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301】新皇抉择(求收)
第296章【301】新皇抉择(求收)三人又一把将曹文菖拉向背后,将马车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曹文菖。
有衣服,有钱财,有干粮。
曹文菖看着那东西,感动地接过了。
郁华世子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七星镖,“把这东西好好保管!”
曹文菖蹙着眉头,“谁给我的?”
郁华世子反问,“还能有谁呢,无非是重情守诺的朋友罢了?文菖,好好保重!”
“好,我定会混出一个名堂,不让你们失望的!”曹文菖踏上拴在不远的骏马,拉着缰绳,昂首挺胸地离去。
马蹄带孤影,往事遮尘埃。
问君归不归,雪色把心埋。
……
郁华世子以及陈阳大公子及留宴公子三人都对城门口的禁军统领打过招呼,所以曹文菖骑马离开,并没有被人刁难。
只是这曹文菖离开帝都荆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新皇的耳中。
新皇从丞相礼术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是,并没有多么震惊。
手中依旧握着那支狼豪,批改着奏折,“这事儿,不应该是理所当然地么,爱卿忘了,皇兄不久才来同朕说过此事儿?”
“那陛下怎么看呢?”
“还能怎么看?”新皇那蹙起的眉轻轻地挑了挑,“以往不赞同他观点的皇兄们,此刻都在哪里呢?”他手指定了定地面,“他们都被埋在地下了。想当初,朕年纪还小,不知道为何皇兄们都得不到那个位置,现下,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礼术丞相纳闷,“微臣不解,陛下明白了什么。”
“该舍弃的东西便舍弃,不要总是惦记着。该看淡的东西也得看淡,不能总是想着念着。若是过了,反而抓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新皇目中光芒闪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日皇兄站在朕的面前,他手中扔出来的飞镖,稳稳地穿过了朕的发丝。朕相信,倘若他真有心杀朕,或许那飞镖已经穿过了朕的喉咙,而非那一缕发丝?”
礼术丞相听闻,吓得面色发白,“什么,夜王殿下真的这么做了,他……他竟敢欺君犯上?!”
“欺君犯上?呵,说得过头了,爱卿。”新皇嘴角紧抿,微笑着说,“母后常同朕说,这夜王殿下和夜王王妃是朕的福星,没有他们,就没有朕今日的位置。朕起初常觉得,这是一种耻辱,是一种让人愤怒的火焰。可后来……回想一下,朕却觉得,母后说得极对。遥想当初,倘若这皇兄不让出皇位,朕恐怕也只是一个同臣子没什么两样的人罢?亦或者他为了铲除祸害,将我们这些兄弟给杀了呢?”
礼术丞相突然生出了不同的想头。他觉得,认识新皇这么久,从未见他如此淡然,又如此淡泊。于是他接着续话,“但是夜王殿下当初没有这么做,不仅没有,还扶了陛下坐上了龙位?”
“对!”新皇睿智地盯向他,“爱卿啊,他们当初给朕这么一次机会,朕有什么理由来对付他夫妻二人?况且,他是这北屿国的靠山,尽管我们北屿国也在慢慢地壮大,可谁又能保证,某一天外敌不会强大地想要霸占朕这大好河山呢?或许到那时,朕才会发自内心地明白,其实某些人的存在,总是那么不讲道理。他就像天神,就像一生下来,就注定会受人仰望的。”
“陛下这么说,是打算放了夜王殿下夫妇二人么?”礼术丞相急切道,“可是倘若有一日,他真的……”
“好不容易丢掉的东西,又想方设法地拿回去,你以为皇兄他这么闲?”新皇终于可以堵他的嘴,“你啊,到底还是太敏感了。自那日夜王王妃在大殿上,当着朕所杀的那两个人开始,朕便明白,其实他二人所在意的,绝非朕这枯燥的位置。唯有不知道坐在龙椅上有什么滋味的人,才会一如既往地想去得到,可真正得到了呢,才会恍然明白,压力有多大,担子有多重。皇兄是一个多情的人,正是因为他多情,所以他总告诉朕,江山美人,他都唾手可得。可美人江山,他独独钟情夏流岚!”他苦笑了下,“朕以为他要说,美人两字呢?毕竟,天下美人何其多。然他唯独在乎他的王妃,说明了什么,说明在他心里,他所想要的,所追求的,不过情之一字。而朕的猜忌,朕的所作所为,则是玷、污了他那纯粹的感情。”他将押在案头下的行军大印拿出来,扔到礼术丞相的面前,“当日朕本打算试试看,结果他都没有思考便将这掌控兵力的大印给朕了。爱卿,你知道那时朕有什么想法么?”
