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相看相厌
这次祭天，卫承宣其实是不想去的，不过硬被楚秋寒拖着去了。
楚秋寒的意思是，祭天的时候，后宫公子是要站在凤绫音身后两侧的，若是只有三个人那就不对称了，不对称的话就不好看了。既然洛云笙身体不便，那卫承宣是一定要去的。
凤绫音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心想这楚秋寒也不是处女座啊，这种非要对称的毛病是哪里来的？
“朕这几日在看祭天时的流程，相当繁琐，得站两个时辰不能乱动，你真的要去？”凤绫音问道。
他还以为楚秋寒会受不了那种场合。
楚秋寒笑道：“陛下可能不知道，祭天时会被女帝带在身边的公子，那都是女帝愿意护一辈子的。陛下既然愿意给我这层庇护，我当然得去。”
“……”
凤绫音想，她一定是看书还不够认真，否则她怎么会没发现这个？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了，如果她这辈子只能待在这个地方了，那她是愿意护着他们四人一辈子的。
“陛下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我的名字您都已经报上去了不是吗？”楚秋寒又笑道。
沈钰冷冷道：“陛下是天女，只要她愿意，随时能改名单。”
楚秋寒懒得理他，沈钰这家伙就是喜欢跟他唱反调，讨厌得很。
凤绫音道：“朕没打算改，只是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为云笙求层庇护？”
凤绫音以为他与洛云笙是好友，又处处照顾着洛云笙，自然会希望多替洛云笙谋些福利。可之前凤绫音确认名单的时候，楚秋寒就站在她边上，却从来没有提过洛云笙的名字，这让她觉得很奇怪。
楚秋寒道：“我与云笙虽是好友，可他到底不是栖凤国的人，也没有长期待在栖凤的打算。所以他本就没有资格去资格祭天仪式，又有什么可提的。”
凤绫音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楚秋寒是没有国家归属感的，没想到居然会说出没资格这三个字来。
楚秋寒似乎看出了凤绫音在想什么，继续道：“陛下大概觉得我对于在哪个国家根本无所谓。事实上也确实无所谓，可我到底是栖凤国人，遇到事情到底还是以栖凤为先的。我栖凤拜的是凤神凰神，而云笙他们拜的是龙神。在心底，云笙和其他四国所有人都一样，对凤凰是没有敬畏感的，所以他并不适合参加我栖凤的祭天。”
沈钰对楚秋寒的话难得表示认同：“陛下，楚秋寒这话不错。不管怎样，洛云笙毕竟不是我朝之人，不可轻信。”
“朕明白。”
凤绫音只是很惊讶，她原本以为像楚秋寒这种一身江湖气的人应该更重义气才对。没想到朋友和栖凤之间，他还是以栖凤为先的。
不过这样正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楚秋寒会为了洛云笙做出有损栖凤之事了。
沈钰又瞥了楚秋寒一眼，冷冷道：“不过楚秋寒既然会把其他国家的人送来栖凤后宫，也不可信，陛下以后不能太纵容他了。”
“你这家伙就知道跟我作对，你倒说说迄今为止，我做过什么错事了吗？”楚秋寒不满道。
沈钰道：“你虽没做错什么，可也没做对什么。”
凤绫音扶额：“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各自回寝宫休息吧，明日就要启程了。”
楚秋寒听后，对沈钰哼了一声，就跳窗离开了。凤绫音见了，只觉得头更疼了。
这段时间她对楚秋寒真的太纵容了是吧？纵容到这家伙已经不会走门了，动不动就跳窗。要知道，她这寝宫四面八方都有窗，谁知道楚秋寒会从哪扇窗里忽然跳进来吓她一跳？
沈钰见楚秋寒走了，他也朝大门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不放心道：“陛下，还是让我在这留宿吧。”
沈钰已经很久没在飞凰宫里留宿了，作为一个活着只为了保护凤绫音的死士，他觉得自己已经失职很久了。
凤绫音看出了他的不安，便笑着朝他点点头：“那你过来帮朕研磨吧，墨快用完了，朕的折子还没批完呢。”
沈钰立即走了过去，不安了许多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要祭祀在地方在京城之外三百里的朝凤山上，来回一趟得花上四五天，所以凤绫音想将折子批完了再走，免得越堆越多。
凤凰泣血归国是件大事，凤锦歌和颜姬都要一起过去，所以并没有人会替凤绫音在宫里批折子。一想到这个凤绫音就很哀怨，为啥她是个皇帝呢？
你看颜姬多好啊，身为先帝的姐妹，她在朝中没有实职，是专门负责训练暗卫和死士的，可其实她只要发号施令就好了，具体的都有专人负责。然后她每天只要在院子里赏花喝茶，陪她家里的三夫四侍以及一群男宠嬉戏打闹就好。
再看凤锦歌也很令人羡慕啊，凤锦歌院子里虽然没有一堆美男，可她是自愿只要那一个的啊，还把那男人宠到了骨子里。
而且朝廷里的大部分事情凤锦歌都是不爱管的，她只负责外交，经常带着她男人出使各国。每次出使的时间都特别长，公事其实早就办完了，剩下的时间她都用来游山玩水了。
如果老天爷允许的话，其实凤绫音更想跟凤锦歌换个身体。
然而她并不能，只能认命地批完折子，草草地睡了两个时辰，就上了去往朝凤山的马车。
好在马车上也是能睡的，凤绫音头一靠在楚秋寒肩上就立马睡着了。
楚秋寒其实被沈钰分在另一辆马车，然而他为了气沈钰，非要往凤绫音的马车上挤，还坐在凤绫音身边。
这两个人几乎见了面就要闹，凤绫音已经习惯了，懒得和他们说话。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马车只是稍微颠了一下，她头就歪在了楚秋寒身上。
她也没注意到自己靠在哪儿，只是有了支撑点之后就克制不住地睡着了。
楚秋寒还想跟沈钰吵，发现凤绫音正靠在自己身上睡之后，立即就安静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钰见凤绫音睡了，也不再说话。
凤锦歌也在这辆马车里，她原本是想和自己姐姐聊天的，谁知道气氛这么尴尬。不过好在她把她丈夫柳长清一起拖过来了，两人还能靠在一起腻歪腻歪。
唉，没想到她姐姐的后宫这么热闹，和先帝的完全不同。
姐姐每日都要忙于政事，还要听着后宫男人争风吃醋很累吧？幸好她只有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