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269】父子对峙（求收）
第264章【269】父子对峙（求收）曹尚书自是知道尚书夫人在怨恨自己什么，可是圣旨落到自己的头上，他这个朝廷命官，不遵从旨意，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再则，他是一个官，既然儿子犯了罪，他就应该秉公处理。如果一味地庇护，底下的仆人人和百姓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呢？要是因为这个，让朝堂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官员抓住了小辫子，只怕这偌大的尚书府也要遭殃了。
他心情不好，本想回来好好安静一会儿，可这正室夫人又给自己气受，想想就觉得可悲。于是，这一赌气，他就走了。走得又快又急。
那时，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那位温柔似水，又宽容大度的姬、妾。
他的那位外室夫人。
的确，刚刚迈入门坎儿，那外室夫人就出来相迎了，“老爷，您来了？”
“最近事务繁忙，一直没时间来看看你。”他走上前，粗糙且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夫人的脸，“怎么样，住的还方便罢？”
“老爷放心，妾身住得很好。”外室夫人看了曹尚书一眼，喜笑盈盈地说，“不过，妾身高兴，也是因为老爷……公开了妾身的身份，妾身……真是……真是受宠若惊。”
“你……你在说什么？”
“老爷，您……您忘了么？”外室夫人笑眯眯地说，“昨个晚上，您……您派人带着妾身去……去令公子的身边认亲来着。”她垂着头，但脸上绯红如霞，“妾身这一辈子，没有亲人。昨晚您对妾身所做的事儿，妾身真的非常感动。明明知道令公子……不会……不会承认妾身，可您……您还是这么做了，妾身真的……真的很高兴。”
这一番话，曹尚书听清以后，才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以至于他诧异莫名地惊讶了一句，“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外室夫人扭扭捏捏地捶打了一下曹尚书的胸膛，撒娇道，“老爷，您可真坏。昨个晚上，不是您找人来叫妾身去见令公子的么？”
“昨个晚上，你去见了文菖？”曹尚书骇人地问。
外室夫人点点头，“是啊。您派人来找妾身，妾身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你……你……你去哪里见的文菖？”曹尚书已经急地口齿不清。
“老爷，您怎么全都忘了，妾身是在牢里见到您那宝贝儿子的啊？”她笑眯眯地赞同道，“没想到老爷您竟然有那样一位俊俏的公子。”
曹尚书当下动怒地叫嚷道，“谁让你去见他了？！”
外室夫人从没有见过曹尚书如此愤怒，那双眼折射出来的，比凛冽的刀峰还要冰冷。
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老爷，你……你怎么了？”
曹尚书这下全无怜香惜玉的心思，一手就拽紧了外室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坏了本大人的事儿！”他手掌一送，亲手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扔下，就快速地去了天牢。
天牢里，曹文菖正睡在枯草铺就的床板上。
“大人，您这……”守着曹文菖的狱卒不解地望着曹尚书那神情慌张和憔悴的脸庞。
“好了，你先下去罢！”曹尚书屏退了狱卒，慢慢地走近。若非没有开门，相信他一定会凄怆地来到儿子的跟前，“文菖，你听父亲解释，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父亲只是……”
“尚书大人还想说什么？”躺在床上的曹文菖并没有起身，只是眼望着头顶，冷漠疏离地反问道，“我只是在想，你在做出那些事儿后，可有想过母亲，想过那个家？”
曹尚书点点头，“文菖，父亲……父亲也只是一时糊涂。”
“呵，一时糊涂！”曹文菖并不原谅曹尚书的所作所为，“如果你真的是一时糊涂，那为何会购置外宅，又为何要隐瞒着母亲，将那女人养在府外。这么多日子，你一直在同母亲吵架。起初我以为，你只是嫌母亲烦，却没想到你早就厌恶她了。”他说起那些话，涕泗横流，“母亲辛辛苦苦地操持了一辈子，当初你同母亲的婚事儿，外祖父本就是不同意的，若非母亲执意要嫁给你，想来，你仕途也不会这般顺利？”
曹尚书这个人很要面子，而且是一个自尊心非常重的人。想着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这个印象，他有些莫名地伤悲。甚至于羞炯。当然，这也加剧了他内心的愤怒。那种来自于骨子里，在没有得到任何信任，甚至挑起他自卑情绪的情况下，愤怒就如同一把火，扑通一声儿点燃了。
