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2）

宋远难以置信的看着程安。

身后的方嘉树却有点想笑――他突然觉得根本不在意他们在搞什么了……演戏也好，胡闹也罢，总之别再扯上自己就好……实在太可笑了……

但走出来时还是想哭。

他对发生的一切都感到后悔。不明不白的感情，自娱自乐的付出……最后的最后，还要忍受这种啼笑皆非的闹剧。

宋远仍是不相信程安的话：“程安……你说什么呢？你不是……”

“骗你的。一开始就是在骗你，希望你能留下陪我而已。”程安依然冷静的打断他。

宋远愣了会儿，才想起对方嘉树解释：“你听我说……”但回头后发现空无一人。

“呵……早走了。”程安几乎是笑着说。

“你……”宋远紧紧拽着程安的手腕被气的什么都说不上来，一怒之下将她甩到了地上。

跪坐在地面上时程安才停了笑容，几乎有些喘不上气。但她既不张嘴挽留也不出声哭闹。

她认了。

看到宋远领着方嘉树进来时她就知道，只能到这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还不如……真就这么死掉算了。

长时间以来硬被自己压抑住的烦懑和怒气在这个瞬间全冲破了最后的阻拦，宋远很难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正准备再拎起程安来，却听到她苦笑开口：“离开我是很简单的事吧……离开他却这么受不了？”

听到这宋远倒退了一步。

他不是原谅了程安，他只是突然想起现在该去追方嘉树而不是呆在这儿浪费时间。

门还大敞着，屋里却只剩程安一个人。

她握着手腕低头跪在地上，随即又开始笑。

一开始……一开始还以为宋远知道真相后也会站在自己身边……真是太自信了……

笑着笑着却涌出了眼泪。

即使与宋远失去联系的那几年她也没这样放声哭过。

她明白了，宋远对她只剩愧疚而已。想想从最开始，就一直是自己主动吧……

本来跟程安约好今天一起去溜冰的宋悉臣来到程安家时却愣住了。

从没见程安这副样子过，瘫坐在地上双眼红肿。

“干什么？要死啊你！”宋悉臣仍是说不出什么人话。

程安连头都没抬。

“跟宋远闹分手？”说着就想去拉程安起来。

程安却毫不领情，用力把胳膊抽了回来。

宋悉臣也有点恼：“你他妈站起来行不行？屁大点儿事出这种死样给谁看？！”

程安想不到他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被骂的有点愣。半天才自己慢慢站起来把他往外推。

“别他妈推我！我带你找宋远去！”宋悉臣说着就要反手去拉程安。

“你什么都不知道……”程安只是低着头这样说了一句就将门合上了。

“我不知道你倒是说啊？！”宋悉臣边吼边在外面拍门，但门内却没了声响。

宋悉臣先是给宋远打电话不通，找到公司去发现也没人。冷静了下才突然意识到，人家谈恋爱吵个架他跟着操什么心？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莫名的担心程安现在怎么样。

没给他机会担心太久，半夜就接到了程安的电话。

电话那头非常嘈杂，像是酒吧的声音，程安声音也显得混沌，胡乱嘟囔着“快来接我。”之类的话。问了半天才问出酒吧名字，宋悉臣难得没脾气的赶去了。

一眼就在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了程安，旁边还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宋悉臣莫名来气，上前拽起程安就想走，程安却磨磨唧唧不肯挪动，转而抱住他冲着其他人说：“我就说会有人来接我吧……一定有人来接我的……”

卡座里的男人已经脸色不悦，宋悉臣心情也没好到哪去，硬拽着醉醺醺的程安离开了酒吧。

把她扔到沙发上时程安好像终于清醒了点。宋悉臣想去拿湿毛巾给她擦擦脸却被拽住说：“你真想知道吗？”

不等宋悉臣回答她又接着说：“你想知道我就全跟你说……”

好像是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发泄出来。

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程安全部说给了宋悉臣听。

包括她最后装病挽留宋远的事，说到这也自觉难堪，只知道断断续续的重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没有，我没觉得你不好。”宋悉臣难得认真的接道。

程安说了那么多都没哭出来，宋悉臣这一句话却让她鼻子发酸。

不想再多说了，站起来跑到酒柜旁，顺手抽了瓶红酒直接对瓶喝。

宋悉臣无奈，先是想去拦她，后来又觉得就让她喝吧，也算试试肆无忌惮的活着，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程安也真算是解放天性了，一口气喝了半瓶才停下，喘口气想再喝，却发现瓶子都提不起来了。扶着酒柜还是看到天旋地转，所以呵呵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