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惩罚

“因为太疼才流眼泪吗？”为她上药的林轩发现她闭着眼，但是眼角有泪水滑落。

她一整晚，拧着一股气不答话。

“你想走？”

他早就发现李清明了，那个三年前她一直找的人，如今再见面她却不记得。

“我知道往生门规矩，我只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往生门的，我想找回我的过去。”她的气息很弱，低声说完这段话。

“知道规矩就好。”

他抚摸她后背上的刀伤，那是她为了魏白留下的，还有那道箭伤，也是他刻意为之，为了接近魏白所做的。他费劲心思把她送到魏白身边是为了杀了魏白，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有一种不痛快，这三年来，他为了折磨她，逼迫她做了很多很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终于，她反抗了。

“我在你这里的记忆只有两年多的，我们并没有很早就认识，你知道我的过去，但是你从来没打算告诉我，你讨厌我，你又喜欢我，这是为什么？”

被直面戳破心事，林轩整个人变得不自然，“讨厌你是真的。”

他替她掖好被子，轻步离开。

林轩走后，古雪盯着纱帐，嘴角渐渐抹开，她那么疼痛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魏白。她成日在将军府游荡时，碰到那个温和的将军。

温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被鞭子打得满地滚，可是想到魏白的笑容，竟然觉得鞭子带来的疼痛也不过如此。

如果一个人，情愿死去，也要知道自己的过往，那是不是过往比未来还重要。

她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白婉婉，可是她愿意，她终于明白了白婉婉的感觉，那时她长跪不起想要脱离往生门，纵使死去也要离开。

纵使死去，也要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古雪在客栈休养，林轩翌日一早便离开。李清明总会在早上就来客栈寻她，第一天，她下不了床，是他送饭菜给她，第三日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伤口疼归疼，她还能忍，行动也没什么不便利的地方。

林轩派了两个人盯着她，不论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会知道。

他走时在她桌上留有一袋糖，她把那袋糖送给街上的小孩子，自己一颗也没留。

李清明倒是有模有样地替她把脉，还配了副药方，喝了好几顿他熬的药。她越来越好奇自己的过去，话变得多起来。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样子变化很大，性格没有变。你刚到逍遥峰的时候小小的，粉嫩粉嫩的，古川说你比瓷娃娃好看。”

“古川是我师姐？”

“是啊，她可调皮了，不过她武功最好，山下没有人能欺负她，你还记得她揍王胖子吗？”李清明失声笑，那个时候他胆小懦弱，被欺负了也只是躲在角落里哭，“后来王胖子变成我们的师弟啦。”

古雪的关注点不太一样，“我们都姓古？我叫古雪，她叫古川？”

李清明偏过头，“是的，你的姓是随师傅，你来逍遥峰的时候才八岁，不会洗碗，不会梳头，总之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