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阿尔德雷托明显发现艾蕾雅变了。

她变得沉默，时常走神，连日常的交际都懒得维持。

并且，对他特别无视。

“艾莉。”阿尔一把拉住差点踏进花圃的少女，“你怎么了？”

艾蕾雅立刻回神，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不与阿尔对视：“啊，没事，不小心走神了。”

“你这毛病这几天怎么这么严重？如果是在正式场合――”

“我会注意的，王兄。”

艾蕾雅生硬打断了阿尔德雷托的话，低着头不看他。

这时候是刚吃过早餐，阿尔邀请艾蕾雅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两个人在前边走着，后边跟着雷亚和索菲亚。

今日的云层很厚，大片大片的白色云朵能承载起任何美丽的幻想，日光明亮却未达到最强烈的时候，花圃边缘站着园丁，似乎正在查看花的情况。

为了避免和阿尔德雷托这种相顾无言的情况，艾蕾雅走到了园丁身边，想要看看这个园丁在做什么。

阿尔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肘。

“艾莉，跟我来一下。”

他这么说着，拉着艾蕾雅回到了两人共有的休息室中。

雷亚和索菲亚被他拒之门外。

两个人的独处并没有改善两人相顾无言的情况。阿尔心有焦虑，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因为他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压制心情，总是在梦里重温那次放肆的轻薄行为――可怕的是，他每次都沉醉其中。

即使从血缘来说艾蕾雅不是他的妹妹，可是双方的兄妹关系已经不可逆转，他这种行为仍旧是背德的。

痛苦的是，人总是会被禁忌吸引。

“王兄，有什么事吗？”

艾蕾雅扯了扯嘴角，不想再这么消磨时间下去，开口打破了沉默。

“艾莉，你这几天是不是躲着我。”阿尔问。

“怎么会，”艾蕾雅故作惊讶，终于看了一眼阿尔，却又是很快就偏移了视线，“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啊，王兄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这几天在想一本书而已。”

“什么书？最近我们书房里没有添置什么新书。”

“……之前莎拉给我的故事书，讲一个骑士和公主的故事，我在想如果我是那个公主，会不会被骑士打动。”这是说谎不眨眼的艾蕾雅现编的。

话刚说完，她有点懊悔地咬咬唇。

这种低劣的试探在……

明明已经做好了永久隐藏这心情的决定了！她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种小说都是无能之人的白日幻想而已，布莱克小姐怎么能随意给你这种没品味的书！”阿尔语带斥责，本来想说得重一点，但面对艾蕾雅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柔软了，“好吧，你这个年龄还没有定性，记住看书的时候我要先过目一下，省的你呗带坏了！”

“……哪有那么夸张。”艾蕾雅有点失望，却又有点庆幸。

幸好阿尔没有给出任何讯号，她可以继续压抑着，尝试慢慢杀死那爱慕的心。

本就不该出现的东西，自然还是不存在的比较好。

“哪里会没那么夸张！你现在竟然都在思考会不会爱上骑士这种事情了！”阿尔面容严肃，掩盖着内心深处的嫉妒火焰，“你要知道，作为公主，你的丈夫人选不可能是最低等的骑士。”

艾蕾雅又一次直直与阿尔德雷托对视。

“那我应该找什么样的人作为丈夫呢，王兄？”她轻轻开口问道。

阿尔德雷托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瞬间哑了。

时间似乎停了。

那双蓝到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艾蕾雅，而艾蕾雅碧绿的眼睛也美丽非常，日光穿梭在两人的眼瞳中……

艾蕾雅看不清对方眼里的情绪。

阿尔亦然。

因为眼睛里只会映出外界的模样，却不会闪现出主人内心的光。

“咳。”阿尔德雷托先回神，掩饰地清了清嗓子，“如果艾莉要选丈夫的话，肯定要照着我的标准来啊！艾莉，你可不要被没本事的男人给骗了！要先清楚他的身份，然后……”

剩下的话，艾蕾雅都没有听进去。

“像王兄这样的，只此一个而已，我要去哪里找呢？”

她说的很轻很轻，轻到只有自己听见了。

“……听到了吗？艾莉？”

阿尔伸出手在艾蕾雅眼睛前晃了晃，得到对方茫然的回视。

美丽英俊的王子殿下扶额：“……”

但是最后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难得放肆地深处罪恶的爪子揉乱了艾蕾雅盘好的长发――

“你还小着呢，小丫头，丈夫的事情我和父王会帮你把关的，你现在就负责好好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