“这些话谁同你说的，谁同你说的？！”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床板上那个睁着空洞眼睛的曹文菖。这会儿倘若不是没有开门的话，或许他会飞奔到曹文菖的跟前，狠狠地揪住他的衣襟，好好地问一问。
但他思虑片刻，突然就明白了，“是你母亲说得对不对，是他跟你说的这些父亲以前如何如何没有出息的话对不对？”
曹文菖看着他凶恶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果然……果然那些事儿都是真的。”
“那些事儿！哪些事儿？”曹尚书的目光较之刚才，愤怒的颜色更加深了，“那贱人还同你说过什么？！”
曹文菖翻了个身，脸庞转到里面，“尚书大人请便罢，我累了，想休息了？”
“什么，累了？”曹尚书抓着铁栏杆，依旧不依不饶，“我在问你话，你不知道么？你睡什么，你不敢说个清楚是么？”
曹文菖抱着双臂，往里头挤了挤，小声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
可那些话仿佛跟针一样，狠狠地扎在曹尚书的心头。曹文菖掀起了曹尚书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火焰。
“来人，来人！”他猖狂地跺着脚，狠狠地咬着牙齿。
那狱卒走近之后，仿佛觉得身前的大人正被笼罩在熊熊大火中
“大……大人！”他哆嗦了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
曹尚书怒吼道，“把钥匙给我！”
狱卒懦弱地伸出手，递给曹尚书。
曹尚书接过钥匙，眼疾手快地将牢房的门打开了。那开锁的架势，格外急切，就好像是要杀人似的。
狱卒看着来人，还误以为尚书大人是不忍曹文菖受苦，要放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开了锁后，他恼羞成怒地就踢开了铁门，快速地走到了床上的曹公子的跟前。不管不顾对方的神色，就一把将人扯了起来，“说，说，那些话是不是你母亲说的，是不是你母亲说的，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她早就觉得我没用是不是？”
曹文菖可能也是惊诧，但恍惚回了神后，却抵死不回答。面无表情的脸却又明明透着一股傲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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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让你说！”曹尚书内心翻江倒海的。又急切，又心酸，又隐隐地痛苦。自己的夫人倘若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如此给自己难堪，那实是一件不怎么好听，又格外打击人的事儿。
可曹文菖却闭口不解释。
胸前的囚衣就那样被人用力地拉扯着，但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提。
直到曹尚书毫无愧疚之意地说到他那般介意的事儿。
“先时对那贱人还有愧疚，可今日方知，你母亲……她是一个多么歹毒的女人！”曹尚书甩开手，曹文菖的后脑勺就那样没有预料地撞在墙壁上。
曹文菖疼地额头都揪了起来。然，令他心碎地想要一吐为快地，是他那迟迟想要说出，却半晌都没说出的心里话。
“我总以为，你同她们口中的父亲不一样。可现在看来，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似在哭诉，又似在解释，“我……我也总以为，你跟母亲的感情是真的。无论什么流言蜚语都不会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可这般看来，终是我太傻了。以往和睦的家庭，早就不存在了，在我心中，那个慈爱的父亲，也早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魔鬼！”语气平平，毫无起伏，“你同那女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在你和母亲吵架之前，还是在母亲吵架之后呢？以往，我觉得我了解你。你对我凶，只是培养我，教导我。可经过昨晚那些事儿，我才明白，其实，你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个儿子，你想做的，就是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