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大婚

室内，古川用木梳为古雪梳头，发丝柔软，长发一直到腰下，光是这么随意放着配上那张清冷冷的脸，也足够倾倒众生。镜子里的古雪盯着古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要成婚的古雪，眉眼间柔和，冰冷的面容也有着同以往不一样的神情。

“师……姐。”

她还是不习惯开口喊她师姐，古川笑了笑，停下梳子，“怎么了？”

古雪眼神单纯，问着她一直以来好奇的事情，“你会一直跟着宁王吗？”

古川又继续为她梳头，“或许吧。”

“师……娘是……怎么走的？”

蒙着黑纱的古川眼神避开镜子里的古雪，专注于她那头青丝，像是刻意闪躲，“师娘知道你嫁人一定会很开心。”

古雪眸光暗淡下来，“我身上有着一些不属于这几年里的伤疤。”她侧过头仰望古川，“师娘是不是走的很痛苦？”

古川安慰她，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任何情绪，“没有，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

“那师姐，你能过去吗？”

古川默默地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今日是古雪大婚，她是不会说这些的，蒙着黑纱的眼遮掩了很多神情，她笑着回答，“当然过得去，时间久了，任何事都能过去。”

古川把她的头轻轻按回去，对着镜子里的她继续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跟魏将军在一起。”

古川学着这两日里一位大娘教她挽的发髻，她把古雪的头两侧的发丝往后揽，认真地想要弄出一个模样来。

古雪一动不动，身体也很放松，嘴里开始说着这几年里的一些经历，睫毛低垂着，此时的她像个孩子，像个有依靠的孩子。

“师姐。”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我杀过很多人，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残暴，其实林轩对我好像也不差，我讨厌他，像讨厌我自己一样。”

古川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他更加残暴冷血，可是他很照顾我，我感受到这份照顾之后更加讨厌他了。”古川感受到她轻微叹气，“我有时候又很害怕他，之前落雪门有个叫白婉婉的人，她在外嫁人生子，她想要离开他，苦苦哀求他，他还是杀了她。”

古川为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继续听她说。

“师姐，我藏了她的小孩，那个孩子那时候还小，只当是自己的母亲睡着了，也不哭，我那个时候才喜欢上小孩的。”似乎是回忆到了那个孩子，古雪眼神里都是温柔的笑意，“我不知道林轩是否知道我藏了她的孩子，一入往生，万劫不复，师姐，我会不会……”

古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了她坚定的力量，“你不是自己入的往生门，他们的规矩也不应该束缚你。”

古雪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安，“他不会放过我的，我时常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如同噩梦一般。”

古川听后内心触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古雪无比坚定道：“不会的，他不是噩梦，他也控制不了你了。”

她跟着坚定点头，镜子里的人又变得轻松起来，古川为她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在古川的帮助下换上了婚服。

金色蝴蝶从裙摆一直蹁跹至腰间，大袖上也是蝴蝶飞舞，裙摆曳地，摆在她的身后，她就这么立着就是一副美丽画卷。

两个妆娘为她上妆，古川在一旁等着她，两人开始谈起了以往，古雪最爱听过去的一些事情，同李清明一路的时候也爱听，古川在身边时，她也想知道自己以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