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茶杯落地之时,孟玄泠便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奈何她已经再说不出话来,浑身炙热难耐,口干舌燥之际只听得见兵器碰撞的声音,她的意识慢慢丢失,直到被人抱起。
浑身滚烫,眼眸迷离,她一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唇舌交缠时的冰凉,和他愈发炙热的眼眸。
衣衫渐落,佛堂后院里一扫冷清,暧昧节节攀升。
冰凉的胸膛与她再无隔阂时,她已循着本能去摸索,难耐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耳畔那喘息声越发沉重,沙哑低沉不断在她耳畔呢喃,“乖宝贝,乖宝贝……”
她什么也听不清,只记得那声音低沉,好似忍到极致。
待衣衫交叠而落,朦胧中两人再无阻隔。
莽撞的疼痛让她眼眸有些清晰,待看清那人容貌时,另一种热潮袭来吞没了她全部理智,呜咽申今,她的声音越发放纵,不知过了多久,药性稍缓,她已经陷入浑噩,不能理事。
再醒来的时候房中只有她一人,衣衫凌乱,浑身疼痛,身上的药性又一次发作,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唤起她残存的理智,胡乱敛起身下的衣物,跌跌撞撞的冲出寺庙向树林深处奔走,眼前一片朦胧,树叶斑驳,她不知自己要奔走到何时才能甩掉后面穷追不舍的人,直到到了崖边,直到看到人群中走出的沈玎。
跳下山崖,陷入黑暗时她仍旧清晰的记得那人的面容。
若说上一世将她害死的是沈玎和李珩,那么眼前之人便是他们手中的刀,她要杀沈玎李珩为自己报仇,那自要先除掉他们手中的刀,为今她庆幸自己当日在迷离中记住了他的容貌。
蒋深将人放在地上,俊逸的面容不见了往日的玩世不恭,高傲痞气,眼眸灼灼的对上那幽深的汪洋,刚刚在山头看的不大真切,如今少女的面容全权落入眼底,凤眸桃腮,曼妙纤细,眉目精致到不似凡尘之人,心里一阵悸动。
就像那人留下的信中所说那样,他真的遇见了一身着大红的女子,并对她一见钟情,甚至第一次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孟玄泠回过神来,浑身战栗,清白之于她不是什么大事,否则她也不会在上一世誉王世子一死便想着另攀高枝,她此时浑身战栗只是因为厌恶。
因为靠的很近,呼吸交错,蒋深眼眸轻移,顺着那水眸滑向近在咫尺的红唇,喉头一动。
孟玄泠心里冷哼,恢复自若,垂眸将他推开,轻轻柔柔不显山不露水,而后勾唇一笑,“多谢相救。”也好,这么快碰到也好,她能早早探清他的底细,早早做好准备。
莹眸水润流光,红唇饱满勾人,美人一笑芳华尽现,令人怔神,但蒋深自小游走在人精之间,看遍世间冷暖,虽惊艳她那一抹笑意,却也能瞧的出那笑意未达眼底。
莫不是他刚刚长时间揽着她的腰让她觉得自己唐突轻浮了她?
“大胆,你们这是犯了杀头之罪,还不赶快让开。”一声娇喝没让蒋深收回眼眸,却让孟玄泠退居到侍卫之后,再不看那长久伫立在她车前的人一眼。
蒋深直勾勾的眼神让马车两侧的侍卫隐隐抚上腰间的刀。
树丛沙沙作响,而后慢一步跑下山的少年喘息上前似追脱力一般靠在蒋深肩膀,小声道:“深哥,你不是说等那些流民抢完咱们再出手相救吗,四六分成你忘了。”少年说话间两手比划出六个手指头。
收回眼眸懒懒瞥向身侧的少年,见那少年立刻站好,蒋深这才重新看向那众人之后的女子,她面色发白应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吓得不轻,本来就是过路之人偏生受那公主的连累了,若是旁人他哪有闲心怜香惜玉,但对她不一样,收回眼眸蒋深看向那仍旧不依不饶的流民,“行了,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吧。”
这些流民在这条路已经盘踞数日,知道这山头是个有主的,几次较量落了下风只能听山头的,好在没将他们赶走还与他们达成协议,若是平日他们自是要听命行事,但今日杀红了眼……那流民中头目模样的人拿着刚刚抢来的刀闻声上前,穿着粗气道:“这就不对了吧,咱们如今吃一样的饭,做一样的活计,凭什么听你……”
那头目话没说完,两个石子被扔出,膝盖一痛,“噗通。”一声后便跪在地上,还未待反应,肩膀一沉,而后一痛便听到骨裂的声音自肩膀处传来,头目咬牙,额头有大滴的汗水掉落,抬头之际对上那人的略带笑意的脸。
“擦擦鞋。”
头目赤红着的眼眸散去血色,认清了眼前之人不好招惹,忍着疼痛,僵硬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踩在他肩上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