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凫水借口求收
“岚儿,你怎么弄地如此狼狈?”晗月长公主一走出来,就是这大加指责的开场白。
衣广泠俏皮地拿着手指定着身上那件华丽的浅蓝色水裙,“母亲,怎么样,我这一身衣服可好?”
“母亲不是同你说这个?”她仓皇地斜眼扫了一下院墙,“好好的大门不走,你攀墙做什么?”
说到这个,一旁的夏云朵也添油加醋,“姐姐,你平日里身子就柔弱得很,怎么能够攀上那么高的院墙呢?”虚伪地上前,故意放低了视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快让妹妹瞧瞧吧!”
夏云朵自以为是地盘算着,如果这衣广泠身上一丝一毫的伤都没有,那么她就是习武之人了。
听了话,衣广泠吐了吐舌头道,“多谢四妹关心了,虽然是一座高墙,但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把姐姐我摔死了?”她大方地将手臂一扬,“哪,看见了么,那根粗壮的麻绳?”
夏攸冷脸,“你是用绳索进来的?”
“是,父亲。您也知道,女儿一向胆小的。要从那么高的墙下翻过来,如果不是特别有把握,怎么敢随意尝试呢?”那绳索是系在府外那棵大树下的,如果能够将绳索套在大树上,那借着绳索的力道,翻过墙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早在上一次发现暗室,且从浴仙楼的出口回来以后,她就有了打算。如果下一次救人的时候,还要从浴仙楼出口回府的话,那么她就必须给自己一个足以说服旁人的借口。
院外的那棵百年古树,枝繁叶茂的,要想藏一根粗壮的绳索且不被人知,并非一件难事儿。如此一来,时常进府就容易多了。
知道这夏云朵上次试探自己未能成功,所以她才利用绳索来给自己打掩饰。虽然自己身手了得,但因着夏流岚这具柔弱的身体。所以凡做什么费力的事儿的时候,她都得小心注意。
再说,她没什么轻功,从高高的院墙跳下来,无异于伤足伤身。万一到时候凶手没查到,还把自己给弄残疾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所以准备救命的绳索,也定然必不可少的。
“这么大晚上的,你到底去哪儿了?”
晗月长公主转了一圈,细细打量道,“怎么头发都湿透了?”
“这个?”衣广泠脑子飞快地转悠,“母亲,女儿不能告诉你。”
夏云朵一旁煽风点火地好奇,“姐姐这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不敢同长母和父亲说呢?”
“不是不能说,我……我只怕父亲母亲责备我!”衣广泠端着一副不好意思的面,认真地应付道,“因为……因为女儿……女儿去了夜王府。”
镇国公一听就来气,负手踱步道,“夜王府,夜王府,又是夜王府。岚儿,你到底想让父亲说你什么好?”
夏云朵纳闷,她头发湿透了,同夜王殿下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晗月长公主糊涂,但到底说出了夏流云朵的怀疑,“这有什么关系?”
衣广泠天花乱坠地想了一个词,并且垂眸道地甚是干脆,“因为……鸳、鸯浴!”
噗!
身后一众丫鬟婆子听着衣广泠所说的这个理由,都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还是镇国公夏攸一声儿冷斥,才让众人恢复了安静。
大抵,古代封建王朝听不得这种浪漫豪爽的话,故而才觉得耻辱吧。
果不其然,夏攸说着又逼到衣广泠的跟前,食指怒不可遏地指了指着女儿的鼻翼,“你,你可是镇国公的嫡女,这么羞耻的事情,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衣广泠干咳了一下,良久才一本正经地回禀道,“父亲,女儿所说的鸳、鸯浴同您脑子里想的鸳、鸯浴不同?”
噗!
她自己的心也在开始颤抖了。什么异想天开的破理由都被她给搬上来应付夏攸了。
夏攸脸上的神情愈发地阴沉。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在嘲笑他这个父亲,思想龌龊云云。
可鸳、鸯浴,难道还有旁的意思么?
“父亲,女儿的意思是……我是和夜王殿下在一个湖水里学本事儿。”衣广泠胡编乱造。
孤男寡女在水里学本事儿,什么怪癖?
呵呵,且听她细细编来。
一大晚上,衣广泠就开始了自己逗比的糊弄。她说,自己不会凫水,上一次跳入荷塘,吃了不会游泳的罪。所以才想会让月如笙教教自己。因为晗月长公主和镇国公都不看好夜王殿下,所以她就没敢说,于是便在大晚上出去偷偷学习。
因为凫水学得不好,她差点儿给憋死。幸好同自己在一个河水里的夜王殿下月如笙及时地救了自己。
“学凫水?”晗月长公主倒是相信她所说的这些话的,毕竟她这个做娘的,很清楚女儿的水下功夫。别说是凫水,就是憋气,都不行。
此番听来,虽有些幼稚。但好歹这理由还挺合理。若不然,她怎么不会等到头发干了再回来。想必也是尴尬害羞,才忍不住跑回府的吧。
而她从后院翻墙,也不走大门,兴许就是担心这件事儿被旁的人知道了,所以才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府上,就当同夜王殿下学凫水的事儿,他们压根就没听说过。
这个应付的理由,虽然对于衣广泠来说,有些牵强。但至少没有什么破绽。确实,这晗月长公主和镇国公夏攸大都不看好夜王殿下月如笙,也极力地反驳自己的这女儿同月如笙交好。再则,在他们的意识中,这女儿的确是不会凫水的。找个人学学凫水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偏偏找了夜王殿下,可能就是想着同自己心上人多多地见几面。
至于她为何翻墙进来,感觉也确实是害怕他们发现了之后责备于她。
了解了这一切的晗月长公主和镇国公气冲冲地瞪了身后立着的四小姐夏云朵一眼,就抬步回房了。
那感觉就好像在告诉她,以后还是弄明白了,再过来打小报告。
夏云朵看着嫡母和父亲对她的那个表情,知道他们对今日之举有些愤怒。但是她也是得了下人的报告,才过来的嘛。
一想起这种尴尬的情况,她也狠狠地朝着身后的丫鬟清霜甩了个脸。
回到房里的时候,又甩杯子撒了回泼,这才静下心来,后来便作罢了。
她的闺房同三小姐夏雪滢的闺房并不远,可这个深夜,却没见到那夏雪滢半点儿影子。想起平日里,那夏雪滢定让会在这个时候吩咐厨房给她做一碗燕窝的。
今晚没有,倒好生奇怪。
“三小姐人呢?”夏云朵目光朝着对夏雪滢的房间,冷着一张脸问道。
清霜胆怯似地回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下边的人说,今儿下午的时候,三小姐便带着丫鬟玉茗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