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砚之离宫
这事对栖凤确实没有损害，反而有利。栖凤已与东临和西周结盟，如今又与北齐议和，若是再与南楚和亲，从此五国之间便能保持长期的太平。
东临与西周皆不好战，北齐归了上官云笙以后，应当也不会轻易挑起战争，若再搞定南楚，天下太平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十一皇子来历不明，就算他嫁过来了，日后南宫辰之类的人登上皇位，也未必会甘享太平。
可是拒绝的话，也没个好由头，说不定还会惹怒南楚，让南楚以为栖凤看不上他们。凤绫音十分为难，身为一个皇帝，她是应该答应这门亲事的，可是身为一个女人，她真的不想在自己后宫里塞些她不喜欢男人。
凤绫音沉默许久之后，傅女相才道：“依臣所见，陛下可以让那十一皇子先过来。陛下从未去过南楚，那十一皇子应当也没见过陛下才对，说不定到了栖凤以后他就喜欢上别人了？纵使他说的是真的，人也不是不能移情别恋的。只要陛下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撮合他与别人。”
凤绫音觉得此计可行，便点头道：“傅爱卿说的有理，此事便这样做吧，楚尚书去打点一下吗，随时准备迎接南楚国的十一皇子。”
“是，微臣明白。”
下朝以后，凤绫音便将苏砚之叫了过来，与苏砚之说了在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
苏砚之问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
凤绫音笑着问：“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你？”
“按律法来说，我应该被凌迟或者斩首，不过陛下仁厚，应当会给我留个全尸。”苏砚之道，“可是我会处理政事，那都是因为陛下的吩咐，我总不能抗旨吧？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陛下应该再放松些，罚我……”
“罚吧什么？”凤绫音问。
苏砚之想了想道：“将我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凤绫音好笑道：“那岂不是遂了你游山玩水踏遍天下的心愿？朕才不答应。”
苏砚之撇嘴道：“陛下不是一向最宠我的吗？就答应了我吧，你总不会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吧？”
凤绫音笑道：“也罢，朕就先放你出去玩玩，恰好小钰也没事做，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陪你。他若是不愿，朕就派两个影卫保护你。”
苏砚之笑道：“沈若是不愿意，我就去找洛。洛学识渊博，又常在外头走动，身手也很不错，陛下也不用担心我安危了。”
凤绫音道：“可是洛随风他腿才刚好，身手应该早已……”
“洛应该有恢复一些，而且他身边有两个绝顶高手，都是洛上卿一手培养出来保护他的，有他们俩在，我和洛也是安全的。”苏砚之有些兴奋，“而且地方我都想好了，我一直想去清州看看，听说那儿有……”
“这些等会儿再说，你应该知道自由的代价是什么吧？”凤绫音问道，“若要出宫，那只能……”
苏砚之笑道：“不就是休书一封吗？陛下给我便是，反正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你……”
“陛下不是说终有一日会让我入朝为官的吗？我等着陛下。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出去走走看看，那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啊。”苏砚之笑道。
虽是如此，但在栖凤被休了的男子就很难再嫁人了。即便嫁人，恐怕也只能做个侧室。就算他不嫁人，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可要自由，他又需要那一纸休书。
凤绫音也很为难，可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借此机会休了苏砚之。
凤绫音忍不住揉了揉他脑袋柔声道：“你还真是心宽，既然如此，就好好去玩吧，什么时候也写本游记给朕看看？”
苏砚之笑道：“有蝶梦夫人珠玉在前，我就不献丑了。不过写些游山玩水的感想还是可以的，到时候陛下可别嫌弃？”
“砚之写什么朕都爱看。”凤绫音又揉了揉他的头。
苏砚之看着凤绫音一笑，忽然跪在了地上。凤绫音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问道：“砚之这是做什么？”
“陛下对砚之宠爱非常，恩泽深厚，砚之无以为报。如今离宫在即，就让砚之行个大礼吧。”苏砚之双手合十平放在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吧，这么大礼可真叫朕不习惯。”凤绫音连忙把人扶起来，替他掸了掸衣上的灰道，“以后大概有很长的时间见不着你了，你就在宫中多住几日吧。”
苏砚之笑道：“都听陛下的，就让砚之多帮陛下批几日奏折吧。”
凤绫音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日记簿道：“先帮朕写些批注吧？”
“好啊。”苏砚之乐呵呵地接过本子。
凤绫音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有些心疼，多好的一个孩子，偏偏……
苏砚之走的那日，南楚的十一皇子恰好入宫，两个轿子几乎擦过，宫里头的人都感慨万千。他们心想公子砚早已被休，却到今日才离开皇宫，想来是陛下舍不得放人。然而新人入宫，旧人离去，怎能不让人感慨？
陛下虽然宠爱公子砚，还任他代理政务，只是她毕竟是一国女帝，为了朝政只能娶一个没有感情的皇子进宫。新进宫的是南楚的皇子，在宫中的地位定不能低，陛下在这个时候将公子砚送出宫，一来是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公子砚吧？
凤绫音这日一下朝就听到这些，头又疼了起来。她原先觉得栖凤的百姓想象力十分丰富，没想到宫里的侍卫宫女也是如此。不过他们爱说什么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事实如何对他们也不重要。
她站在高台上那顶大红的轿子缓缓进宫，心里十分复杂。砚之是在她上朝时离开的，为的就是避免分别之苦，岂料就遇上了南楚的十一皇子呢？也不知道砚之心里是如何想的？
不过这十一皇子似乎十分招摇？凤绫音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皇子，逍遥阁那边传来楚秋寒的信，信上让她娶了那皇子，可楚秋寒明明一直都不喜欢南楚的人。
楚秋寒迟迟不归，莫非是对自己已无情意，所以才让她娶了那十一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