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怪窟内万枯藤
离开客栈后,顺着暗无天日的黑暗缓缓前进,走了不过一炷香,灰黑潮湿的密闭空间突然飘出一股接着一股的白烟,在密不透光的街巷里显得突兀又诡异,曲Z禹敏捷的丢给九歌一块被中药浸湿的绢帕,自己则用袖口捂着口鼻,瓮声瓮气道:“快捂住口鼻,魔君应该知道我们来了。这是蛊毒,中了此毒,你即使有再高深的法力,也难以将毒排出。”
漆黑不见五指的曼陀罗国,四人都只有凭借微弱的气息缓慢前行,曲Z禹看不见身后的九歌,又实在担心她会走散,故用捆仙绳一直将她和他系在一起。九歌半蹲捂着绢帕前行,没走几步,便听得不远处西禾的尖叫声,连着叫了两声,伴着努力挣扎的细碎声,不过几秒钟,密闭窒息的声音又恢复平静,蛊毒散发的白烟也随之不见。
尼凡和曲Z禹开了施了仙法,只见淡蓝色仙光在黑暗街道里来来窜窜,三炷香过去了,整个曼陀罗国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西禾。如果没有算错,她一定是被魔界的人劫持了。
尼凡眉头皱成一团,说生疏一点西禾是她的表妹,说亲近一些她便是他的未婚妻,他连一只蚂蚁都要普渡的人,肯定拿命都要将西禾救出来。
正不知所措,空中突然飘下一封纸,稳稳当当的落在尼凡修长的指缝间,纸上用鲜血写着几排触目惊心的大字:若你们入得了魔界,一定要来吃我和西禾的喜酒。
看那犀尖锋利的笔锋就知道出自魔君的大儿子独尘之笔,尼凡气得将纸揉成一团,又用仙火化为灰埃,九歌吃惊的盯着不轻易发脾气的尼凡,虽然心里实在不太痛快他为了西禾发那么大火,但身为南海女君总要大气一点,只好沉默不作声。
曲Z禹凑上前同眼前漆黑一片的尼凡说道:“没有魂魄珠我们如何能进入魔界?”
尼凡甚为苦恼,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九歌不解问着:“我听许多人提起过这个魂魄珠?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尼凡吐了一口气,漫漫黑光不知道再盯着何处,眼神深邃:“魂魄珠就是西禾的心脏。西禾小的时候生过一次大病,险些丧命,她父亲就把这颗西域珍宝给她做了心脏,便得以续命。魂魄珠可看见魔界的入口,西禾也可以看见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九歌仰天长叹,终于明白了尼凡为何同意自己心爱的女子和他一起出生入死。
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吹过来,空中又飘来一封浅黄色纸张,上面写着:东虚神君,送你们一件大礼。
九歌还没读完纸中的话,顷刻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突然塌陷,黄泥横飞,山崩地裂,修为尚浅,站立不稳的九歌摇摇晃晃掉入裂开的山沟,曲Z禹伸手去抓,连着自己也掉进去,尼凡也跳了下去。
吃痛的九歌揉了揉肩,抬眉见到此处竟比曼陀罗国还要暗一些,也更加阴森恐怖,她手腕上的捆仙绳也在掉下来的时候松脱,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九歌心慌的对着空中喊了几声:“Z禹―”
“Z禹――”
“尼凡―――”
漫漫黑暗无光,九歌听到的也只是回音在她耳边来来回回,她一向怕这些黑不溜秋又很是恐怖的地方,不远处又静得只听得到滴水声,还时不时传来‘咻咻’的诡异声,认为自己孤苦伶仃的九歌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在空间来来回回几个盘旋,显得有点吵闹。
不堪吵闹的曲Z禹终于说话了,捂着自己胸口显得有些疲惫:“阿九,你太重了,做你的肉垫太痛苦了。”
听到曲Z禹的声音,九歌这才停止哭泣,顺便用屁股按了按屁股下软软的肉,她每用力往下一按便听得曲Z禹这个肉垫尖锐的惨叫声,九歌突然欢喜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水,便去扶曲Z禹。
曲Z禹半坐起来,刚刚恢复了一点原气,便听到九歌难得正经严肃,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朵花,同他道:“曲Z禹,你是不是见我掉下来,你也跟着下来?你简直太重义气了!我要和你义结金兰!”
曲Z禹额头渗渗冒着冷汗,欲哭无泪道:“其实我也是一不小心掉下来的你不要误会”说完,曲Z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一堂堂七尺男儿,义结金兰可能不行了,共结连理还是可以的。”
九歌脑子一向反应较慢,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远处尼凡低沉焦虑的嗓音:“你们留意些,这里可不太平。”
话音刚落,曲Z禹便拔出了凌天剑,挡在九歌前。
可他偏偏挡得了前面,却挡不了后面。不知哪里来的玄色藤蔓,直接去揽九歌的腰,那速度极快,居然快得过曲Z禹这个六清境有名的‘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