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高三的到来，更是拉开了我们的距离。他学习成绩本来就非常好，就是稳稳的重本料，而我听办公室里老师都在夸赞他和别的几个人高干子弟，是替他开心，也替自己难过。我的成绩并不怎么样，又在每天受到各种语言的攻击下而处于中下等水平。
我哪怕努力，也没法跟上黄山厉的脚步。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最多也只能做臣服在他脚下的臣子，永远也不可能靠到他身旁最近的位子。
黄山厉来我们班找我时，让我吃惊，因为从来没想会有这种事，毕竟他讨厌在学校和我有过多交集。
我在有些人探究的目光下走出班门，跟他到了走廊尽头，可他没说话，一般他不说话时，我就不能说话。
“许烬奕是你们班的吧，等他回班后，把这个给他。”他把手里的一张邀请函给我，然后就走了。
我看了眼里面的内容，估计是世家之间的聚会，也便按黄山厉说的那么做，但在我拿给许烬奕后，他看我的神情却非常古怪，好像有些不适，估计也受之前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对我有偏见。
我已经见怪不怪，反正只要黄山厉不说我什么，我是不会把他们对我的反感放在心上。在意太多，只会给自己负担。
可能受高三学习氛围的影响，一些家住很远的同学都搬到离学校近的地方住，而黄山厉家也不算太远，可他却租了个房子，还要让我搬过去，可想去哪里根本不是学习。他是聪明，什么也不用担心学不会，但我在身体与脑力的疲乏下，每天都觉得吃力。
“你瘦了。”难得有一天黄山厉发泄完时，突然说了这句，却把我感动了许久。他和我独处的时候都不爱说话，要一说话就是损我，各种污秽的词都能从他嘴里冒出来，更多的时候就是抽烟。
他对学习好像不是多大放在心上，一周连课都几次没去上，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但我回到房子里时都能见到他，就是在学校里没怎么见上几面。
我抬头看他，苦笑了下，“我们商量一下，最近可以节制一些吗？我……”
我字剩下来的话噎在喉咙里，因为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着不悦，仿佛就是拿着把刀子抵在我脖子处，让我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很怕等会儿就见血。
“没有商量。”然后我又被他压在床上做，而这个屋子里的□□味越来越重，连夹竹桃的香味也变得浓郁。
每晚我都能靠在黄山厉怀里睡觉，沉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让我感觉有黄山厉在，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也幸好有黄山厉，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可他永远都不属于我。
在黄山厉的书包里我总能发现情书，然后我会想把它们撕掉，但都没有一个恰当的资格去做。有人喜欢黄山厉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我很害怕去接受黄山厉会突然有天身边多出一个女朋友或男朋友的存在，那么就表明我将彻底排除在他生活。
我用为高考的目的搬去和黄山厉一块住的事情有告诉我爸妈，他们还让我多照顾黄山厉，而我就差把黄山厉当祖宗对待，对他就是言听计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敢忤逆。他家是大家族，有钱有势，我爸妈也是希望我多巴结点他，以后也能为未来有点好处，可我都入不了他的眼，又能怎么真正接触他。大概人都在成长，每个人最后都得进入到社会这个人心险恶的环境里。
由于大家都在为高考奋斗，学校里关于我的事多少随时间也渐渐平息，而曾经的流言也消散开来。可能有黄山厉在其中运作，冬天的到来并没让我显得备受煎熬，而流风静和我的事已经过去四个多月。对他真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还是会常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荒芜的梦。
“下雪了。”在我和他做完后，我便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有些激动道，而这是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撑起身，点燃一根烟放嘴边抽着，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给我渡了一口，让我不禁呛到。看我这样难受后，反而笑了，“喜欢这个味道吗？”
“不……喜欢。”
他挑了挑眉，没再说话，而是盯着我，又灭掉烟和我做了几回，果然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说上几句话。我跟他待久了，也都有点厌学，可我要真这么做，别说我跟他的距离会变远，估计是距离会十万八千里还远。他不会给我讲做题方法，但会把笔记摆桌上，我也是第一次可以随意动他的东西，也就更下决心考好，怎么说不能让人生毁在自己手里。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在最后几周内认真对待在学校的功课，但事与愿违，怎么也学不进去。
下课我在楼上看到不远处有个女生在和黄山厉告白，当我以为黄山厉会像平时那样不予理睬这种事时，他却回给她一句，而那个女生有些欣喜，估计是答应了她。我不知当时自己是什么神情，反正一定很失魂落魄，以至于下午放学后他发短信来，我也没去回。这大概是我和他待一块这么久了，第一次反抗他的指令。
我无聊的待在班里，没事收拾着桌上堆的一塔书，却翻出一张不是自己的卷子，好像记起了什么，便往高三四班走去，只见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
“你……是魏橼七吧？”我感觉他就是那人，因为他长得比较漂亮，而且脸上不时见时都有伤口。
他站起来看着我，“我是，怎么了？”
我走进他们班，把卷子递给他，“这是你的上次二模的卷子，你掉在地上了，我当时准备给你，但你走的太快，也没能叫住你。我本来想哪天给你的，但都忘了，抱歉啊……今天才还给你。”
他看到卷子后，估计才想起来我是他那次不小心撞到的人，倒有点抱歉道，“上次不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没事的摇了摇头，也不去多么介意。
他把卷子收到书包里，没后面的动作。
我看着他，想了一下说，“你不回家吗？”
他微微一愣，“……我想在这里复习复习，明天不是要三模了吗。”
我感觉他是在撒谎，可也没拆穿，“是吗？我也准备复习，要不……一起吧？”
我尝试着询问他，而我默默点头，我便搬来凳子，坐在他旁边的位子，真的拿出书复习，反正我一个人也看不进去，有人在旁边也能安心。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毕竟这是礼貌吧。
我没有想到他会问我名字，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方顷。”
“挺好的名字，总觉得在那里听过。”他不由得这么说道，让我有点愣神。
我望着他，总不可能说我就是之前那个轰动了全校的同性恋吧，说不定他会对我有偏见。
他被我盯的奇怪，难道他说错话了？
“是吗？”我收回视线，自嘲的说着。
他有点尴尬，不会他真的说错话了吧？
“那个……”
“那个……”
我和他一同开口，然后都盯着对方，结果我们俩都笑了。
“你先说吧。”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挠了挠头，“其实是想问你……借一下橡皮。”
他一愣，有些笑意的从铅笔盒里拿出橡皮给我。
我礼貌说，“谢谢。”
“没事，你用吧。”他把视线放在窗外，看着操场上还有打篮球的学生，眼里像露出许多悲哀。
“你前面……想说什么？”我其实只是不想回家见黄山厉，不然也不会在学校待着。我其实和他一样，但都找了别的理由。
他回头看我，沉默一下才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