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丢了你,给我全世界又能怎样。
“我要的不是吉宝市,是你。”厉闵航的下巴在舒瑜洲的脖颈里蹭了两下,支撑着这颤颤声音的是难以撼动的坚决和霸气,尤其是最后两个字,随着随着尾音加重,手上抱的更紧了。
“瑜洲……”
紧紧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似乎给了舒瑜洲无尽的安全感,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不想听任何解释了,他怕厉闵航的解释会让他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勇气轰然倒塌。
所以听到厉闵航喊出他的名字时,他皱着眉头,推了那货一把,声音有些沙哑的轻吼着,“麻痹快点放开老子,你他/妈/的快把老子憋死了!”
厉闵航听出了舒瑜洲的故意,心里闪过一阵异样,把一肚子的话暂时按压下去,忙不迭的将人松开,拍了自己脑袋瓜子一下,好不容易才把有些僵硬的笑容柔软了,“你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咱儿子了,饿了吧,三爷做了汤,你不是特喜欢吃他做的饭吗?”
“三爷来了?”舒瑜洲还没来得及被厉闵航的话臊的脸红,就被一盆子冷水泼的震惊了,“你麻痹的是不是把爷肚子里这崽子宣告全世界了?”
舒瑜洲越说越觉得后怕,以他对厉闵航得了解,这货绝逼有可能这么做。
“当然没有了,”厉闵航从床上起来拿出塑料袋里的保温盒,“我只是告诉小超了而已。”
“艹!那他/妈跟拿着喇叭吆喝有什么区别!”舒瑜洲光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无处可放了,他一个大男人,以后怎么他娘的在兄弟们面前抬起头来?
厉闵航苦笑着给舒瑜洲盛了一碗汤,拽了个凳子坐到床边,“小超有分寸,你放心吧,来尝尝这汤,三爷特意大早上起来熬的,特好喝。”
“他有分寸?你还不如直接跟我说猪能上树呢!”浓浓的鲜虾味儿飘过来,舒瑜洲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旁边扭着身子躲开,那味儿太浓了,顶的他胃里难受。
厉闵航看的准确,把保温盒的盖子扣上,碗放的远了点,只是拿着勺子盛了一勺,“你先尝尝这味儿能喝吗?”
舒瑜洲差点把身子躲得八丈远,面色带着嫌弃,眉心紧紧凑在一起,伸手推开他递过来的勺子,“你替我尝吧。”
他是真被那个味儿顶的胃里恶心,还有就是厉闵航拿着勺子喂过来的动作实在让他接受不了,这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特码肚子里揣着一个崽子。
“瑜洲,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你不吃,咱儿子不得吃啊,你先尝一口,要是吃不下去就不吃了。”
提起孩子,舒瑜洲面色还是变了变,不管厉闵航是不是吓唬他,他的确不敢拿肚子里的小东西开玩笑,伸手接住勺子之后,没好气的白了厉闵航一眼,“我自己来,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身体太虚弱了。”厉闵航坐在凳子上看着舒瑜洲拿着勺子如临大敌似的在碗里搅和着,死活就是放不到嘴里去。
“艹!麻痹你说谁身体太虚弱了!”舒瑜洲本来就抱着必死的心跟那碗汤在战斗,听到厉闵航的话,也不知道把哪的无名火给勾起来了,手里的勺子R啷一声扔在碗里,脱口就骂出来了。
厉闵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弄的一下愣住了,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骂完之后舒瑜洲自己也愣在那了,随后极其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把碗放在桌子上,忍着胃里的翻腾,背对着厉闵航窝进被子里了,“我困了,不想喝。”
麻痹舒瑜洲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手掌抓着被子死死的抵在小腹上,随着厉闵航刚才那无辜又不知所措的一怔,舒瑜洲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透,明知道对方聪明的拔根睫毛下来都是空的,还非要把这不知名的情绪搅和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厉闵航站在床边,脸上一愣过后就是隐隐挣扎着的内疚,手指勾了勾,最后还是没有敷上舒瑜洲的后背,平心静气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保温盒,“那你先睡会儿,等待会儿想喝了再喝。”
舒瑜洲慢慢睁开眼睛,那串沉重而犹豫的脚步声仿佛踏在了他的心上。他和厉闵航之间,的确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一切都粉饰了,他的人大度了,心大度不了。
“嘶……”在脚步声还没走离开病房的时候,舒瑜洲嘴里示意性的倒吸了一口气,身子也下意识的跟着蜷了蜷。
果然,转身回来的声音比刚刚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舒瑜洲甚至怀疑那货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走。
“瑜洲,你怎么了?”厉闵航是真的担心了,杜杰说舒瑜洲先兆性流产的现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心理情绪的影响,而厉闵航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舒瑜洲聪明,但善良大度是厉闵航见过的所有的人中为数不多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利益,感情,甚至生死,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舒瑜洲为他牺牲的最多。
不就是沼泽吗,爷陪你出一条路来。
这句话舒瑜洲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他用坚持和胸襟扛起了担当,他是舍弃一切在陪他闯这条路。
厉闵航激动感动并后悔内疚着,从来没有人能让他的一颗心柔成一滩水,舒瑜洲做到了。
所以刚刚舒瑜洲冲他发脾气的时候,他心里闪过的是难以言喻的心疼,他没有忘,他还欠舒瑜洲一个解释。
舒瑜洲捂得是小腹,嘴里说的却是胃里难受想吐,两人一个演的蹩脚,一个慌的没看出来。
“那我帮你……”
“我去洗手间吐!”舒瑜洲推开厉闵航,光着脚跑进洗手间,他没想吐,只是觉得过意不去,但又拉不下脸来不让厉闵航走,没想到进了洗手间之后还真应景了,早上刚吐了,现在还能吐的这么华丽丽。
人还是不能撒谎啊,这么快遭了报应!
厉闵航怕舒瑜洲吐的脱力了,把他的一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前舒瑜洲吐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更多的是担心,可现在担心之余全是内疚和心疼,不过厉闵航是不知道,更让他心疼得难以附加的还在以后呢。
“难受的厉害吗?”厉闵航把舒瑜洲扶到床上,声音里都透着心疼,忙倒了杯水。
舒瑜洲吐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心里还是因为“怀孕”二字对厉闵航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本能的抵触,他这要是因为给帮会打江山而受伤住院了,那说出去多有面儿!
“没事儿,你丫的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舒瑜洲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吐的没力气了,还是因为过意不去,总之小了很多,而且也没夺杯子,就着厉闵航喂他的姿势喝了一口。
厉闵航知道舒瑜洲好面子,把杯子放在桌边,给他把靠枕放在身后,坐在的时候脸上想带点笑,却怎么也勾勒不出来。
他的手掌没有从舒瑜洲胳膊上移开,大拇指毫无节奏的在上面摩挲着,“瑜洲,我知道你的担心来自哪,我一直都知道。”
舒瑜洲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想侧脸避开厉闵航带着淡淡伤感的目光,可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舒服的着陆点,只好又无措的拉回来了。
“我应该早点跟你解释的,早点给你一个承诺,至少是我在去找烨磊之前。”厉闵航英挺的双眉因为眉心微锁而刻画出一抹不同往日的愁容,“瑜洲,我承认,我曾经爱烨磊,爱到疯狂,爱到错误的想将他锁在我的身边,以至于我们两个之间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