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良野
富良野位于北海道这一日本唯一一个“道”,从大阪伊丹机场飞至旭川机场,两人只花了两个小时左右。
直接乘坐巴士从旭川机场到富良野车站,观月刚下车就伸了一个腰,“空气里全是湿润的水因子,说起来,真的比大阪要舒服多了。”
忍足在后面任劳任怨拉着行李箱,下车,听到观月的话,手指下意识扶了下镜架,“先前家庭旅游的时候来过北海道,那时候是秋天,遍山红叶层林尽染,说起来真是一生难见的美景,即使与京都红叶相比也不遑多让。”
“不过夏天也别有一番滋味。”观月笑着接口,“我曾经上网查过富良野的旅游攻略,夏天来的话,花田绝对是必须要去看的。”
“说起来,我们之前这么些年似乎都没去过普罗旺斯。”观月用手卷着黝黑的额发,他的话让忍足俊朗的脸染上一层愧疚。
“抱歉,阿初,之前都太忙了。”忙着学业,忙着考医师资格证,忙着继承父业,忙着评职称,忙着照顾病人…
“没事,我理解。”观月笑笑,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的工作可比爱人要轻松了太多,即使年少不更事时不止一次抱怨过忍足的忙碌,但再多的不甘与气愤也渐渐湮灭在悠长的岁月中。
“阿初可以不理解的哟,”忍足打断少年的沉思,“可以任性的向我提出‘你为什么不能多陪陪我’或者‘我要去xx地方你不陪着我我们就分手吧’之类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观月有些愣,这是几个意思?
似乎是知道少年的不解,忍足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住少年,“我庆幸有这样一次机会回到过去,能让我多陪陪阿初,法国的普罗旺斯我们现在没法去,也可以先去富良野观赏‘东方的普罗旺斯’,倒也算是得偿所愿?”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似乎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观月有些认栽,眉目间却满满都是如画笑意。
“我们租车去上富良野吧。”忍足走了一段路这样说道,“顺带在日之出公园附近找家酒店将行李放下。”
“也好。”点头同意,随即观月有些迟疑,“侑士,我记得你这个年龄,是没有驾照的吧?”
差点忘了他现在不是老黄瓜而是嫩萝卜了,观月上下打量淡定至极的爱人,内心窃笑。
“这个年龄当然是拿不到驾照的。”忍足轻描淡写,“但不要小瞧你家爱人哟。”
于是,不要小瞧你的结果就是,你连车带人都租了过来。
观月站在车边,看了眼微笑的忍足,又转头看了眼有些腼腆老实的本地司机。
“走吧。”忍足拉开车门让观月先坐进去,随后自己也一头钻了进去,和少年坐在车的后座上。
司机先把两人拉到一家酒店,刚下车,让观月分辨不出是哪种花朵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还真是花的海洋。”
随意一扫,就能看到远处连绵的花海,一片如瀑的紫色中缀杂着其他颜色的花,水菖蒲以及画眉菅,像是一匹繁丽的花锦,又如同一条柔秀的缎带。
“其实我们挑的时间很好,明晚这里就有一年一度薰衣草祭…”忍足来之前显然也是做了一番功课,他一边将身份证拿给前台小姐开了一个大床房,一边笑着注视观月。
“那还真是巧了。”少年闻言,唇角的笑意深了很多,也真实了很多,“‘Hanamoiwa’刚好是我一直用的花茶品种。刚好可以在原产地买一些。”
走在薰衣草花田里,少年淡色的衬衫似乎顿时熏染出一丝亮丽,连衬着那张美的有些尖锐的面庞都越发艳丽逼人了起来,忍足想了两秒,上前拦住一对外国情侣,用熟练的英文与他们对话,还用手指了指观月。
情侣点头后,就看见忍足把脖子里挂的相机递给男人,一边真诚的微笑。
“怎么了?”少年转身,就看到爱人向自己大步走来,“拜托人家帮我们照张相,阿初,别动。”
忍足搂住有些挣扎的少年,语气是极其自然的宠溺,他将路上投来奇异目光的游人忽略,伸出手,在少年头上拍了拍。
“不准拍头。”观月踮着脚尖重复第四千三百五十一次,不就比他高个十厘米吗!有这样欺负人的吗?还欺负了二十多年!
“不是欺负啦,好了,人家在拍了,摆好姿势。”忍足表示安抚观月只需要一招,那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招忍足二十年来屡试不爽。
拍完照,忍足和观月主动上前,外国情侣看了眼两人,说了句祝你们幸福,两人笑着应了一声。
在花田里逛了一大圈,顺带还买了些自制香水、精油以及薰衣草糖,观月将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所以说旅游最累了啊。”
“刚好今天买的有精油,一会儿擦一点吧。”忍足翻出一个磨砂质感的小瓶,大约100ml左右,扔给趴在床上就死活不愿意挪窝的爱人。
至于抹精油所能得到的福利,当然是老狐狸独占喽。
忍足带着情意的眸子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流连在纤瘦的腰肢以及略往下的神秘地带,嘴上若无其事的说,“先去楼下吃个饭,然后回来洗澡早点睡吧。”
“也行。”观月完全没有料想到忍足提议下的“险恶用心”,无知无觉走进关西狼的圈套之中。
观月拿着一件浴袍溜进浴室,看了眼在床边正经危坐看书的忍足,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家伙书都拿倒了,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有,这是谁设计的破浴室,半透明的磨砂门半遮半掩更引人遐想,这不是逼圣人“走火入魔”吗?
观月撇了撇嘴,算了,都老夫老夫了,也不在意这一点。
尖着耳朵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之后,忍足默默放下手中的杂志,福利时间他可不想错过,回来这么久他都没开过一次荤,他感觉再憋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X冷淡的!
观月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忍足立刻钻进了浴室,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好像身后有恶犬在追一样,搞的观月一阵无语,“侑士这是怎么了?”
进到浴室里的忍足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眼中几欲沉积的情欲,浴室里还残留着观月洗漱完的水汽,似乎连旖旎的气息都残存着。
忍足把花洒开至最大,让雾气膨胀至整个浴室,只留下连动作都看不清的剪影,他将手探入身下,脑海里构筑爱人在自己身下泪眼朦胧被情欲支配的模样,发出低低的喘息,随后在某一时刻身体一震,白浊洒落,随着热水一同冲走。
少年靠在墙壁边,让冰凉的墙壁熄灭自己的火气,他何尝不想和爱人结合,然而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阿初的身体还未经过情事,动作稍微一激烈就有可能弄伤身下的人,他不敢在准备不齐全的情况下,再次要了爱人。
即使知道他生气一阵子后,很快就会和好如初,但忍足还是不愿意,也许这仅仅是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罢了。
“洗的真慢呐――”观月都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有人轻柔褪下他的睡袍,将精油倒在手心慢慢的揉捏着他的肩部,少年才慢慢苏醒过来。
“嘛嘛,阿初睡吧。”忍足因为手上沾着精油,没有去拍观月的头,他放轻的声音即使在安静的房间里也极柔极柔。
给少年按摩完之后,忍足去洗手间洗净沾满精油的手,将少年抱起放在靠墙的内侧,被子往上拉直到盖住脖颈,然后静悄悄关了灯。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