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去京都

“阵法班新生？”守门禁卫的甲胄忽然发出轻鸣，腰间令牌上浮起淡蓝光晕，“往里走，过了棂星门右拐，戊字斋在第三重庭院。”话音未落，眼前的朱门竟自动向两侧滑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松烟墨香与灵草气息的空气。林练深吸口气，跨过半人高的门槛，鞋底刚触及青石板，地面忽然亮起蛛网般的银线，在他脚边勾勒出六芒星的轮廓。

“别怕，这是入门测灵阵。”身后传来清润的男声，转头便见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少年负手而立，发间别着枚刻有“阵”字的玉簪，“测的是对灵气的感知力。你看——”他指尖轻点，地面银线突然化作流萤升空，在林练头顶聚成细碎的星图，“若能引动其中三枚星点，便算过了阵法班的初阶门槛。”

林练想起父亲教他的“静心诀”，闭目屏息间，腕间护符突然发烫。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笑靥，她总说他掌心的纹路像极了古籍里的“聚灵阵”。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再睁开时，竟见头顶星图中有五枚光点依次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顺着指尖渗入护符，青铜表面的饕餮纹忽然活了过来，昂首发出无声的嘶吼。

“五灵引动...难怪能进阵法班。”月白少年挑眉，主动伸出手，“我叫沈砚，今年阵法班大二，往后你住戊字斋丙号房，我在你隔壁。”他指尖翻转，掌心浮现出巴掌大的纸鹤，“拿着，这是‘引路符’，学府太大，没这东西容易在九曲回廊里打转——上周有个新生迷了路，愣是在‘迷踪阵’里困了三天。”

穿过三重月洞门，眼前的庭院却与想象中不同。满院青竹皆悬着巴掌大的青铜罗盘，指针正随着风声诡异地转动，竹梢上挂着的玉简时不时发出“嗡嗡”轻响。沈砚指着前方五座飞檐小筑：“戊字斋住的都是阵法班新生，每间房对应不同的基础阵式。你的丙号房...应该是‘困龙阵’的入门款。”他忽然驻足，指着左侧波光粼粼的池塘，“看见池底的石纹了么？那是初代院长布下的‘敛息阵’，水里养着三条开灵智的锦鲤，要是偷懒没交作业，它们会直接把你的玉简叼到教习桌上。”

推开丙号房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朱砂味。正对门的墙上贴着半幅未完成的阵图，笔墨未干的线条间嵌着七颗拇指大的夜明珠，墙角的檀木架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阵盘，最底层还躺着本边角卷起的《初级符阵手札》，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林练收”——显然是学府提前备好的。沈砚走到窗边，指尖划过窗棂上的暗纹：“这屋子的窗纸是用灵蚕丝混着阵纹织的，晚上修炼时记得把右下角的‘隔音阵’激活，不然隔壁丁号房那家伙练‘传音阵’能吵得你头疼。”

暮色渐浓时，院角的铜钟忽然敲了七下。沈砚从袖中摸出两枚刻着“戌时”的木牌：“走，去膳堂。记住，学府的饭菜里都掺着开灵草，第一次吃别贪多，不然...呃，总之跟着我就行。”他忽然瞥见林练腕间的护符，瞳孔微微收缩，“这护符上的纹路...像是千年前‘天玑阵’的残纹，你家人是...”

“我娘说，这是祖辈留下的。”林练下意识地遮住护符，却见沈砚忽然转身，对着庭院深处的方向拱手——那里不知何时亮起了九盏琉璃灯，在渐暗的天色里排成北斗形状，“戌时初刻，北斗阵启，该去拜见教习了。”他回头时，眸中映着流动的灵光，“阵法一道，始于观星，终于化境。你掌心的灵脉生得奇特，往后...可有得忙了。”