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那个无心无情的丁朗月 - xikeyishi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十九章

一句话把烂摊子丢给镜须子,丁朗月的心情很好。前一世的镜须子作为幽界的得力干将,给他惹了无穷的麻烦;这一生那家伙转生成了明界小辈,借机给他扔点麻烦事报复一下,真是理所当然。那小子标标准准是一副认真、严谨、谦虚的样子,与丁朗月自己全然不同;而丁朗月自问在某种意义上真和镜盲那老鬼十分相似,就是喜爱这样的人――尤其是喜爱作弄这样的人,看他发窘、羞涩甚至羞愤的样子。

只可惜这样的人玩不起,一旦得了他的心,必然要叫他伤心。丁朗月自问自己正像那流水一样的月色,可以暧昧地缠绕在你的心上,却不能温热地留存在你怀里,摊开掌心、月色都是手中,攥紧五指,月光都流走了。

镇上有一个修士专用的市集,不管世家子弟、散修还是某些宗门的弟子,都可以在此自由买卖。市集有一个自知进阶无望、混吃等死的化神修士坐镇,镇上也勉强算民风淳朴,倒也没什么人敢弄虚作假。放着那镜须子和褚氏兄弟忙,仙、鬼二人就来这市集逛上一逛,想买个一斤稍微好点的灵酒,找个地方对酌一杯。

小镇有好几家茶肆和酒铺,修士和凡人混杂来往,个个都是热闹的很,但其中卖的酒却实在一般。这等小镇上外来之人不算太多,酿酒师父的名声还纯靠酒鬼们的口口相传,并没有大州那些热切招揽生意的法门。这两人初来乍到,一时就摸不着美酒的门路,在市集上绕了几圈,竟然找不到好的灵酒。

镜盲忽然想起一事来,道:“那通广子不是说,若是不能查清人头的事情,要你用阴阳雨露调制的美酒来赔?怎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阴阳雨露可以调酒的呢!”

听了这话,丁朗月不禁苦笑起来:“那是我昔日逗着他玩的,阴阳雨露滑腻腻的,调个羹汤倒是勉勉强强,哪里能调酒了。”说罢,想起前几日在秘阁对管明光说阴阳雨露当可做润滑剂的事情,忍不住脸上一红。

镜盲一嗤:“那个管明光――我看他就是个老夫子的态度,却比小儿还单纯些,你当日真是认真与他计较么?”

丁朗月假装面孔一板:“你又用读心术窥测我了?”

镜盲一面笑着,一面一手已经摸上了丁朗月的后腰,在上面小心流连起来,甚至指尖还在股缝的最上端一点,叫指甲透过衣衫,轻轻将那里刺了一下。丁朗月连忙去抓那只手,那手却化为一团幽气,不叫他抓住;等丁朗月把手收回,老鬼那手却又凝结成形――这次直接凝在了衣服里面,甚至恬不知耻在丁朗月的臀尖上捏了一把,直捏得他又痒又痛,后穴狠狠缩了一下,前面也有些抬头。待那老鬼还想继续妄动,丁朗月却不肯再放任,直接一股灵气打过去,把那只鬼手打散了事。丁朗月今日穿的衣袍实在不算阔,这几下调弄,却全被路过的人看了去;任是丁朗月这样的厚脸皮,事到如今也面红耳赤起来。去见镜须子之前,丁朗月刚被那不知是谁的身外化身操弄过,肠内还是一股子滑腻没有弄清;如今被那老鬼这样子一勾,却是敏感极了,忍不住发作起来。

那老鬼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意,附耳过去轻声道:“定然要叫你吃饱美酒。”却是转身走开了。

别人不知,丁朗月哪里不知,那老鬼明说是走开了,实则是化作一团幽气回了过来。幽气无形无质,旁人不能看见,只能用灵气感应;而那老鬼功力深厚,化作的幽气自有一副屏障,因此如此这般招摇过市,也并没有其他修士发觉。眼见那幽气团渗入衣袍,将丁朗月浑身上下紧紧一裹;老鬼自气团中伸出手指,便点在丁朗月左胸乳侧,绕着红晕画起圈来。还没等丁朗月反应过来,又觉得胸前身后一起冰凉,随即又化为一团烈火,熊熊朝边上烧过去,竟是那老鬼将许多美酒沾在掌心,尽皆抹在他身上!那酒味又烈又香,钻过衣领缝窜了上去,丁朗月闻了只觉得一阵眩晕,几乎要醉;丁朗月又立刻反应过来,那烈酒要是沾湿了衣裳、叫路人看去,却又怎么想?便急急忙忙施法术,要除去那抹在肌肤上的酒液。

“该死……这是什么酒?”

