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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

闻言容桢冷冷道:“你做了什么?”

谢飘渺又是一笑:“我做的事情很多,我得好好想想,该从哪一件说起。”

“还记得沈醉对我下药的事吗?”

容桢对此当然是有印象的,那次他们二人闹得极大,沈醉给他用了美人硝,自己罚了沈醉,后来这两个人就几乎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谢飘渺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莫非是说……

容桢猛地反应过来:“你们在做戏?”

“真应该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有趣极了。”谢飘渺大笑起来,“不错,沈醉爱我入骨,只怕就算我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割断自己的脖子,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伤害我呢?”

“这不可能!”容桢断然道,“沈醉既然深爱着你,又怎么可能甘心任凭你去找阿楚?”沈醉那时所做的事情虽然出乎他的意料,却也着实符合逻辑,因此他才会相信。

“所以说,你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又怎么会懂得爱一个人的感觉。”谢飘渺嘴角噙着微笑,“爱到失去自己,失去一切的感觉。”

“那之后我去了云叠山,放你和沈醉留在都城,你们必定趁那时做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放走了那个被你抓起来的三皇子周睿。”谢飘渺漫不经心道,“当年你虽然与周泰达成协议,但你毕竟是个谨慎得过头的人,怎么可能只给自己留一条路?你原本的打算是利用周泰让自己踏入朝堂扶植起自己的势力,然后用年幼的周睿取而代之,自己继续做摄政王,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杀掉周睿,届时你声望和后台都有了,禅位于你也只不过是一纸诏书的事。”

“这算盘虽好,我却看着不太顺眼,于是我放走了周睿,指点他去找玉莲华。”为了防止玉莲华不接受周睿,他还特意告诉周睿他的仇人是谢飘渺,玉莲华对他恨之入骨,只要听说仇人是他,就一定会接受那个小娃娃,“然后伪造了一具尸体,让你以为周睿已经死了。”

听了谢飘渺的话,容桢顿时明白过来,此时的周睿大约还活得好好的,即使周泰死了,这属于周家的天下也起不了什么乱子。

“之后我便出发去寻阿楚,毕竟我也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好让你对我减少戒心。”谢飘渺摸了摸下巴,忽然道,“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去七星台的路上,寒山曾为你买过一包栗子。”

容桢回忆片刻,想起了有这么一件事,心头顿起警惕:“那栗子我确认过,没有毒。”而且他只吃了一颗,事后也没有任何不适。

“那包栗子当然没有毒,不仅没有毒,还很香,比别人的栗子都要香。我在栗子的壳上涂了一种糖,只要你剥栗子、吃栗子,就一定会沾到。”

“那又如何?”

“你还不明白么?刚才你掐着白青然的脖子,差一点就要掐死她了,为什么忽然松开手?”

容桢听到这句话,眼中神情霍然一变。

那时他原本是要杀死白青然的,但不知道为何,先是气海中空空如也,内力一瞬间消失无踪,接着他竟看到自己掐着的人是张寰宇……

如今想来,这种种现象显然都是幻觉,是什么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幻觉?

再联想到谢飘渺所擅长的东西,答案显然不言自明了。

是蛊。

容桢的神情更加冷静:“糖是饵。”

谢飘渺微微一笑:“不错,那种特殊的气味是金线蛊最喜欢的饵料。”

容桢仔细回忆着自己那之后吃了些什么:“你把蛊虫放在了酒里?”

“不,我将子蛊的卵放在了酒壶口,那只可爱的小东西闻到你身上的甜味,立刻就会苏醒,然后钻进你的耳朵里住下来。”

后来谢飘渺就去了南疆,因此在这两年间蛊毒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两年间我通过沈醉将你的所有动向全都掌握在手里,也培养了一些只效忠于我一人的分堂,再后来么,我就回来了,回来欣赏你的结局。”

随着天色亮起,如昨夜那般的急雨已渐渐缓了,烟水迷蒙中是新一天的清晨。

此时在平阳王府顾西楼的院落里,萧寻裸着上身眉头紧皱,白七正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割掉他肩头的腐肉。顾青青在一旁绞纱布,一边盯着那可怕的伤口,一边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听得萧寻倒好笑起来,苍白着脸道:“明明是我受了伤,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疼。”顾青青瞧着他虚弱的模样,红着眼眶摇摇头:“只恨我帮不上什么忙。”

“胡说什么,你现在不就在帮忙么?”白七道,“好在现在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以后也会安稳许多。”

须臾萧寻肩上和膝盖上的伤都已处理完毕,白七又写了方子给顾西楼去熬怯毒的汤药,正背过身收拾东西,只见龙三不知从哪里偷了一葫芦酒,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悄悄将葫芦塞给萧寻。

白七回头看时,只看见龙三正若无其事地倚在门上剥指甲。她微微一笑,转过身向萧寻枕头下摸了摸:“你伤不轻,痊愈之前都要忌酒。”

眼睁睁看着葫芦被掏出来,萧寻苦着脸瞥了龙三一眼:“我萧某人平生不怕死,只怕没有酒喝。”

“我白某人不怕你没有酒喝,”白七模仿他的语气道,“只怕你死。”

萧寻见白七面上没什么笑容,就知道自己受伤这事到底还是让她难过了,忙道:“好好好,我这几天不喝了,保证会长命百岁。”

龙三见萧寻认怂,不屑地撇了撇嘴,此时白七一个眼神飘过来:“还有你。”

“我怎么了?”被白七一盯,龙三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难道我也不能喝酒不成?”

白七走到他身旁,将他的衣襟扒开:“没错,你也不能喝。”

只见龙三的肋下零星嵌着几根牛毛细针,大约也是那时天色太暗一时不察中的招。这种牛毛针虽然极细,但却有倒钩,稍微一动就会往肉里钻,此时那些针大多已扎得极深,须得挑开皮肉才能拔/出来。

白七瞅着龙三的伤口实在是无奈极了:“若是我没有发现,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龙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可不想像萧寻那样,被你包成个粽子。”

白七狐疑地睨他,一直没做声的叶凛在一旁淡淡道:“他怕疼。”

萧寻闻言大笑:“哈哈哈哈!龙三你几岁了,居然怕疼?”

龙三被白七按着坐下,任由她为自己处理伤口,一边不忘跟萧寻斗嘴:“我可是声名在外的龙大侠,怎么可能怕疼……唉哟,小七儿你轻着点!”

这回不止萧寻,就连顾青青也笑了出来:“说嘴打嘴!”

恼羞成怒的龙三顿时想找叶凛的麻烦:“论长幼你可也得喊我一声大舅哥,居然这样拆我台。我可还听说你之前同那个阿楚拉拉扯扯的事情呢,难道就没什么要向我解释解释么?”

事实上龙三只是听萧寻大概提了一下这件事,也没来得及细听前因后果,只是听说叶凛跟着阿楚走了,终究不清楚这之间的曲折。龙三心里又怕白七对此有什么芥蒂,因此借机替她问出来,好教白七也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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