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缘何心痛
N|大概是只特别实诚的老凤凰，他送给韶凰的玉石长什么样，他就要弄一块差不多的镶上去。纵使不及他送出去的珍贵，但也是难得的珍宝。
于是长个又长又深的洞穴里，有着无数价值连城的珠宝。这样的一个地方，随便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进来，只怕都要癫狂。
珠宝不仅能迷人的双目，还能迷人的心智，要不是凤绫音当皇帝有一段时间了，见过的宝贝不计其数，只怕这个时候也要傻眼了。
“陛下进来到现在都没发现吗？”黎渊笑道，“此地四处都不透光，里头却一点不暗。此处每隔三尺就有一颗夜明珠，能够把整个洞穴都照亮。”
“这岂不是成了一个宝藏？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栖凤国有宝藏？”凤绫音疑惑道。
自古以来，这样的地方不都会成为各国腥风血雨争夺的对象吗？
“无人知道，又怎么会有人争夺呢？此地只有真命天女和大祭司才能进来，别人纵使知道了，觊觎了，也无济于事。”
那倒也不用列为禁地了，反正也没人进得来。不过列为禁地以后，会知道的人就更少了。这种地方，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灾祸。
“这个地方应该保存完好吧？没有哪颗宝石或是美玉被人挖了吧？”凤绫音又问。
黎渊笑道：“哪有女帝或是祭祀会做这样的事？到了这样的地位，什么宝物不曾见过？进了这个洞穴只会有敬畏之心，不会起那样的贪念。”
也许吧……
上头镶嵌的东西虽然让凤绫音喜欢，但她最多就是摸摸，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不像血玲珑，她拿到手里就不想还回去。
凤绫音又接着往下看，觉得N|还挺好玩的，居然把白玉摆成一朵花的模样向韶凰示爱。身为一只实诚的凤凰，他自然也在石壁上镶嵌出了一朵玉花。
“只N|上神还挺可爱的。”凤绫音笑道。
黎渊也笑了：“大约韶凰神女也是这样认为的。”
韶凰神女是接受了的，她从东海捞出了一颗夜明珠，在珠子上滴入了自己的心头血，送给了N|。
“这东西不是血玲珑吗？”
凤绫音看着上头镶着的那颗珠子，有点懵，这玩意儿长得和血玲珑一模一样啊，但是摸上去的感觉又不太相同。
“对，血玲珑其实是韶凰神女送给N|上神的定情信物。N|只要带着它，纵使远在千里也能感受到韶凰的气息。”
“那还真是用心良苦。”凤绫音干笑道。
他们居然每隔十年就把人家的定定情信物拿出来拜拜，好像是在歌颂人家伟大的爱情……
这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历代女帝应该都是清楚的，她们不觉得尴尬吗？虽然人家的定情信物是个可以起死回生的宝贝，但到底是个定情信物啊……
大概是想着反正之前的数任女帝都拜了，要尴尬大家就一起尴尬？
当然也有可能她们完全不觉得尴尬，甚至对这段感情抱有一段敬畏之心。
算了，反正今天的份已经尴尬完了，以后还要继续尴尬。
N|和韶凰在一起算是自然而然的事，那时大地上还没有毛全褪干净的人，神也很少，神兽也很少，所以他们俩与四方神兽都有些往来。
他们先与东方西方的龙神化敌为友，又与南方北方的龙神化友为敌，后来经天神调和，五方勉强和解，关系不好的也不能互相干涉，慢慢形成了当今天下五分的局面。
N|与韶凰身为中部的神，自然有着庇佑和教化世人的责任。N|为了文化的传承，想出了发明专门的符号，也就是最早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他们俩商量着想出来的，最后是由韶凰传出去的。
韶凰更爱亲近世人，而N|更爱逍遥自在，不爱与世人接触，所以栖凤百姓拜的更多的，一向是韶凰。
N|不在意那些香火，每当韶凰出去教世人识字的时候，他就去各种深山寻找美玉。每每韶凰回家的时候，他们窝里就多了各种宝贝，让韶凰哭笑不得。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一对五彩的凰，人间的事他们渐渐交到了女儿的手里，在自己的府里潇洒度日。N|喜欢收集宝物，后来又送了韶凰一把宝刀，八盏明灯。
那些死物在汇聚了他们灵气的神殿里，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识，最后都修出了人形。
然而后来魔族渐渐壮大，向神开战，各方的守护神也一同被卷入其中，N|与韶凰都不能幸免。
“怎么断了？”
凤绫音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看着石壁上的浮雕越来越精致，完全沉浸在那些上古的琐事当中，可是石壁上的浮雕刻到他们决定出战之后，就没了。
她摸着光滑的石壁，心里怅然若失。
“N|上神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中，再没回来过，自然没再刻过。”黎渊道。
“活了上千年的神，就这样死了？”凤绫音看着石壁，心里莫名难受。
黎渊又道：“陛下再往前走几步，前方还是韶凰神女的刻字。”
凤绫音连忙跑了过去，那是一封用血写的悼亡书，一字一句，都是血泪。
“夫紫凤N|……”凤绫音才念了这起头的一句，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心里难受得慌，竟直接跌坐在地上。
黎渊连忙过去扶她，柔声问道：“陛下没事吧？”
凤绫音茫然道：“朕为什么会觉得心疼呢？”
黎渊叹道：“三年前，那位陛下来此，也说了同样的话。”
“从前的凤绫音吗？”凤绫音道，“那石壁上没有的事情，大祭司知道吗？”
“后来韶凰神女就守在这里了，她的女儿继续在人间教化世人，最后和一个男人成亲生子，生下的那个女儿，便是栖凤的第一任女帝。”
“原来如此，朕怎么记得有人说韶凰神女是第一任女帝？”
“太久远的故事在民间经过口耳相传，总会发生变化的。”黎渊道，“百姓也不太需要了解这些，他们对于凤凰的敬畏，是生来就有的本能。”
“那倒也是。”凤绫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