几乎一模一样,中间的位置都放了一个竹藤的凉椅。谢羽在何崇远家里的时候就很喜欢那个凉椅,现在看到就上去坐了。
等到谢羽被夜风冷醒,才发现自己在竹椅上睡着了。他揉了揉眼睛,“大白。”
没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过来亲切地蹭他,然后喵喵地叫。
也没有什么人低笑着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他抱起来。
夜风在这个时候又起了,穿着短袖的谢羽硬是在黑色的阳台里打了个冷战。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哦,这是何崇铭的家啊。
他慢吞吞的往卧室走,极力去忽视心底那些怪异的和酸涩的感觉。
都怪这个阳台,他边走便想,为什么要布置地那么像……不然,也不会认错了。
谢羽今晚睡得很早,可兴许之前在阳台睡过的原因,一直睡得不踏实。再加上还是春天,夜里还是泛着冷,谢羽手脚一直冰凉凉的,怎么也睡不好。最后还是后面因为折腾了许久,才浅浅地睡去,但就算睡着了,也还是不踏实,直到再晚一点的时候,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着自己,又紧紧地包围着自己,谢羽潜意识里才觉得全身松懈下来,终于沉沉地昏睡过去。
彻底熟睡过去前,谢羽仿佛听到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家伙”,声音里透着太多的叹息,与其说是说话,更像是低喃。
而那声低叹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似乎真的只是一个错觉。谢羽意识堕入更深的黑暗,气息变得悠长,窗外的月亮渐渐上升,一如过去每个普通的夜晚。
谢羽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的右侧――那是和何崇远一起睡的时候的习惯。
和何崇远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半边床,现在何崇远不在了,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是那么诚实地只占了半边床。谢羽在床上默默地盯了空荡荡的左半边床,才接受了自己这辈子估计就只能睡单人床的命了。
何崇铭已经回来了,估计昨晚和新认识的朋友联络得不错,一副精神很好的模样,看见谢羽的时候就亮出一排大白牙,“早上好啊,小羽。”
谢羽冲他点头,然后进洗手间洗漱。
洗完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去找何崇铭,“我晚上一个人睡着挺冷的,你帮我把大白接过来。”
何崇铭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谢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自己一个人睡觉得冷有什么问题吗?
“你昨晚一个人?不是……哎呀,”何崇铭看上去有些牙疼,然后又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
“喂,什么事?”
何崇远懒洋洋地声音传了过来,大概是昨晚睡得很好的缘故,男人的声音分外放松且透着野兽吃饱喝足后的餍足。
而此刻,因为何崇铭开的是免提模式,男人的声音被放大了很多,放大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站在一旁的谢羽能够完美地从简简单单的“喂,什么事”这四个字里听出一股子笑意。如果何崇远现在在他面前,他谢羽完全不怀疑自己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金黄色的光――通俗的说就是圣父的光环。看来他不在男人也依旧很好。谢羽想。
――而世界通用的标准交往法则是,分手后,最美好的事就是知道你过的比我在的时候过得差。反之,就是最讨厌的事,没有之一。
谢羽不否认自己心胸其实也没有那么大,至少,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样的伟大思维他是绝对不会有的,不然他早鼓励何崇远勇敢地去追求那个小飞了。所以,那条世界通用法则对谢羽也是适用的。
于是此刻发现何崇远简直不能再好的谢羽:……好气啊,并且完全不想微笑。
何崇铭装作没看到谢羽身上散发着的黑色气场,“哥,我能不能把大白带过来几天?”
“不能。”
干净,果断,并且没有半点商量余地。一时何崇铭也对自家老哥有些无语,昨晚刚占了人家便宜,今天还这么过分,真是活该老婆不要他。
“孩子他妈走了,我难过得不行,你再把孩子带走,还让不让我活了。”
何崇远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何崇铭手上薄薄的机身里传出来,谢羽刹那刻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因为他所接收到的讯息里唯一能分析出来的情绪只有愉悦,别说“难受得不行”了,连“难受”都没有听出来。
谢羽咬牙,从何崇铭手上拿过手机,“今天就把大白送过来。”
何崇远没有说话,大概没想到“孩子他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愣了愣,才低低笑了一声,“小东西”,他说。
谢羽一边被他的笑声弄得耳朵发热,一边又觉得那句小家伙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想了想何崇远以前也经常这么叫自己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