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舍得 - 替身贵妃传 - 雪临韵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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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不舍得

六神无主的苏梅香让侍女把皓福带下去,手上的伤口虽然不深,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杏仁拿出绷带给主子包扎,“娘娘也真是不小心,嫩葱似的手指就这样割破了,也真是可惜,但愿以后不要留疤。”

她却不在意伤口多大,也不在意流了多少血,最终失魂落魄的说道:“留疤?哼,我都不知道还有几天能活,这伤口只怕再也没有结痂的机会了。”

杏仁很是不解,但看到主子脸色苍白,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便说道:“娘娘,奴婢看了下,这伤的不重,也就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再说现在天气转凉了,伤口也不会发炎,还愁好不了吗?”

这宫里虽然人很多,关系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从高位跌落,摔得粉身碎骨,但是却没有任何能依靠的人,看着身旁的杏仁,苏梅香突然觉得,这个自幼服侍自己的侍女,忠心不二,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她迟疑了片刻,突然从座椅上跪下来,哀求道:“杏仁,你我虽然是主仆名分,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情同姐妹,我求你,如果哪天我遭遇不测,你要保护好皓福和千金,我这辈子,年幼时在家里,看尽了娘亲和几个姨娘之间充满硝烟的斗争,再后来,家道中落后,我又不得不寄人篱下的住在姐姐和姐夫家,长大后顶着别人的身份,入宫一路凶险走到今天,杏仁,我真的好累。”说罢,微微合上眼,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杏仁早已被主子突然的下跪震惊的不知所措,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赶忙也跪在主子面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在湘妃竹园里和皇上说了会儿话,听了会儿琴,就成了这样?”

此时此刻,她的心脆弱到极点,“杏仁,自从爹爹赶走了我和娘亲,我就没有爹了,如今娘亲殁了,只有一个姐姐,我久居深宫,好几年也见不到她一面,说到底,我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好在有你,你知道吗?我好怕,我怕哪一天连你都离开了我。”

苏梅香一直都没有说出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一味的自苦,杏仁抱着主子,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这一辈子都要陪着主子,就是天塌地陷,奴婢都不会离开您。”

听了杏仁的话,苏梅香就像一个小孩似的,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待她情绪稍稍舒缓,杏仁才问道:“娘娘不妨说出来,奴婢也好帮着想想办法。”

苏梅香凑到她跟前,说道:“我今日在湘妃竹园外,偶然听到了皇上和顾瑞的对话,他竟然暗中派顾瑞调查我的身世。”

杏仁虽然心里一惊,嘴上却平静的说道:“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娘娘不必害怕。”

“什么死无对证?顾瑞已然跟踪着清秒,发现清秒和箫宁都住在箫公公的府宅里,皇上已经认定我身份有假,只是暂且还没有处置我。”苏梅香内心纠结的拧成一团麻花。

“什么?原来皇上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娘娘就要尽快行动,万万不能坐以待毙啊,若是娘娘受到责罚,那福公子一辈子前程也就完了。”杏仁心急如焚。

主仆二人都浑身瘫软的跪在地上,不巧如兰进来了,被眼前的一幕差点吓得扔掉手中的茶杯,“娘娘这是怎么了?”

说着就来扶起主子,苏梅香不敢让她看出破绽,“我的手受伤了,很疼,一下子没站稳扭伤了脚踝。”

“好端端的,娘娘这么不小心,连杏仁姐姐也大意了,若是被皇上看见,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如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主子脸色的变化,听她提到了皇帝,苏梅香心里五味杂陈。

若是以前,皇帝铁定会心疼,可是现在,只怕皇帝只想着如何暗中除掉自己,哪里谈得上心疼二字呢,难道自己注定要这样悲剧的走完这一生吗?苏梅香只是心里酸痛,却流不出眼泪。

杏仁也回过神来,和如兰一起扶起主子,千金公主采摘了许多枫叶,来到母妃面前,“母妃,御花园里的枫叶红的特别好看,我采摘了一些放在宫里,也能添些颜色,看着喜庆。”

苏梅香看着越发长高的女儿,心里得到些许安慰,她接过女儿采摘的枫叶,“千金,父皇喜欢你吗?”

千金水灵灵的眸子看着母妃,疑惑道:“父皇一向疼爱女儿,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母妃也是知道的,怎么如此问?”

苏梅香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略有尴尬,“哦,母妃只是觉得,你太调皮了,怕你惹恼了父皇。”

千金的小脑袋轻轻的一转,微微有些骄傲的说道:“母妃多虑了,无论女儿乖巧也好,调皮也好,父皇都疼女儿。”

苏梅香的笑意带着一丝凄凉,小孩子自然什么都不懂,她只是暗中祈祷,这件事不要牵连自己的孩子,但她同时也明白,这不可能。

千金公主虽然个子长高了,但却还是孩子气十足,整天就知道和皇子们玩耍,乳母将公主带去偏殿后,杏仁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只见如同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

苏梅香看了看,“这是什么?”

“这东西无毒,但若是与银耳一同服用,便会使人精力过于旺盛,从而不思饮食,晚上也难以入睡,透支体力,皇上身子原本不好,近来时常咳嗽,痰中带血,身子原本就虚弱,再服用了这个,也就没什么精力管别的事了,娘娘如今理当自保。”说着,将纸重新包上,郑重的塞在苏梅香手中。

苏梅香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便鬼使神差的接过了杏仁手中的东西。

一天的时间,从来没有过这么漫长,兴许等待死亡的时间是最痛苦,也是最难熬的。

午膳时分,她茶饭不思,心神不宁,直到下午箫勤前来永宁宫,宣她晚上去御书房侍奉皇帝。

原先坐上这辇轿,是后宫所有女子所期待的事情,可现在也变得这么煎熬,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那包东西,直到手心出满了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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