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 - 飞雪与剑 - 玄歌浪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飞雪与剑 >

☆、阿楚

“什么,你要去竞争武林盟主?”萧寻失声一喊,惊飞平静南湖上的几只白鹭。

画舫内,白七微微一笑抬起眼,目光依旧淡然清澈,却又隐隐有着不可扭转的坚定:“就算不能,也总是要去试试的。”

还用试么,怎么可能成功?别说她才十七岁,还算半个孩子,就算那些武林人不在乎她的年纪,从来也没有女人做武林盟主的先例啊!要是她女扮男装被人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话萧寻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小七的性子坚忍沉稳,又聪明绝顶,若她是男儿身,再过几年定然是惊才绝艳的一代名侠,就连当武林盟主也不是没可能。可……

白七只瞥了一眼萧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不仅我要去争,大哥,你也要去争上一争。”

萧寻第一次听白七唤他大哥,一时出了神,待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内容顿时有些傻眼:“我?”

一旁的顾西楼低头想了想,片刻了然道:“青然是想去参加品剑大会?”

白七目带赞许:“不错。”

“品剑大会我三年前就去过一次了,没什么特别的。”萧寻更加摸不着头脑。

白七摇了摇头:“这次的品剑大会与以前不同,据说是要商议剿灭夜阑宫的计划。为了防止邪道渗透窃取机密,除了武林盟主的候选者,只有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允许参加。荡剑山庄会提前三个月发下邀请书,收到书信的名侠巨擘们每人只许携带一名家眷,两名门徒,连随从都不能带,仆婢一概由荡剑山庄提供。”

“这么严苛?”

“并且……”白七迟疑了一下,看了眼顾西楼,“据说这一次北定王府和平阳王府也在受邀之列。”

萧寻心直口快,且他向来与顾西楼要好,一时不防头竟然大喇喇说出了心里话:“这种江湖上的事情,朝廷插手是要做什么?”说音一落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忙觑向顾西楼。

顾西楼并未恼他,温和解释道:“当今陛下一直对江湖中的事情感兴趣,因此这次命平阳王府和北定王府务必参与其中。届时应该是由我代替父王前去,北定王那边的人选,我推测可能是明珠郡主周楚情。”

周楚情……白七垂眸凝思,半晌她抬起头来:“说一说这个周楚情。”

顾西楼微微诧异,随即从善如流道:“周楚情是北定王的嫡长女,三岁的时候北定王妃生下长子周楚怀,后来周楚怀生病不断,找来高人一算,说是周楚情与周楚怀的生辰八字相克,若是长年相处,二人必死其一。为了保住嫡长子,北定王将周楚情送到了别的地方,直到及笄才接回来,也不敢放在府里,替她要了一个明珠郡主的封诰之后便找了一处府邸,让她自己住着。”

“她长什么模样?”

模样?顾西楼想了想:“我只在宫宴上见过一次,很美。”

“可有什么特征吗?”

“听说周楚情最喜欢穿白色的衣裙,这……算特征吗?”

白七敲了敲茶杯,若有所思:“莫非真的是她?”

“是谁?”

白七望向萧寻:“萧寻,你可知道谢飘渺?”

萧寻面色一变:“无常神针谢飘渺?好端端的提起他做什么?”

“这谢飘渺又是何人?”

“在江湖中,有名的大夫有两种,一种是心肠慈悲,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好比快活林的金夫人和昊天阁的柳无患;还有一种就是擅长毒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救人杀人全看心情,这个谢飘渺就是其中翘楚。”萧寻道。

“那与周楚情又有什么关系?”

“谢飘渺有个极疼爱的关门弟子,名叫阿楚。”萧寻正色道,“此女的特征,与刚刚所描述的周楚情几无二致。”

“你的意思是,周楚情很可能就是谢飘渺的弟子阿楚?”

“我想,小七想说的就是这个。”

“就算周楚情是谢飘渺的弟子那又如何?这件事很重要吗?”

萧寻对此也颇为不解,白七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这个阿楚,厉害得很。”

阿楚此人,白七是见过的。

她们不仅见过,还交过手。

那时,她十岁,阿楚十一岁。

那年鬼夫子带着白七去颍川游历,在闹市恰巧碰见了携徒游历的谢飘渺。二人同是医术神奇,又同样性格古怪,见了面彼此冷哼一声就要分道扬镳。正在此时,忽地有人突发恶疾倒在了路边,鬼夫子命白七去看看,谢飘渺见鬼夫子如此,自己此时离开岂不是输了,便命阿楚也去看。

那是两个女孩子第一次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

白七当时穿着一身短裳,小童打扮,眉目清秀,眼神明澈温和。阿楚身上是一袭白色的衣裙,脖颈扬起,神情高傲而美丽。因为阿楚从不低头,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条洁白的衣带飘飘然就要落在路边的泥水里。白七没有多想,伸出手抓住了那条衣带,她不忍心见到洁白的东西被玷污。

“放开你的脏手。”美丽的小姐姐开口说话,她的声音也很动听,只是没什么温度,冷若冰霜。

白七愣了一下,并未松开。

下一瞬,白七只觉得手腕一痛,一支金针扎在她腕上,血珠颤巍巍滴落。

白七微微一笑,没有生气没有喊叫,甚至眼神也依然温和:“你的衣带很好看。”话音与衣带同时落地,洁白的衣带坠入泥水中,瞬间被染成了肮脏的褐色。阿楚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才发现衣带脏了,顿时尖叫一声又气又羞,脸涨的通红。

这回白七没再理她,径自蹲下去看那发病的人。摸了摸脉门,探了探胸口的温度,老实地站起身冲鬼夫子一点头:“师父,能救。”

阿楚将那条衣带扯断,可衣带上沾着的泥水还是无可避免地染上了裙摆,看来她的这条裙子也不能留了。谢飘渺显然对徒弟的行为不太满意,闭了闭眼:“阿楚。”

阿楚此时才来得及去看一眼病人,但她这时候无论再做什么也都只是重复白七的过程,这一局,是阿楚输了。而阿楚输了,也代表谢飘渺输了。阿楚明白师父生气了,因此心中暗恨白七,若不是她没事扯自己的衣带,又怎么会打乱自己的行动,让师父落了面子?

“那救吧。”鬼夫子点点头,白七复蹲下身,预备施救。

“等一等,”谢飘渺心有不甘,蹙眉打断白七,“黄口小儿,凭什么出诊。”

“凭我在这里。”鬼夫子冷冷瞥了谢飘渺一眼,“小七儿,施针。”

“哼!”谢飘渺对阿楚使了个颜色,阿楚手中金针飞快刺下,却是直指那病者的死穴!

她要杀了这个病人!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