老鬼低低一笑,嗓音贴着丁朗月的心脏传了上来,激得丁朗月的心重重一跳。千百年了,那老鬼总是知道如何叫他动心,真是无可奈何。清洁法术扫过,酒液没了,但那美酒留在皮上的滚烫麻痛却还没尽散,更有那老鬼拿冰凉的幽气贴过去,舒服地让丁朗月在嗓子里低低喟叹一声。此时的丁朗月已经不想着喝酒了,只想着快些消去烈酒带来的影响,便迈开步子急急要走;没想到刚迈开几部,却觉得两腿之间一凉,那老鬼竟然将一只手钻在他的腿间,且从前面伸入后面,在那后穴前面的软肉上狠狠揉拧了几下。这几下几乎要命,丁朗月面上立时一阵红白,身前端口更是憋不住析出些粘液,正流到那只乱动鬼手的手臂上,顺着它的动作向后穴蹭去。丁朗月不由自主停下步子,夹紧双腿想止住那手的动作,一时间竟然忘记用灵气去打散它。

正巧丁朗月却是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摊面前,低矮的方桌上铺着一块蓝布,隐隐都是酒渍,上面垒着几樽酒;另有一个眉目风流、满颊酡红的少年斜倚在一杆酒旗边上,向丁朗月瞧来。丁朗月正被老鬼的动作弄得一个恍惚,眼睛里面一片迷蒙。那少年却施施然拍开一樽,酒香飘溢出来,更熏得丁朗月喉咙收紧,往后退了半步。

那卖酒少年却作不知,更抱着酒绕过桌子走过来,鼻子出气,哼道:“要酒么?”

那老鬼见有人来,更是起了玩心,趁势用指尖凝了一点热液,就那样钻入了丁朗月的蜜穴。丁朗月一下张口,却不敢喊出来,硬生生忍住;待那老鬼将手指在他后庭里恣意翻搅,丁朗月再也忍不住,抛去一块灵石,就夺过少年手里的酒樽往喉咙里灌,用酒液强行压住了要出口的呻吟。

最后丁朗月都不知是怎么回去的,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了。待他从昏沉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阳玄派,正倚在那老鬼怀里。而那老鬼一手在他腰上动作,一手拈着酒杯轻轻摇晃,眼睛却不在看他,正在看前面的一个青年。前面那人的模样看不清楚,只觉得是一团模糊的白光、亮得刺眼。丁朗月狠命眨了几眨眼睛,眼角酸酸涨涨、落了滴眼泪下来,才看明白,那人正是管明光。

那管明光一开始只是愣愣看着丁朗月,随后,眼眶慢慢溢出恨意来;再之后,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身上的白袍无风自动,却是他抖得狠了。

丁朗月终于看清了他,不禁又是一声苦笑,知道自己之前的一番话,是狠狠伤透了管明光的心。他其实有些后悔了,管明光那样单纯又迂腐的人,也许还是用柔声细语慢慢来讲通的好;只不过前有人头阵,后有身外化身,显然是有人刻意要找自己的麻烦:这个关头上,还是不要把这个呆子扯进来的好。

然而还没等丁朗月出声说什么,管明光却终于垂下眼帘,收回了目光,甚至放松了先前攥紧的手心。他不顾那一仙一鬼看着自己的目光,终于静下来,慢慢恢复了沉静和柔和的仪态。丁朗月看他,只觉得那像一只在暴风中挣扎过了的白鸽,终于能停下来,一点点理顺自己的羽毛,站成以往养尊处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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