礼术丞相捏着袖子,想了下,忽而道,“陛下在想,为何行军大印这种贵重的东西,他都那么不屑一顾,陛下心中充满了怀疑?”
“你说得不错。那时朕心中思量许久,都不知道他为何那么轻松地就将行军大印给交了?”
礼术丞相紧接着问,“那陛下没有问过夜王殿下么?”
“自然要问。”新皇这才放下手中狼豪,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不过,朕问他时,他却放肆无礼又一针见血地回答说……”
“说什么?”礼术丞相期待。
“他告诉朕,当初的他,被父皇降职去到边防时,环境不知道有多糟糕。可他并未花费多少时间,便在羊城打下了一片天。所以,他说,这行军大印不过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什,它代表不了那些陪他出生入死的将士的心。同样也代替不了力量。并且,他让朕好自为之,莫要胡想地认为这皇位可能会被他夺走,因为他月如笙如果真有这个闲心,只怕当初也不会传位给朕了。”
礼术丞相感慨,“夜王殿下竟然这么说?”
“是啊。”新皇老成地叹了一口气,“在此之前,朕从未见过似皇兄那般,霸道痴心的皇子。在这荆阳帝都里,别说皇族中人,就是贵族世勋,都没他爱得那么干脆!”
礼术丞相礼了礼,心里也不知是敬佩还是憧憬,“是啊,我们都抛不掉世俗的牵绊!”
“所以,这下爱卿应该知道,朕为何在皇兄告知曹文菖还在世时,不下令捉拿了罢?”新皇说出这话时,眼神冷厉地看向礼术丞相,“不是觉得没必要,而是觉得没能力。他都敢随随便便地舍弃行军大印,无非就是在同朕打这一个赌,看看是朕的疑心重,还是他的民心重。疑心和民心的对决,你应该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吧?他先有赫赫战功,又让位于朕,如此功绩,平民百姓是偏向他还是……偏向朕呢?”这毋庸置疑,平民百姓会偏向月如笙。
说了半会儿,新皇略觉口渴,抬起手指,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浮动着茶杯盖,看着里头的翠绿茶叶,他嘴角微扬,露出笑意,“爱卿可还记得,那日夜王王妃在大殿之上所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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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记得,夜王王妃杀死了利大人和利小姐。”礼术丞相回忆着,慢慢地说道。
“那夜王王妃可以当着朕的面,杀了利大人和利小姐,你觉得她凭的是什么?”新皇思量着问。
礼术丞相再答,“自信,对么,陛下?”
“是啊。连一个女人,都有着如此强大的自信,都敢在天子面前,下一场赌注,你说,朕是不是太没用了。”新皇有种失败后的怯懦,“朕总以为,可以凭借着利小姐和利大人的死,抓获夜王王妃。让皇兄交出行军大印,离开帝都荆阳。甚至……甚至朕还想到了,如果此计不成,便对那夜王殿下痛下杀手!可你看……呵呵,你看,朕到最后,做了什么?不但被她那一场杀人的戏码所折服,还被她扔下的注吓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这样的女人,朕有什么能力,去杀了她的丈夫?”他说到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显得异常地懦弱了。礼术丞相看得出来,可他知道,新皇需要的并不是这个。
“陛下,想过接下来怎么做么?”礼术丞相道,“放了曹文菖,也不再听信谣言了?”
“一开始,这谣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夜王殿下的时代终究会过去的,朕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新皇沉稳地坐回椅子,“只是,我一直在想,这雪会下到多久,那一天又会多久来临?”新皇毫无疑问地透露了夜王殿下和夜王王妃在世时,给他这个皇帝带来的影响。
时时刻刻都有人会笑说,他这个君主是夜王月如笙白送的,也时时刻刻会告诉他,某一天,夜王月如笙兴致来了,便会将皇位夺回去?可他偏生看不过去,太注重自尊,于是乎才会想办法同夜王月如笙做对。
他的心情,一眼被月如笙说破后,他就有些自卑了。虽无旁人知道,但在他内心已是一个死结。
这结打得很紧,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直将他逼上绝路。
礼术丞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新皇了,因为在他眼中,这夜王殿下月如笙倘若不离开众人的视线,时间又不过长地流走。或许这新皇会开辟出一个全新的北屿国。
“微臣相信,总有一天,陛下可以等到的。”他顿了顿,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显得有些没为新皇着想,所以末了,赶紧补一句,“不过,微臣以为,陛下如今已经做得相当得不错了,这让微臣都情不自禁地佩服。”
新皇喜欢他说这些话,因为这些话,会令他觉得,自己在夜王殿下月如笙走后,思考的问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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